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很久, 因為歐軒也就是難自了那一下，很快他腦子就清醒了過來。

腦子一清醒，他就意識到了, 自己干了件萬萬不該做的事，他這跟那輕薄良家姑娘的登徒子有什麼區別？

謝免免被他牢牢抵在自己的和墻的中間, 小姑娘的腰的, 也沒也沒掙扎, 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 乖巧得過分。

歐軒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生混蛋, 有些頹喪地松開了手，后退了幾步。

謝免免原本雪白的子上沾了他上蹭的臟污，歐軒垂著頭, 他覺得那塊黑乎乎的臟污就仿佛是他自己，不知好歹地了那片純白。

其實這事吧, 歐軒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完全是仰賴的一時熱上頭的沖。

兩個人相對而立，臉和耳都泛著紅。免免的一雙杏眼水潤潤的, 盈了兩汪眼淚。

半晌都沒有人說話，免免是腦袋已經卡住了，現下只剩了一片空白。至于歐軒, 他心里頭也得很。

最后居然倒還是免免先打破了沉默。

“晚……晚自習快開始了, 我要回學校去了。”

免免的臉紅得像是已經被蒸的蝦一般，扔下這句話，不再理會歐軒的反應，甚至沒再看歐軒, 仿佛后面有大狼狗追著跑一般, 一溜煙地就從店里沖了出去。

剩下歐軒一個人在店里, 他坐在板凳上，憋得把自己一頭頭發得糟糟。

*

免免飛一般地跑回了中華中學，心里想有一只一刻也不能安分的躁的小兔子一般，讓小小的腦袋什麼也想不了，什麼也顧及不了。

就只知道埋著頭往前沖，一路上好幾次險些撞到人，人罵罵咧咧地說了，也沒回頭，仍然自顧自一個勁往前跑。從始至終都不看路，這條道上來來往往的自行車三車還是很多的，免免好幾次差點跟迎面過來的自行車跟三撞上。

好在歐軒的店離中華中學不過一街之隔，免免再怎麼慌不擇路，終歸還是很快回到了學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只是整個晚自習，都神思不屬——這可太正常了，哪家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能第一次跟男娃親了個兒，還能接著心無旁騖的學習的？

免免手上攥著筆，在演算紙上翻來覆去地算一道數學題，算了一次，又驗算了兩次，三個答案各不相同，而且還相去甚遠。

想讓自己把心思放在手上的數學題上，然而總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下午那個唐突的吻。只要稍微一回想這件事，免免就從脖子一直紅到耳，以至于的同桌還以為生病了，特地關心了免免一下。

免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點……呃，熱。”

同桌點點頭:“夏天是這樣的，教室里比較悶。你弱的話，是要注意一些。”

聽著同桌一本正經的關心，免免下意識地自己滾燙的耳垂，心中只覺得十分地尷尬。

結束了跟同桌簡短的談話，免免卻依然沒有辦法拉回自己的思緒，放到眼前的功課上，便也不再強求了，任由自己放空心思胡思想。

歐軒那個吻實在是讓毫無準備，免免先前一直都是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一陣風似的跑回了學校，才算是稍稍清醒些，總算是捋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免免是什麼樣的人啊？連看個《廬山》，主角在男主角臉頰上啄那麼一小下，都能得不行，自己經歷這樣的事，簡直稱得上是“五雷轟頂”了。

歐軒這簡直稱得上是“輕薄良家婦”了，照理來說遇到這種事應該憤加吧？但免免卻并沒有太多很激烈的緒。

，確實是得很，而憤，則沒有太多。

免免也搞不明白自己的緒，只能繼續紅著耳，長長嘆了一口氣，蔫蔫地趴在桌上，心想，這個歐軒，好好的到底是在干嘛……為什麼……要親？

是在捉弄嗎？

是故意欺負？

還是……

這一瞬間，免免那顆始終在之事上不太開竅的腦袋，驟然又想起了以前不小心聽過的那些“靡靡之音”，想起那些小小年紀瞞著家長和老師搞對象的同學。

難道說，歐軒……喜歡？

想到這種可能，免免握著筆的手指不自覺了，心下有種說不上來的麻麻的覺。

也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緒。

*

另一邊，歐軒同樣心不在焉地神游了一晚上，以至于后來來了幾個客人，他有快一半都忘了跟人收錢。

最后歐軒提早收攤回家了，他琢磨著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歐軒最近沒怎麼騎他那輛招搖的嘉陵70，規規矩矩地騎個普通自行車回家，這一路上他都在想，這事兒該怎麼辦。

正常況來說，他對人家謝免免做出這種事來，應當只有兩種理辦法。

第一種，當頭烏，權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過。反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第三人知曉，影響不到謝免免的名聲。他歐軒跟謝免免本來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能把這一時沖犯下的“錯誤”當作沒發生過，自然是最好。

第二種，就豁出去拼到底，他喜歡謝免免，如今又對謝免免做了這樣的事，那他是個男人就該負責到底，管他什麼合適不合適般配不般配的，他就要做個男人，上門提親——他要娶謝免免。

幾乎是剛把這兩種可能在大腦中羅列出來的瞬間，歐軒心里的那桿天平，就直接“唰”地傾斜向了后者。

做都做了，不能再慫了。

他先前因為察覺自己對謝免免的心思，避讓了那麼久，已經夠窩囊了。他歐軒本來也不是個窩囊的人，既然他就認定了那個小兔子一樣的丫頭，那就拼一把唄。

想到這里，歐軒抹抹腦袋上的汗，用力一踩腳蹬，帶著某種下定了的決心，往家里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