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幸福島不幸福

隨著他說出這話，羅素和翠雀都陷了沉默、向了他。

劣者將自己的後仰，靠在沙發上。他抬起右，踏在面前的桌子上。

但那一瞬間，翠雀的目頓時變得嚴厲了起來。

上的氣質驟然間改變，瞇著眼睛看向劣者。

這頭驕傲的雄鹿輕咳一聲，不著痕跡地將放了下來，並手了被自己踩了個鞋印的玻璃桌面。

他若無其事地再度坐直，翹著沉聲道：“因此在幸福島，降低幸福度的行為便是有罪，而提高幸福度的行為是值得鼓勵的。因此天恩集團鼓勵偶像、虛擬遊戲、玩、戶外娛樂等行業的發展。

“你知道嗎，羅素先生。‘偶像’、‘歌手’、‘演員’、‘藝人’還有‘製作人’，在我們這裡地位可比我們這些執行還要高。就是因為他們能夠給人‘帶來幸福’……在這些職業中，搞笑藝人的地位是最高的。

“——順便一提，在幸福島，所謂的‘英雄’也是‘偶像’中位格最高的一種。”

劣者說著，咧了咧：“別怪我在這時掃你的興，我是看你不像是個壞種，才跟你說這些的。等之後你真正見到其他‘英雄’們的時候，就能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說了。”

聽到這，羅素就似乎約有些明白，為什麼劣者看自己不順眼了。

他其實大概也能意識到，在這種環境下人們會濫用“英雄”之名到什麼程度。

哪怕不是被包裝出來的，而是貨真價實的英雄……在這種環境的縱容與人們的崇拜之下，恐怕也會被輕易腐化、甚至登上神壇，為棋手。

但羅素反而產生了另一個疑：

“……被檢測出來、化為數據的幸福，也能算是幸福嗎？”

“恰恰相反。只有被檢測出來的才算幸福。”

劣者嗤笑一聲，低聲道：“幸福與否，公司只看檢測出來的數據指標。這是一個包括檢測你的多胺、靈能活，分析包括言行舉止、社狀況、健康狀況、收與積蓄狀況等諸多數據在後，得到的一個綜合數值。數據說你幸福，你就幸福；數據說你不幸福，你就不幸福。”

聽到這裡，羅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看著羅素恍然的表，翠雀的眼神也莫名變得和了一些。

“和崇島的思路差不多。”

低語道：“崇島以‘使用人工智能預測犯罪’的借口，分析疑似惡魔者的不合理行為。而天恩集團，則是在使用‘檢測幸福度’的借口，去檢測‘失控靈能’的染痕跡。

“每個月的檢測報告，會報告給人相應的幸福度。如果接近危險值，那麼就會強製為對方請假一段時間、按照指導容訪問心理醫生、參與心理治療，或者運健、進虛擬空間玩遊戲遊戲、服用治療藥……直到幸福度數值恢復到綠，才允許繼續工作。”

“……長期因為治療幸福度而請假，不會被辭退嗎？”

“當然會。所以如果‘不夠幸福’往往就會帶來‘不幸’。先是工作被外調，然後是收水平下降，甚至可能如滾雪球一般帶來連鎖反應。因此每個人都在盡力保持‘快樂’、面帶笑容，從老板到員工、假如有人抱怨或者發脾氣，就會立刻被人疏遠。

“那些小公司的董事、經理，如果不能對下屬面帶微笑的耐心講解，甚至可能被過來采訪。接著就可能被網絡上的輿論攻擊——如果幸福度因此而下降，甚至可能不被允許參加董事會。而員工如果不夠‘幸福’，被強製‘休假’調整心、乃至於被開除都是有可能的。

“一個不斷向邊宣泄壞心的人，他的同事們都不得他趕離開。就擔心自己的心被他一並汙染。”

——簡直難以置信。

羅素第一次意識到，幸福島這邊的生活模式，可能比崇島還要扭曲。

崇島無崇，幸福島不幸福……他這才徹底明白，當時壞日為何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收、失去了人際關系，他又該如何幸福？”

“當然是藥治療，有時說不定要用手，還有一些更激烈的手段。但這些我不想跟你說，因為說了你也沒有實。最好是你到時候自己親眼去看。”

劣者沉默了一瞬，繼續說道：“當然，更多況下人們會防患於未然，在意識到自己數據可能不達標的時候，提前找‘事務所’理一下數據。普通人在檢的時候，也會在檢查前盡力獎勵一下自己……比如去做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或者食用食來臨時提高多胺水平。

“畢竟……長期不夠幸福的話，是真的有可能讓人變惡魔的。”

劣者瞇起眼睛：“那麼，與其解決讓人不幸福的因、不如直接從‘不幸福’這一點上直接中止。一個神長期抑的人，如果足夠旺盛、是有可能在芯片防護之下仍然覺醒靈能的……就比如說你，比如說我們。假如不能用正確方法釋放掉靈能來疏導，就有可能化為惡魔。

