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儀式：鏡中之舌

……是關於王權更迭的故事啊。

安南是一聽這個，就覺自己有些胃疼。

舊王已老，新王尚未登基。這幾乎意味著，這段時間這個王國必然會於混之中。

再加上三天之後，測開始。玩家們就會降臨……這個不知名王國怕是要徹底套了。

……說起來，安南還不知道這個王國到底啥名來著。

不過還好。

只要不是國王陛下發自心的想要了唐璜的命，他總是能茍上那麼一茍的。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也可以問一下“唐璜”應該持有的政治立場是什麼。省得到時候不小心餡……

“我當然同意夥……說起來，伯爵大人站哪邊？”

“自然是陛下那邊。也就是大公主那邊。”

護衛長聞言，松了口氣。

他想大概這世上也不會有人敢拿一位王子、未來的國王開涮，便放松下來，態度也親近了許多：“陛下當年能登基，傑蘭特家族功不可沒……但你也知道，老烏是不會支持三王子殿下登基的。”

安南神凝重的點了點頭。

不，其實我並不知道。

他略微思考，以約翰的口氣試探的問道：“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衝著伯爵大人去，而是衝著小爺來？小爺要是出事了，伯爵大人會發瘋的，我們怎麼逃得掉？”

“伯爵大人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護衛長對這件事還是有些不耐煩：“這船會被偽造海難，船帆被我們燒掉，一直飄在海上，很久之後才會靠岸。到了那時我們早就跑了。”

但安南又追問了兩句，護衛長克勞斯先生抱著“反正我打不過他”的態度，很勉強的回答了：“三王子殿下想要的，只是傑蘭特家的印章戒指而已。”

——偽造信件！

安南立刻反應了過來。

克勞斯他們的目的，是打算讓“唐璜”繼續活著，而把印章戒指拿走！這樣，他們就可以偽造出傑蘭特家族的某人發出的信件……無論是寄給伯爵還是用作假證，都能有相應的作用。

安南卻頓時覺自己的胃更疼了。

怎麼自己一落地就摻和到這種麻煩事裡了？

而且，既然他們的目的是拿走戒指，那麼等自己退出噩夢的時候，說不定在船上本就找不到戒指……

突然，安南怔了一下。

不對。

克勞斯撒謊了——

安南在上一周目的時候，見到克勞斯指揮著手下的背叛者們搜索唐璜的房間。

他清楚的記得，他們是在尋找“一張紙”。而這張紙，被唐璜在了左側腋下的服夾層裡。戒指和印章，僅僅只是“順便找一下”的程度。

安南心中一凜。

假如說，克勞斯是在用一件稍微不重要的事，去遮掩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呢？

那麼就說明這張紙的價值，甚至會比一位王子的奪權計劃更加重要！

但安南卻沒有打草驚蛇。

他只是裝作關切的態度，繼續問道：“那本傑明大人呢？我們怎麼對付他？”

“這你就不用管了，聽我的指揮就好。”

克勞斯被安南的演技偏了過去，稍微松了口氣，輕快的答道：“大爺和我們是站在一邊的，要是沒他，我們也不敢做這種事啊。這可是會被滅口的行當啊。大爺那邊有傑蘭特家族的絕報……其中就包括本傑明的弱點。

“正好，我們一起上去吧。你在的話，也能讓小爺更放松些……”

“最後一件要求。”

安南猶豫了一下，還是冒著暴的風險問道：“我要鏡中之舌的完整儀式流程。”

“可以，但我也需要知道你的主子是誰。”

克勞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我所知的木頭腦袋約翰可不會這麼聰明。你裝了這麼長的傻瓜，就是為了混在唐璜邊吧？

“是誰讓你來的？”

“自然是公爵大人。”

“……公爵？嗯……哪位公爵？”

聽到公爵這個詞，克勞斯臉上的頓時搐了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道。但他的聲音卻小了很多，語氣也沒有那麼咄咄人了：“方便說嗎？”

“一位黑發藍眼的公爵……你懂的。”

安南模糊的答道。

他想再薅一把克勞斯這傻子的羊，從他裡問出來凜冬公爵的一些消息。

但聽到安南這麼回答，克勞斯的瞳孔頓時微微一。他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不敢繼續追問。

“我的這份儀式是來自正神教會的知識，你不要外傳。這不是我從正規途徑得到的。”

克勞斯只是警告道：“這是我以前和別人易到的副本知識……正神教會出品，對自己的傷害很低，效果也很穩定。不像那些偽神的儀式容易出問題。你心裡最好明白，這種知識一旦泄出去，你和我都要遭殃的。”

“正神教會？”

安南作出一個恰到好的質疑。

果然，克勞斯還是忍耐不住，開口解釋道：“不是‘銀爵士’的教會。雖然咱們諾亞王國的確很歡迎銀爵士的教士……但你要是沒錢，那群吝嗇鬼可不會教給你任何神或者儀式。”

