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友好請教

袁柺子足夠強壯，腦袋昏沉了兩三秒，便忽地反應了過來。

他甚至不敢相信發生了這件事，只是整張臉都在了牆上，被死死的鎖住，也不著東西，使也使不上勁，惱與憤怒，使得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炸了起來，咬著牙關道：

“王八蛋，你是在找死？”

“……”

“爲什麼你們第一句總是這樣說？”

魏衛笑道，手裡的槍仍是指在了袁柺子的腦袋上。

手一扯他的右臂，便將在了牆壁上的他扯得轉了一個圈，然後重重的摔進了沙發裡。

然後槍口送到了他的額心，笑道：“我不喜歡囉嗦，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行了。”

“給你面子你聲叔，不就是個小破地方的報販子？”

“……”

“歐怎麼會派你這麼個愣頭青過來？”

袁柺子咬了牙關。

也不知是撞的，還是氣的，暗紅的眼睛裡，幾乎要滲出來。

他死死盯著魏衛，道：

“你夠狠，也夠猛，但你真當我是可以被你這麼威脅拿的？”

“呵，你把槍指在了我的腦袋上，但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喊一聲，你和那個小妞都會……”

“……”

魏衛皺了皺眉頭，忽然槍口朝下，指在了他那條還完好的上。

勾扳擊。

“呯！”

炸裂，骨頭碴子伴隨著鮮濺向了四方，袁柺子嚎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發出悶哼的原因，是因爲魏衛及時捂住了他的。

“別說廢話了。”

魏衛直視著袁柺子臉上那扭曲至極的，以及他因爲劇痛而佈滿了的雙眼。

一直這麼直視著，直到袁柺子因爲突如其來的劇痛引發的強烈痛苦都稍稍習慣，不至於再控制不住出聲了，這才緩緩的蹲下去，將旁邊那個還冒著青煙的子彈殼撿了起來。

彈殼幾乎瞬間就將手指燙紅，他卻似乎毫無知覺，輕輕在袁柺子面前一晃，道：

“認識這種子彈嗎？”

“獵魔系列特製高能子彈1型號。”

“彈頭裡面添加了凝劑，可以有效剋制惡魔染的能力發揮。”

“代號綠魔，我們都稱它爲綠豆蒼蠅。”

“但作爲造價最便宜的子彈，效果其實一般般，我更看重的是它另外一個作用。”

“殺人特權！”

“這種子彈出現在了命案現場，連警衛廳見了都不會調查，只會轉到我們基金會來。”

“所以，我陪你演這個戲，不是因爲怕了外面那些人，只是因爲我心善，不願因爲這點小事就一口氣把他們殺個，當然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非要殺也不是不可以……”

“……”

“但在我大開殺戒之前。”

他將槍口下移，指向了袁柺子的部，道：“我想向你請教一點線索，城西臭水街那邊的公寓樓裡，出現了一個死亡惡魔的染者，初級，被染時間應該不長，你聽說過嗎？”

“你……”

袁柺子幾乎一片混沌的心裡，再一次生出了莫名的驚悚，反而猛得清醒。

他到那仍然發燙的槍管，指在了自己的重要位置上。

而如今，他那條本來沒有問題的，此時正散發出了讓他幾乎暈眩的劇痛，這讓他幾乎瘋狂，甚至在恐懼，恐懼這條會不會也會像另外一條一樣的下場，但是這種強烈無比的恐懼與憤怒，卻又在察覺到了對方第二槍指向的時候，由更強的恐懼，強迫了自己清醒。

他無法想象，怎麼歐手底下，忽然來了這麼個瘋子一樣的傢伙。

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傢伙臉上的笑容，他發現這人說話的時候，好像非常的……真誠！

就是一種直覺，一種行走在惡魔世界的直覺。

讓他察覺到了魏衛上的某種氣質。

在這個世界裡擁有著形形的人，以及各種意想不到的較量。

但往往，誰更瘋，誰就贏了。

如今的袁柺子，便忽然之間，被對方上那種冰冷而瘋狂的氣息攝住了心臟。

他現在還無法確定眼前這個傢伙說的把所有人都幹掉是不是認真的，也不確定他真的有這麼強的底氣，還是唬詐，但是他從這個傢伙的燦爛笑容還有那絕對冷靜的眼神可以確定：

起碼他幹掉自己，或是向自己裡開一槍，是絕對不在乎的。

“那件事我……”