“因此，這個幸福度檢測、同時也會檢測對方的靈能染痕跡。如果對方的靈能上殘留有‘紅移等級明顯超過藍移等級的靈能痕跡’、也就是失控靈能痕跡時，那麼就會在不驚對方的況下、直接向我們部門發出警報。

“但是，這個檢測無法確認對方是否是真正的惡魔——那種直接檢測靈能等級的設備極為昂貴、而且惡魔必然心生警惕。

“無論是惡魔還是使魔，或者是被惡魔攻擊的普通人，只要被失控靈能的能力影響過，就會被檢測到這種染痕跡。因為一般來說，覺醒的惡魔會變得狡詐許多。雖然他們不知道幸福度檢測的真相，但憑借著謹慎的心、不人都會通過各種手段繞開檢測。但那些被他們攻擊或者控制過的人，卻總有餡的。

“惡魔的長期通常是一個月左右。所以幸福度檢測也是一個月一次，但如果惡魔吞食了太多人的靈智、是可能提前孵化的。

“當我們接到報告的時候，就說明這個惡魔已經開始攻擊普通人或者製造使魔了。而且從那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恰好讓害者的痕跡被我們檢測到。一般來說，要求在接到報告的三天查出真正的惡魔。

“如果有多份報告、通過對比人際關系的叉，很容易查出惡魔或者小范圍、確到個別幾個人。那樣的話，就算采用強製手段，也起碼有個方向。

“但如果惡魔的攻擊行為比較謹慎、緩慢，可能在幾天都只有孤例報告，那麼去調查惡魔的真就會變得很困難。使魔肯定是從邊的人開始找，但被攻擊的人不一定和自己切相關。而一旦打草驚蛇，很容易使惡魔不再藏、開始大肆吞食無辜民眾，用這種手段來加速孵化。”

“也就是說，只能暗中調查嗎？”

羅素詢問道。

翠雀點了點頭：“要快，而且不能出錯。一旦出了錯，那不是冤枉個好人這麼簡單的事……一旦惡魔功孵化，那就是最數十、高達數百數千人的犧牲。”

“那麼，我要對抗的敵人，強度是……？”

“孵化完的惡魔，一般是突破了十二宮之牆的六級靈能者。”

白發犬耳的嚴肅的說道：“你應該知道這個吧，雖然我沒上過大學、但我覺得大學應該教過這種知識。1-2級的界限做貝希斯之牆，5-6級的界限被稱為十二宮之牆。越界之後不只是靈能強度天差地別，而且越了十二宮之牆的靈能者已經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靈能……必須使用輔助展開芯片來自我封印。”

“我知道。”

羅素點了點頭。

超過六級的靈能者，如果不加以封印、甚至有可能在夢中無意識的改寫邊之人的意志與記憶，做到和惡魔相差不多的事——如果他們做了噩夢，甚至有可能在夢中殺死同床之人。而已經完紅移=藍移的移湧儀式後，紅移就不再會下降了，因此普通的製手段是沒用的。

抵達六級的靈能者就必須使用輔助展開芯片、將自己覺醒靈能的記憶模糊理，並將作為‘鑰匙’的記憶保存到關鍵芯片中。

這會導致他們的靈能被製到五級以下。等需要的時候，再從自己的義接口那枚關鍵的芯片——就如同是重裝系統用的U盤，在的瞬間就會回憶起關鍵記憶、並將模糊化的那些記憶瞬間想起，由此得到最為新鮮的、最為穩定的靈能，發出強大而可控的靈能。

如果靈能繼續強大，越八級到九級之間的“利維坦之牆”……那麼就會變貨真價實的怪。

並非是，而是心靈。紅移抵達九級之後，就是人間的道德、邏輯、、記憶、律法都無法約束的“心靈的怪”。

也有些學派認為這也可以算是一種“登神”。是凡升華為“神明”的一個過程。

但因為超過九級的靈能者，在課本上本沒有任何明確記述、所以羅素也不知道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說起來，羅素學習“輔助展開芯片”的時候，還沒有回憶起前世的記憶。但現在想想看，這似乎有那麼點像是假面騎士的變……

“只要你想要，隨時都可以申請輔助芯片。執行部的那些靈能者，還有一些怕死、不想變惡魔的非法靈能者，都會使用輔助芯片來自我封印。但在你完移湧之前，倒是沒必要……不封印靈能的話，它會長的更快一些。你的藍移是四級，可能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把紅移也提升到四級，完移湧儀式。

“你至要到六級，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和理惡魔事務的能力。剛剛覺醒的惡魔，一定是不多不剛好六級——假如惡魔出現，這就是空島當地特別執行部的巨大疏。我們必須拚上命來立刻彌補這個錯誤，保證事態不會進一步擴大。”

說到這裡，翠雀頓了頓、看向羅素補充道：“當然，假如真出了問題，你現在暫時可以先不用管。畢竟你還不夠強，不必參與、也本就參與不了這種級別的戰鬥。”

“到了那時，讓我和部長理就行。”

劣者淡聲道：“你不用怕。現在你還在實習期，沒有轉正……主要負責追查疑似惡魔。”

“……等一下。”

聽他們這話，羅素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麼大的幸福集團，兩萬多人的員工……特別執行部只有我們三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