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祈求的本能

“是的，是的！這位先生救了我們所有人一命！”

在鏡頭前，中年機長著手，顯出激的面容：“不只是我們，不只是這艘空艇上的所有人，還有地面上的無辜民眾啊！”

他看上去大約有四五十歲，鬢角有著鴿翅般的靈親特征。

這代表他的靈親是鴿形目的某種。

一般來說，空艇機長只會從“鴿子”中選擇——至要有著鴿類那種能夠知星球磁場的能力才行。在大海上方，遠離浮空島的地方，空艇接不到空島的網絡信號、無法鏈接地圖進行導航。

而空艇一旦離島，除非抵達新島嶼、否則就連補給都做不到。

陸地上全是輻與詛咒本無法停靠，而其他幾座浮空島更是相隔甚遠……

這意味著，這些在空島之間航行的機長們，只能通過經驗和本能來進行導航。

所以，那些傭兵才不敢將機長直接乾掉。

除非他們中也有“鴿子”，否則只能墜落於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中。

這個世界沒有飛機——巨龍們嚴格規定了載人飛行的極限高度，因此除近地面的直升機外，想要海輸送就只能使用空艇。而在沒有網絡的況下，想要在茫茫大海中找到救援目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僅靠自己的力量，更不可能從海裡爬回浮空島。

因此只要墜大海，就可以直接宣判死亡。

“空艇當時剛離開崇島不遠，那些人就過來將我劫持——我的副機長和助理，直接被他們殺了！”

男人非常激的說道。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小琉璃詢問道。

“他們拿著槍過來，威脅我們。並且把我捆在了椅子上，讓我無法發信號彈聯系地面。

“我看到他們給我的副機長打了一針什麼東西，然後我就聽到他沒靜了。那夥暴徒之後用理鏈接協議，拿到了他的權限，就把他和我的助理丟了下去。他們要求我盡可能慢的飛行，要兜圈子、盡可能晚抵達幸福島……

“我當時被捆著，除了控制空艇的方向之外，什麼都做不到。無法加速，無法減速，無法抬升也無法降落……我只能服從他們！”

“是，我理解……”

小琉璃用很溫的聲音，輕聲安著劇烈著氣、都有些抖的機長：“那之後呢？他們走了副機長的權限後，做了什麼事？”

“好像是……傳了什麼程序。應該是某種能讓人陷沉睡的病毒，他們之後在廣播的時候提過。”

機長對此也不太清楚，只能盡可能的解釋道：“二等艙和三層艙是公共艙室，但是頭等艙是獨立艙室。頭等艙的客人如果想要進、離開自己的房間，或者購買什麼服務，都會用到一個臨時生的、一次的電子鑰匙。這個電子鑰匙有個人認證編碼的授權，可以直接從個人戶頭上扣款，因此是可以安全鏈接。

“他們用一個病毒，染了這個電子鑰匙，讓所有頭等艙的客人都睡了過去——除了這位英雄！”

機長說著，將崇拜而激的目投向了羅素。

聞言，小琉璃後戴著墨鏡的工作人員立刻順著機長的目，將鏡頭和話筒對準了站在阿米魯斯邊的羅素。

雖然羅素也是第一次接這種規模的采訪。

但上一世作為公關經理，長期與打道的經驗，讓羅素如本能一般、臉上浮現出了恰到好的虛弱笑容。

他的微微傾斜，弓起子、似乎想要掩飾自己創的後背。但又因為疼痛而下意識的繃直了脊背。

當然，這些其實都是羅素的演技。

——雖然羅素對為壞日所說的那種“娛樂英雄”，心中還是有些抗拒。

但他的理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只能這麼做。

壞日不可能明正大的出手，自己更不可能道德綁架壞日、強迫他出手拯救乘客；

他也不可能跟著壞日一同逃走，不去管這些無辜乘客；

而他既然已經了手，那就只能為“英雄”，否則他就會背上殺人罪。

從最開始，他就沒有選擇。

那麼，就算心裡不舒服，就算不那麼認可……在外人、在面前，羅素卻絕不會因為任或是心不好而掉鏈子。

他最為擅長的，就是剝離自己的個人傾向，在工作時進行最為理而有效的公關理——

這是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養的“討人喜歡”的本能。

並非是用尊嚴、也不是用禮，而是智慧與真——也即是理與本能。

既然決定要做，就要盡力做到最好。而不是因為顧慮、遲疑，把別人已經為他鋪好了的場子玩爛。

羅素從看到小琉璃的瞬間，就開始了自我調整。

如果對方水平不夠，恐怕本意識不到羅素的這些小作。

但羅素猜得沒錯，這位攝像師大哥非常敬業——他第一時間就給羅素顯得有些虛弱、卻依然堅強的笑容來了一個特寫，接著又兩步到羅素側，保持鏡頭毫不晃的況下，給羅素浸滿鮮的背部來了一個側面特寫。