袁柺子深呼了幾口氣，忽然就開口要說。

“等下。”

但魏衛卻忽然笑著打斷了他，然後將拇指在了他脖子靠後的一靜脈上。

臉上的笑容更溫和了，道：“說吧！”

袁柺子剛要出口的話，忽然就堵在了嚨裡。

混跡於圈子裡這麼久，他不是最強大的，更不是最神的，但是他的見識卻一直不淺。

魏衛只是做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作，什麼話也沒有說。

但他卻想起了一種測謊，只有某些專業人士纔會學到的審問小技巧。

這讓他心裡剛剛憋起來的一個謊言無聲消解。

有些重的了口氣，他低聲道：“你說的這什麼人，我本沒聽說過……”

“就我知道的，最近與死亡之神有關，或者說，疑似有關的事，只有一件。”

“……”

魏衛笑了笑，道：“說說。”

袁柺子皺了下眉頭，道：“如果你真是歐手底下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

魏衛臉很溫和，也很有耐心，只是手指卻有些不聽話的移到了扳擊上。

袁柺子看了一眼魏衛移到了扳擊之上的手指。

看著那手指似乎在有意無意的收，呼吸都顯得重了一點。

但竭力控制著自己緒平穩，道：“我說。”

“是有人盜了一。”

“被盜者是行政廳財政部一位員前不久剛去世的兒。”

“正是最好的年齡，大學剛畢業，據說已經定了婚，卻在去試婚紗回來的路上，意外死亡，家屬很悲痛，爲了滿足臨死前的心願，破例讓穿著自己親手挑選的婚紗下葬了。”

“……”

袁柺子息了幾口氣，又道：“只不過，誰也沒想到，下葬之後不久就被盜了。”

“墓裡的陪葬品與首飾完全沒，只有被盜走。”

“這件事被好幾家報道了，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包括你們。”

“因爲需要用得著新鮮的組織與教派並不那麼多，而且被盜的只有這一，所以也有人懷疑這與死亡教派的某些事有關，若是平時，只這麼一，或許本引不起你們的注意，但因爲死者的份特殊，我想你們的人，現在也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了吧……”

“……”

“被盜的？”

魏衛皺了下眉頭，想到了如今lucky姐正在忙的事。

之前聚餐的時候就聽說，在忙一件需要著手調查，但又不確定是不是確實和惡魔力量相關的事件，以致於這清閒的廢鐵城裡人手都不夠用，這才到了自己和葉飛飛出手。

難道就是這件？

只是，一個是員的兒，一個是礦井的工人。

一死，一個被盜的嬰兒……

這兩者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在裡面吧……

而袁柺子看著魏衛凝思的眼神，也立刻道：“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

“我只能告訴你，我已經很久沒有傳教了，不接曾經的教派員，也不在暗中祈禱，我甚至已經很久都沒有在睡夢中聽到神的低語了，我只想作爲普通人，過好自己的生活……”

“……”

“是麼？”

魏衛聽了袁柺子的話，臉上出了理解的笑容。

然後還散發著餘熱的槍口，直接懟進了袁柺子的傷口裡，溫和道：“你再想想嘛！”

“袁叔……”

“……”

魏衛笑聲很溫和，的也很親切，但在袁柺子耳朵裡卻比惡魔的囈語更加恐怖。

他已經痛的滿頭大汗，咬了牙關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抖。

但剛開過一槍的槍口攪在傷口裡的滋味，還是讓他的都忍不住的抖：

“我真不瞭解更多線索了……”

“再想想……”

“好……”

“其實，你不該找我，我已經離開了教會，但在這個世界上，崇拜超現實力量的人有很多，廢鐵城聽說已經有一批新的死亡崇拜者誕生，我聽說，他們的名字，好像作：”

“黑……黑山羊家族。”

“可我沒見過他們，他們很與我們這些老人打道，也沒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們是真的信徒，還是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

魏衛記下了這個名字，微笑著注視著袁柺子，笑道：“就這點？”

“真沒有了。”

“再想想……”

魏衛一邊說，一邊把槍口鑽了兩下。

袁柺子悶哼了一聲，脖子上青筋浮現，微微咬牙：

“我真的沒有跟他們打過道，但是，我知道他們前不久中轉了幾層關係，從黑市上購買了一罐福爾馬林過去，送到了城東的農場，我……我可以把這個農場名字告訴你……”

“再想……”

“……真沒有了，你再折磨我都沒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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