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年前

許青心很複雜。

長久以來調戲的這個人，比惡狗還兇。

偏偏裝的和小兔子似的。

“就算一手拖我，背負棉，你薑禾一樣無敵於世間？”

他瞅著薑禾乾淨的小臉，表古怪。

“啊？”

“啊什麼啊……你等我打個電話。”

許青出手機撥出報警電話，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一下地點，還有那條狗的模樣。

“看起來像瘋狗，很有攻擊。”

最後強調一遍掛掉電話，他才回頭看看四周監控。

捉個惡狗，不至於勞師眾。

就算真被人翻出來了，也沒人會信是這個憨憨把人家嚇跑的。

薑禾悶頭跟在他後面，整理著思緒，剛剛想到哪了？

對，弱子……

“裝得像。”許青覺得自己大意了，這妮子殺人不眨眼，眼睛都不會乾的……

偏偏天天和小一樣，系著圍哼哧哼哧拖地做飯，小屁還一扭一扭的。

“裝什麼？”薑禾睜大眼睛。

“你砍人的時候眼睛會不會乾？”

“不乾啊。”

“……”

冬日的下，藍羽絨服反著暖調的，薑禾臉上帶著懵然，初來時充滿英氣的眉眼因為變胖了一點的緣故，變得和了許多。

眼前形象與初來時拿劍指著自己的樣子在許青眼中慢慢重疊在一起。

“我還真是膽子大。”

許青哂笑搖頭，牽著的手了，轉頭繼續往前走。

“記住，你是一個孩子。”

“然後呢？”薑禾不明所以。

“孩子是要被捧在手心裡的，你要表現得很害怕藏在我後才對，而不是擼著袖子和狗打架。”

“我沒有和狗打架。”

“你差點就打了，踢它一腳把鞋子弄髒怎麼辦？”許青耐心道：“時刻記住你是一個孩子，要親親抱抱舉高高……行吧，不那麼過分，反正再怎麼也不要和狗一般見識，人不會被狗欺負，只是沒必要。”

“我們可以避開它，然後花一點時間打個電話讓治安管理的人來理，如果你和它打起來，在讓它到你的一瞬間，你就已經輸了，不管弄髒服還是弄髒鞋子，都是一種不必要的麻煩，明白了嗎？”

“不明白。”

“因為它只是條狗，不值得給你添麻煩。

嗯……就像那個亮子，他和那條狗沒什麼區別，本來我們兩個好好的，他非要來招惹我，我理他就輸了，他用他不值錢的時間浪費我們在一起說悄悄話的時間，這就很虧。”

“那你為什麼還打他？”

“因為他招惹的是你。”

“……”

兩個人迎著走出理發店的小路，漫步在大街上。

“你是個孩子，往後不用提著劍和人拚命，只需要生活就行了。”許青頓了一下，道：“最多拿刀做做飯——你會不會想念以前刀口的生活？”

薑禾聞言沉默片刻，眼長空歎了口氣，“有穩定的日子過，誰會喜歡和人拚命。”

“這就對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

薑禾覺自己又被套進去了，悶著頭不說話。

半晌後，才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過日子……大概就是現在這樣？

許青沒注意到的糾結，按照計劃好的路線溜逛。

整個早上，兩個人兜兜轉轉，頭髮剪了，指甲做了，服也買了兩套，從裡到外，都在店裡先試好了才買，妥的不行。

b……呸。

提著買好的服回家一趟，也沒做飯，兩個人在外面吃頓炒餅，便繼續去采購，鴨魚，乾果水果，大大小小的袋子拎回去，放桌上一大堆，一瞧就是準備過節。

魚是活的，放桶裡養著等過兩天吃，鴨是烤鴨，主要怕薑禾手生，燉出來太，烤好的直接剁吧剁吧澆就能吃。

沒再買豬，而是割了幾斤羊，回去包羊大餡的餃子——薑禾不會包，許青已經計劃好帶回家跟著周素芝學學。

“別看了！過來幫忙，把膠水拿過來。”

對聯剛買回來許青便張羅著上，催促那邊低頭看自己指甲上小花的薑禾。

過年不對聯，進家都不得勁，老覺得這舊房子沒人住似的。

“如果住農村的話，還要買兩個門神的畫大門上，秦瓊和尉遲恭，你應該不陌生……哦，他們是唐初的，你和他們差了幾個皇帝。”

一邊膠水一邊把對聯按在牆上，許青嘮嘮叨叨，末了再用力按一遍，拍拍手後退兩步看自己的傑作。

悠悠乾坤共老。

昭昭日月爭。

橫批：歡度佳節！

“怎麼樣？”許青扭頭問，對自己選的這副對聯很是滿意。

“好像沒別人家的長。”

薑禾左瞧右瞧，覺得六個字沒有別人家十來個字的霸氣。

“對聯比什麼長短……喜歡長的？”

“覺得長長的寓意好。”

“那我寓意很好。”許青嘿嘿笑一聲，在莫名其妙的眼神裡拿膠水回屋，接著再出來用力按一下，生怕它掉下來。

“呦，這就上了？”

胖乎乎的程玉蘭牽著小言從樓梯上下來，剛好瞧見他們兩個站門口鼓搗對聯。

“是啊……剛巧，嬸兒幫我們拍張照，就在這門口。”

許青跑進屋子裡拿出來手機給程玉蘭，關上門和薑禾站一塊兒，土了吧唧的，也沒比什麼手勢，隻垂著手，另一隻手牽住，臉上笑容燦爛。

“這我得退兩步……好，別啊。”程玉蘭拿著手機找準角度，“再來一張。”

拍好兩張照片，嘖嘖有聲，“好，這頭髮理的神。

今年你倆在這兒過啊？”

“還能去哪，嘿嘿，你們出門？”

“去外面逛逛！”小言脆生生地搶答。

程玉蘭更加確定心裡的猜測，這倆要準備結婚了。

過年都住一塊兒過，八九不離十。

待兩人離開，許青見對聯結結實實的在牆上，膠水幹了一半，便沒再搗鼓，帶著薑禾回屋關門，整理桌上那一堆年貨，順便把東聞西嗅的冬瓜趕開。

幸好烤鴨包得嚴實，不然讓貓先嘗了。

“把廚房門關好，別讓它進去逗魚。”

等到一切歸整完畢，許青囑咐一聲，坐到電腦前開機，把手機用數據線連電腦上，備份照片。

薑禾抓了一把買來的松子，喀吱著坐到一旁看他作，一個吃一個。

“能不能給我一顆？”許青問。

“給。”

這貨不接，張著大側頭：“啊～”

薑禾眨眨眼，著松子仁一拋，和喂狗似的給他扔裡一顆。

“覺怪怪的。”

許青嚼著松子聳聳肩，給看屏幕上兩人剛剛拍的合照。

“為什麼你笑的這麼傻？”薑禾問。

“明明是你太嚴肅。”

屏幕上。

傻笑的許青和表嚴肅的薑禾站在門口盯著鏡頭，後是暗紅的門和兩邊嶄新的對聯。

站姿和構圖都很有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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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