羅素的余過機長室觀察窗的玻璃，從外面那架直升機的熒幕上看到了自己的鏡頭、確認著自己的形象。

直到這時，屏幕中也始終沒有出現過阿米魯斯的面容。至多只出現了他的半個，更是沒有拍出他的尖尖耳朵。

這顯然是刻意控制的結果。

羅素心裡當時就對這夥記者的水平有了數。

這波啊，我們這波就是遇到高手了。

畢竟預判這種東西，是只能給高手的……低端局直接碾就可以了。胡進行千層餅思考，反而就容易變小醜。

在羅素看來，小琉璃這夥人的水平看起來還算是可以的。

“真的是一位非常英勇、英俊的年英雄，看來在對抗來自別塔的歹徒時了不輕的傷！”

小琉璃先是第一時間給出了肯定的基調。

隨即，立刻又好奇的發問道：“我想請問一下……這位……嗯，年，也是頭等艙的客人嗎？”

言下之意，這就是在準備詢問羅素“既然其他人都睡了過去，你又怎麼會沒事呢”這樣的問題。

——記者就是民眾的眼睛、民眾的口舌。

他們所好奇的問題，記者就必須替他們問出來。而在羅素這裡，這個問題是繞不開的。

“……是的。”

羅素輕聲應道，用盡量簡短的言語回應。

他選擇發出比平時更輕一些、更明的聲線，以此表現出一種有些虛弱、卻強打著神維持禮節的“禮貌年”的姿態：“雖然可能看上去比較年輕……但我其實已經年好幾年了。”

以自己的個人形象來說，這樣應該會更加討人喜歡。

與此同時，也是為了向小琉璃和鏡頭對面的民眾們，傳遞出他與這些匪徒搏鬥時、力力已然耗竭的信息。

這樣以小琉璃的商，肯定就不會一直抓著羅素不斷詢問。因為也知道……如果問出什麼東西還好。假如沒問出來的話，人們就會為的“不懂事”而對產生厭惡。他們對羅素的好越高，這份厭惡就會越重。

作為一個維持自己人設的“偶像型記者”，斷然不會做出這種危害到自己的行為。

小琉璃果然如羅素所料的，只是思索了一瞬間，便決定接上羅素的話頭：

“我剛剛看到您的時候，其實也很驚訝……”

“因為我看上去……很年輕嗎？”

羅素輕聲接道。

他出一個有些的表，卻又認真的答道：“但我其實已經從崇大學畢業了，拿到了碩士的學位。”

“真是看不出來！”

小琉璃這次的慨中多了幾分真心實意：“崇大學可是最難考的大學之一！冒昧問一句，您的專業是……”

“啊，我是雙學位碩士。”

羅素的聲音又小了一些，像是對吹捧自己的不太好意思般，小聲補充道：“義配裝與維護專業，還有信息安全專業。”

“這兩個專業，可是崇大學最好的三個專業中的兩個！”

小琉璃在一旁捧哏般的幫羅素，在觀眾面前吹捧著：“義配裝與維護、以及信息安全和報控制，這三個專業是崇集團最為優勢的技！”

當然，的話倒也不假。這的確是崇大學最好的兩個專業。

不然就算他在天恩集團這邊有一個從沒見過的董事舅舅，也不可能直接給他安排到總公司工作。

他如果出了什麼岔子，也肯定是會折損他舅舅這些年在公司積累的資源的。

“如此弱、而又如此優秀的年，卻在危機面前發出了那樣的勇氣——”

發的貓耳如此慨著。

也意識到，這個看上去很是弱、像是貓般的男孩，不是可以輕易拿的。

但該問的問題還是要問。

用比較委婉的方式，詢問道：“那麼，你能第一時間擺那種病毒的控制，是否也與你的專業學識有關？”

這其實也是在幫羅素墊一下了。

羅素只需要含糊著應下來，這個話題也就過去了。

畢竟崇大學的雙料碩士，能做到這種事也不算奇怪——至那些對別塔了解不深的普通民眾、還有小琉璃自己，都是意識不到這個答案哪裡有問題的。

然而羅素卻知道，別塔的病毒本就是無解的。

所以他不可能接這個話茬。

於是羅素話鋒一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