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往事在重見天日這一刻，也跟著畫下了句點。

縱使容敬堯和容璟自欺欺人地不愿相信，很多過去被忽略的細節，已經在他們的腦海中有跡可循。

容晏緩慢啟，低低地道出一個字，“走。”

季云笙沒再猶豫，跟著容晏往書房外走去。

既然撕破臉皮，容家也沒有值得留的地方，還留下來做什麼？

“誰允許你們走的？”

容璟用力把臼的腕骨接回去，側目看來的眼神浮現出森的寒意，“季云笙，別忘記你上的東西，踏出這扇門，你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話落，不待其他人反應過來，他抬手按下墻邊的一個按鈕。

不到半分鐘，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十多名保鏢從兩邊的樓梯分別圍攏過來。

容晏反手將季云笙推進書房，開外套的擺，直接拔出別在后腰上的槍，對準前方連開了數槍。

子彈出膛的硝煙味在空氣中彌漫，保鏢們接連倒地，炸開的花無一例外從小上迸而出，滲進了地板隙。

容晏踢開腳邊的彈殼，又從口袋里出新的彈夾，不不慢裝槍膛。

這一畫面讓余下的保鏢紛紛傻眼。

他們不是沒見過世面，可也沒遇到過一言不合就開槍的人，這合理嗎？

且容晏的槍法準得可怕，若是他存心了殺念，子彈穿的恐怕就是口了。

“我要是你們，就不會選擇送死。”

容晏勾了勾，一手持槍，另一只手拽過季云笙，目若無人地從保鏢眼前離去。

沒有人敢阻攔，容晏會手，就說明做足了準備。

要論武力，哪怕再多兩倍的人數，也敵不過他那群不要命的手下。

……

走出容家大門，季云笙一改方才的鎮靜，跌跌撞撞地坐上車。

剛關上車門，整個人便蜷了起來，呼吸急促凌。

的臉白得驚人，短短一會，額頭就冒出了虛汗，眼底分明的，脖子上跳的青筋，將的痛苦展得淋漓盡致。

容晏坐進駕駛室，看到此刻的模樣，心下一沉。

這樣的狀態他太悉了，從前在地下黑市，他見過很多yin君子發作時的樣子就是如此。

容晏抓過季云笙的手腕，一把掀掉肩頭的披巾，開袖。

只見季云笙的右手臂上赫然留著好幾個針眼，皮布滿縱橫錯的青紫。

“容璟干的？”容晏瞇起眸，聲音染著幾殺人的怒氣。

季云笙吃力地拉好袖，強忍著如萬千蟲蟻啃噬的折磨，點了點頭。

先不提劑量，從的反應來看，被注的劑量已經到了需要戒斷的地步。

監控里每日下午進書房，就是在容璟的威下注東西。

容晏握住方向盤，斂去外的緒，語氣冷冽地開腔，“先忍住。”

季云笙不能公然去醫院，一旦檢測顯示異常，就會暴異常。

踩下油門的同時，容晏拿出手機給蘇沅兮打了電話。

……

一小時后，蘇沅兮從醫院趕到公館。

直奔二樓的客房，推門就看到季云笙躺在床上，虛弱地閉著眼，廓起伏的頻率微不可見。

“注過鎮定劑了？”

容晏“嗯”了一聲，探手撥開蘇沅兮耳邊的碎發。

床邊擺著一個移的置架，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醫療用品和藥，也不知道是從哪弄來的。

蘇沅兮翻找著藥，隨口問道，“你還會注？”

“不就兩個結果，要麼沒用，要麼沒命。”容晏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季云笙，“現在看來還不至于。”

“……”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開玩笑。

蘇沅兮無奈地抿，找到了納酮的針劑，卷起季云笙的袖進行靜脈注。

當看到由手臂上的針眼，的眉眼不由冷了冷。

納酮的作用只是暫時緩解癥狀，蘇沅兮戴上手套又了六管，外加發提取。

“找個私人研究所做化驗，越快越好，我要看到報告的指標才能決定用遞減還是毒法。”

容晏在手機上發了條消息，晦暗的眼底濃稠得化不開，“在戒斷之前，多久會發作一次？”

蘇沅兮輕嘆，“照理說剛開始是幾天，然后短為一天，甚至幾個小時。”

頓了頓，又說，“除了戒斷，還要徹底排出的殘留，治療對的損失，這是一個很煎熬的過程。”

容晏扔開手機，什麼都沒說，圈過蘇沅兮的腰將摟了懷里。

蘇沅兮仰起頭迎合著他的擁抱，掌心在男人后背輕。

盡管容晏沒跟細說下午發生的事，但此此景，也能猜到大概了。

“對了，回來的路上老師打電話給我，說容敬堯突發腦梗被送到醫院搶救。”

容晏扣住蘇沅兮的后頸，埋首嗅著發間的淡香，“死了沒？”

蘇沅兮低語道，“沒有，但他的已經無法承手，以目前的況來看，撐不過一周。”

基礎病，慢毒素，就算離腦梗的危險，死亡也是必然的結果。

容晏抿薄，下頜線冷得駭人，“他的報應。”

蘇沅兮沒再接話，放松下來全心地倚靠在他前，直到過了半晌，才推了推容晏的肩膀。

“還有事的話你先去忙，這里我來看著。”

容晏垂眸，吻了下的角，“有事我。”

蘇沅兮回以淺淡一笑。

走出客房之際，容晏忽地停住腳步，“兮兒。”

蘇沅兮循聲回眸，額邊的發微微，清澈的眼瞳漾起溫的波瀾。

“沒事。”容晏笑了笑，順手帶上房門。

只是慶幸，還好有你在。

……

夜，書房。

容晏坐在電腦前，指間轉著一支鋼筆，窗外沉沉的夜幾乎要將他的影融進黑暗。

“整理出容氏所有合作方的名單，一天之讓他們作出選擇，凡是繼續合作的，不惜代價地挖空他們的核心，切斷資金鏈。”

聞言，屏幕那端的容湛立即皺眉，“五哥，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