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蔬菜或豆子等食一腦倒進水裡煮，最後加一些香草，搭配大麥麪包，這就是普通希臘人的主菜，從小吃到大。

那五個僕從明明無比飢，但看著比平日好得多的蔬菜湯，毫無食慾。

凱爾頓長嘆一聲，道：“有了沙拉，大概沒人願意喝這種蔬菜湯了。”

“所以，蘇業就是食界的普羅米修斯。”馬斯特出開心的笑容。

馬斯特看著蘇業，慨萬千道：“我是司廚，但對祭祀與屠宰毫無興趣，我只在乎食，只在乎客人吃到食後臉上綻放的滿足。我之所以加海豚河，是因爲凱爾頓給予我最大的自由。而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創造一種世界聞名的食。隨著年齡見長，我的夢想越來越遠，但今天，你幫我完半個夢想！謝謝你，蘇業。你的慷慨，贏得我終的友誼。”

“您客氣了。”蘇業微微低了一下頭，禮儀周到，沒有毫驕傲。

凱爾頓輕哼一聲，蘇業對自己可沒這麼尊敬。

蘇業一轉頭，看著凱爾頓，眼神裡帶著些許挑釁，問：“香嗎？”

凱爾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四神契約，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兩個陶碗。

“真香。”他老老實實回答。

蘇業手道：“一千金雄鷹。”

這是什麼語氣！

凱爾頓沒好氣地看了蘇業一眼，道：“我會給你滿意的價格，但據我的估算，你的底線應該在100金雄鷹左右，足夠你還錢了。更何況，你認識的人中，也只有我願意付給你如此多的金雄鷹。”

“是，我的底線的確是100金雄鷹。”蘇業道。

凱爾頓輕輕點頭，沙拉醬配方的確很值錢，但這種東西無法長久保，必然會被人研究出來，有效期很短。

蘇業卻繼續道：“但勞文斯呢？”說完，起一顆無花果乾放中，慢慢咀嚼。

凱爾頓盯著蘇業看了好一會兒。

“連我都沒想到。”馬斯特由衷稱讚。

凱爾頓無奈道：“不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能想到這一點。200金雄鷹，不能再多了。”

“300，我需要生活費。”蘇業道。

“一次要三十年的生活費？”凱爾頓沒見過這麼貪婪的小子。

“魔法師很費錢。”蘇業道。

“魔法師也很會賺錢。”凱爾頓的語氣有許異樣。

“我從凱爾頓先生的語氣中聽到許憾，現在，正是您彌補憾的時候。”蘇業道。

“你比油的老鼠還狡猾。確實，如果能晉升聖域，我依舊選擇戰士，但聖域之下，魔法師更會賺錢。不過，三百金雄鷹太多了，足夠買你家的房子。”凱爾頓沒想到蘇業能看出自己的憾。

“但不夠買魔法師的友誼。”蘇業道。

“如果你要開餐廳缺錢，必須選我當第一合作人。”凱爾頓道。

“這纔是你的目的吧？我答應。”

凱爾頓起，出右手，道：“200金宙斯的貨款，100金宙斯的借款，爲期十年的無息借款。”

蘇業起，握住凱爾頓的手。

“。”

兩人相視一笑，方纔的一切不愉快都煙消雲散。

馬斯特滿意點點頭，這筆易是蘇業賺了。

五個僕從看著蘇業，又羨慕又嫉妒，他們終其一生也賺不到300金雄鷹，這個蘇業倒好，小小年紀只用了半個下午就賺到。

兩人繼續閒聊，不多時，青銅戰士哈克帶著三個大大袋子進來，放在蘇業面前。

“你數數。”凱爾頓道。

“我信得過海豚河的老闆。”蘇業道。

凱爾頓滿意地點點頭，現在覺得蘇業的話越來越順耳。

蘇業卻看都不看三袋子金幣，直，正道：“凱爾頓先生，現在我們談正事。”

凱爾頓面疑之，隨後道：“除了哈克，其餘人都離開。”

“我期待你下一種食！”馬斯特笑著出去。

五個僕從不敢走，進臨近的房間中。

蘇業看了一眼面無表的哈克，有看向凱爾頓，道：“恭喜你，今天收穫了沙拉醬的命名權。用不了幾天，凱爾頓沙拉將會名揚雅典城，並且以無法遏制的速度擴散。到時候，不僅會有更多貴族前來品嚐，甚至會有大貴族爲了沙拉醬的配方，願意欠你一個人。”

“你遠比我想象中聰明。”凱爾頓臉上的笑容很淡。

“但是，和這一次的名聲相比。您只要與我繼續合作，便會掌握更多的食，收穫接踵而至的名聲，會爲貴族區第一餐廳的合作者，會爲一位魔法師的朋友，甚至有更大的權力地位，您說是嗎？”

凱爾頓面帶微笑，點頭道：“有一定道理。”

他今天十分高興。

“但是，你也有可能蒙巨大的損失。”蘇業道。

“什麼損失？”凱爾頓警惕地看著蘇業。

“如果我今天死在勞文斯手中，您會損失接下來的食名，損失未來貴族區第一餐廳的合作者份，損失一位大有前途的魔法師的友誼，甚至損失更多。”蘇業道。

凱爾頓再次陷沉默。

“說吧，你想要什麼。”凱爾頓道。

蘇業暗暗鬆了口氣，心道果然沒多人能夠無視損失厭惡。

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爲了此時此刻。

蘇業繼續道：“請哈克先生送我去償還債務，然後送我回家，之後一概不管。”

“這纔是你真正目的吧？”凱爾頓深深地看著蘇業。

“是。”蘇業挑了一粒紫黑的桑葚放中。

哈克靜靜地看著蘇業。

房間裡陷沉默。

過了許久，凱爾頓道：“我可以讓哈克送你回家，但你必須發誓，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阻撓一個人的晉升，僅僅是阻撓。”凱爾頓道。

“什麼位階？”

“或白銀，或黃金。如果是聖域，便與你無關了。”凱爾頓的聲音中，著疲憊。

“如果有機會，我必將全力以赴。”蘇業別無選擇。

凱爾頓眼中閃過一抹芒，道：“哈克，把蘇業安全送到家。他現在的生命，重於我。”

“是！”哈克立刻低頭應聲。

“呼……”

蘇業重重呼出一口氣。

“你終究還是年紀小。”凱爾頓看到蘇業稍微失態，不僅沒有不滿，反而十分高興。

這一次，蘇業沒有算計。

因爲蘇業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逃亡的可能微乎其微。

之前爲自己找的逃亡退路，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

給自己留一線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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