安南立刻作出失的表。

同時他心底深呼一口氣，同時記下了“銀爵士”這個有些奇怪的神名。

他的，可算知道這個國家啥名了……

克勞斯嘖了一聲，才答道：“這是‘神士’的儀式……我不知道大公跟你說了多，所以我從頭說。你用心記，我隻說一遍——說多了你的神肯定承不住。”

說著，他的聲音突然一變，變得低沉而沙啞。就像是嚨中打開了一個錄音機，放出了屬於他人的聲音一樣：

“這個儀式的材料，是‘提前知曉犯罪行為，卻為此保持沉默之人的靈魂’、‘從來沒殺過人的男年人的鮮’、‘自願服毒而死的公牛的舌頭’、‘從未沾過泥土的鞋’、‘一面不超過自己頭顱大小的鏡子’，再加上一瓢離開大海不超過一天的海水。

“儀式很簡單。容就是，將牛舌上刻上或者繡上屬於神士的文中的任何一個作為‘鎖’，在自己的舌頭上同樣刻上或者繡上它的對稱作為‘鑰匙’。

“然後把和海水混在一起，把牛舌放到鏡子上，文那面向上。將罪人的靈魂釋放出來，穿上儀式用鞋，隨你心意順時針逆時針在地上走幾圈都行，但要記住圈數。這就是‘開門’，儀式就完了。

“之後你就不能離開你的儀式場太遠。的長度限制是你自己的兩千六百步，超出這個距離後果自負。

“解除儀式的時候，再穿著那個鞋子，用你自己設定的圈數，倒過來走一次就好，就像是‘關門’。但在二月一日到來之前，一定要解除儀式，不管這個儀式持續了多久；同理，在二月過去之前也不要使用這個儀式，否則後果自負——”

說到這裡，克勞斯那種奇怪的“複述”狀態也結束了。

他清了清嗓子，將目投向安南，同時右手不著痕跡的向著劍柄靠攏：“就這麼簡單。嗯……你還得了嗎？”

“……還好。”

安南做出一副很勉強的樣子，深吸一口氣，慢慢點了點頭。

克勞斯貌似關切的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失，右手再度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看來你之前對這個儀式知道的也不啊……那麼你還算有點數，沒有去索要那些你自己的神承不了的忌知識。”

安南也不說話，只是繼續用力點了點頭，作出一副有些辛苦的樣子。

但安南心中卻是非常茫然。

安南大概知道，對方打著什麼主意。

在克勞斯看來，他說出這個知識，可能“約翰”就滿地打滾失去抵抗能力了。他必然是沒安好心。

但和克勞斯所想的不同。

安南本沒有任何特殊的覺。

也不疼也不，也不頭暈，最多就是覺剛剛運的太多了，又接近飯點，所以肚子有點……

所以他才只能表演的如此籠統。

以安南的演技來說，這近乎可以說是恥辱。

但問題在於，安南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演什麼。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應該反胃還是頭疼，是嘔吐還是口疼……只能做出一副用力憋屎的表。

反正不管出於什麼難的狀態，這個表總是通用的。

看著安南“很快就把忌知識消化了下來”，克勞斯咬了咬牙，漫不經心般的繼續說道：“還有，你記得儀式場前要安排好人看守。不然要是被人換掉了牛舌，就會像我一樣被奪走對儀式的控制權。這個冷門的儀式本需求很低，青銅階的超凡者就能使用。因為出自正神教會，也沒有什麼七八糟的隨機效果……”

他說到這裡，角諷刺般的上揚：“但是呢，這個儀式正常況下，是只有能在靈魂上刻下銘文的神恩者才能使用的。而且必須要‘反轉銘文’。但唯一掌握了反轉銘文的教會，屬於否決與黑暗的神明‘寂靜士’，而不是‘神士’。

“多虧了三王子殿下為我找到了一面特殊的咒鏡子，我才能驅這個儀式。這是由神士教會製造的，專門用來替代反轉銘文開啟這個儀式的咒鏡子。而且因為不是正常開啟，我還需要補償了大量的靈魂才能勉強維持儀式……等到腐爛，儀式就會自結束，本不可控。”

說到這裡，克勞斯有些得意的笑了一聲：“所以你學這個，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用。因為你還要想辦法去弄到這麼一面鏡子。”

……這大概就是他剛剛答應的這麼爽快的原因吧。

安南聞言咂了咂，又歎了口氣，跟在克勞斯後，一言不發。

這倒是讓克勞斯的心愉快了許多。

但克勞斯卻看不到，安南看向自己憐憫的眼神。

這倒霉孩子……

當時弄到這個儀式的時候，怕不是又饞又絕，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弄到了一面勉強能用作替代的“咒”鏡子。就像是好不容易買到了一個巨牛的3A大作，然後發現自己電腦完全帶不的傻孩子一樣。

但是，我們不一樣。

安南記得，那個“反轉銘文”。

他似乎、大概、可能……

真的有一個。

更新完畢！新人新書，求推薦打賞支持啦！（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