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人的功勳

“啊……那你牛。”

瞬間失去了與對方談的，陳宇轉頭看向電視機，等待本地新聞節目的重播。

但那矮個子罪犯還是滔滔不絕：“同樣是犯罪，強罪在獄裡可是最不待見的，肯定得挨老揍了。是吧？小夥子？”

陳宇：“對對對。”

“後悔沒？”矮個子罪犯教訓同伴：“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同伴罪犯瑟瑟發抖。

“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耀武揚威那勁兒呢？！”矮個罪犯則得意洋洋，看向值班老民警：“大哥，是不是強犯在監獄裡都是最底層的？”

值班民警面無表，喝了口茶水：“都是犯人，還分什麼三六九等。進裡面不欺負，和你什麼罪關系不大。”

“老同志，你還是沒經驗啊。”矮個罪犯咂：“一看你就沒蹲過。”

老民警：“……”

見沒人搭理他了，矮個子又繼續“白話”了一陣才訕訕閉。

陳宇也能安靜的看會兒電視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午間節目的轉播開始。他順利的在屏幕中看到了自己。

這一看，心驚膽戰。

本地電視臺的導演竟然把關於他的素材，拍了“走近科學”！

“花季年為何陷命案？”

“未來的慘死，是否無法更改？”

“這一切，是命運的安排？是人的淪喪？亦或者自導自演？”

“Duang！”（陳宇鏡頭特寫，伴隨著鼓聲，畫面黑白。）

“【死】兩字，簡簡單單，卻像難以撼的詛咒，令年難以掙。令公安們束手無策……”

“經驗富、責任當先的人民警察，究竟能否在死神的手中，救下這條無辜而又鮮活的生命？”

“一切的一切，盡在青城電視臺午間新聞特別節目——《命中注定的死亡》……”

陳宇：“……”

陳宇：“我叼你媽的。”

“臥槽？”一旁，半蹲著的矮個子罪犯驚訝，指著電視機：“裡面的人和你長得好像啊？！”

陳宇：“……”

沉默一陣，陳宇陷思索，眉頭皺。

一個未曾謀面的傻砸都能認出他。那他老媽又是怎麼忽略這一點的呢……

……

轉眼，一晚過去了。

次日清晨，“備好評的神科主任醫師”早早便來到派出所，對陳宇進行“心理疾病”方面的治療。

“啊……”

審訊室，陳宇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

和心理醫生相對而坐，誰都不說話。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度過，定力不足的陳宇開始漸漸清醒，坐立不安起來。

原本他是打算好躺平的，任由警察們怎麼折騰。等過幾天頭頂的“稱謂”一變，就快點走人。省得遲則生變。

可心理醫生那一臉關“神病患者”的表，令他十分煩躁不爽，忍不住開口：“你說我有狂躁癥，你他媽的有證據嗎？”

“啊。”心理醫生撓撓下：“要說證據，之前還不算有，但現在有了。”

陳宇：“……”

沉默片刻，陳宇耐下心，冷靜的和對方解釋自己是如何被關進派出所、在醫院如何被了一天的管子、又如何被電視臺當“娛樂品”報道、緒不可能保持平和……

而心理醫生則不斷點頭，表示認同並理解。手裡的筆也不停的寫寫畫畫。

約莫二十分鍾後，陳宇口乾舌燥，說累了，也說完了，探頭看了眼對方筆記的容。發現這個心理醫生給他的診斷仍然是“狂躁癥”，並且還是“嚴重的暴躁癥”，瞬間炸了：“你他媽的……”

“冷靜一下陳先生。”心理醫生忽然站起，嚴肅掏出了兜裡的懷表。

那懷表通銀白，掛著金的鏈子，十分致觀。

陳宇頓時神一凜：“你要給我催眠了嗎？”

“沒。”心理醫生打開懷表，看了眼時間：“我倒點了，你要加個鍾嗎？”

陳宇：“……滾。”

心理醫生點頭：“好的。”

目送對方離去，陳宇坐在後悔椅上，深深歎了口氣，臉。

他算明白了。

對他來說，他是不是“狂躁癥”不重要。

但對那個心理醫生來說，他有“狂躁癥”則很重要。因為這樣，對方才能一天接一天賺到“派出所”的錢。

那麼以此規律，“派出所”、“電視臺”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他們彼此的目標不一樣。

“……”

“……”

“……不對，這麼說的話……”

陳宇猛抬頭，頓時一危機湧上心頭。

“吱嘎——”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警察探出半個腦袋，觀察了陳宇幾眼，道：“那個，醫院方面今早聯系我們，說院裡醫生會診時，從你的檢報告裡發現一些問題。懷疑你可能會有比較罕見的疾病。”

“……”陳宇反問：“也就是說，老子還得重新檢一整天對吧？”

“額……對，除此之外，還包括兩個小小的微創手。”警小心翼翼道：“無痛的，很快的，局裡領導已經同意了。”

“那我同意了嗎？他媽的你們薅羊就可我一個人薅是吧？！”陳宇恐怒加，拍桌而起，大吼：“放我出去！老子要回家！”

……

“還回家嗎？”

當天下午，第二人民醫院，手室。

頭頂【醫科大學博士生導師；權威專家；國家級院士；青城第二人民醫院副院長】稱號的院長，手持裝滿鎮定劑的針管，對陳宇溫和道。

“不回了。”陳宇出微笑，安靜躺在手臺上：“您把麻醉劑先放下。”

“好。”院長放下鎮定劑，慢條斯理的和陳宇解釋：“同學你別太張，為了你的健康，我們只是取一點組織做病理檢查。要排除你任何疾病的可能啊。”

“行，您說啥，我信啥。”陳宇收斂笑容：“反正我要清醒的看你們手。別搞花招。”

“可以。”院長製喜意，在助手的幫助下，檢查了一遍上的手服和無菌手套：“小夥子，聽說一句話沒？疤痕，是男人最重要的功勳。你想把這道‘功勳’留在哪裡。”

“包皮上行嗎？”陳宇問。

院長：“……”

全手室醫生：“……”

院長：“……行。”

陳宇：“疤痕留深點。”

院長：“沒問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