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劣者的真名

直到上了浮空車，羅素還為這出乎預料的狀況到迷茫。

昨天才見到的元氣偶像，只是過了一夜就變了疑似惡魔者……

說起來，他對小琉璃還有好的。

因為給羅素一種“心很強大”的覺。

小琉璃看上去皮白皙而，相當一部分的都暴在外，卻幾乎看不到電路板痕跡與接口槽這些義特征……然而以羅素的專業目，只需要一眼掃過去、就能知道有相當高的改造程度。

上至六以上的部分都是人造的——比如說那絢爛的虹長發、那本不是染發能做到的程度。

一個很簡單的推論是……靈是這個世界眾所周知的統治者。假如義改造真的像是他們宣傳的那樣沒有任何負面影響、隻對植者有好，那麼理所當然的，靈全員應該都進行超高程度的義改造才合理。

然而事實是，所有的靈都只有最低程度的義植。

那甚至都不能算是義改造，僅僅只是植而已。

正常的義改造，是摘除原本的部位、再從義醫生那邊植各個型號的民用義，做好神經接駁、寫芯片同步權限。

雖然“義配裝與維護”專業，聽上去有點類似“挖掘機維修”的味道。

但它其實是涉及到神經微觀作和芯片權限寫的高技專業。

太多的軀部位改裝為義，本就會造一定程度的神力。

據靈能學的一種觀點，靈魂與軀的位置是對應的。靈沒有掌握靈能的一個可能、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切除原本的軀。

只有在失去了原本的軀、並裝配義，讓大腦產生了“我的軀已經缺失”的直覺、但在確認時卻又會覺到“軀的確存在”的錯覺時，這種自我認知的錯才會刺激靈能活化。讓原本被錮在的靈魂忍不住清醒過來，從被切開的創口向外出知覺的角。

就如同人的創部位，可能會因為長期刺激而癌化一般。

在兒階段切除某個部分的軀並改裝為義，是覺醒靈能的前置準備。

羅素也的確聽聞，有的空島強調“完之軀”的哲學概念、而鼓吹義植而非是改裝……當然，這主要還是為了模仿那些“生而高貴”，地位更為崇高的靈。

靈如何做，他們就如何做。用這種方式來模仿“完”。

——但他們也的確都無法覺醒靈能。

這正是“靈溢出”學說的一個例證。

一般來說，安全的改造閾值是四分之一。

如同那些保衛小琉璃的“隨護衛”，那種程度的義改裝會對神造很嚴重的負擔。

就像是有些人睡覺的時候，會忍不住的抖一下、確認你有沒有嗝屁。原本的軀失去的太多，這種本能的刺激就會越發強烈。

就連羅素有時也會有這種錯覺。他的左臂是義，因此能夠完複雜工作也不會發酸、搬運重的時候也不會疲勞。

當羅素工作或者鍛煉時，只有右側到疲勞、而左側對此毫無覺。這種不對稱也會讓他有時會忍不住用左臂揮拳砸向牆壁，用疼痛來確認左臂的確存在。

那些黑保鏢，都因此而變得沉默寡言。

小琉璃的義化程度不比他們差，但言語之中卻充滿了熱、清澈如琉璃的瞳孔仿佛閃著芒。

這足以證明心的強大。

可這樣的人，如今卻……

“‘疑似惡魔者’，並不一定就是惡魔。”

在駕駛座上開車的劣者，余過後視鏡掃到在後座到一角、皺眉沉思著的羅素、忍不住強調道：“也有可能是被惡魔控的使魔、或者單純就是被攻擊的人，這都是有可能的。”

“……我明白。”

羅素緩緩點了點頭，直起子來：“所以我才要穿常服去，是吧。”

如果小琉璃就是惡魔本人，羅素就不會暴“特別執行部”的份。

假如是被惡魔控制、攻擊的那一方，羅素的出現和接近也不會讓幕後黑手到警惕。

“雖然你現在還不能接這些報……但小琉璃認識我和翠雀。我們都不能直接接，只能靠你進行前期調查。

“我無法隨時陪同你。為了防止你誤判，我在這裡把報告知你。”

劣者一邊開車，一邊發出低沉的聲音：“小琉璃提‘幸福測試’的時間是兩天前。這意味著的靈能痕跡在兩天前就已經被汙染過了。

“如果是惡魔，那麼現在應該已經發育到了至三級靈能的強度。如果是使魔，大概潛意識已經被控制了一部分；假如被惡魔攻擊，那麼最多再過兩天、就會被修改記憶或者扭曲認知。如果立刻把惡魔找到，還能把救下來。但切記不能打草驚蛇。想要完整的將‘零號病人’救下是很困難的，你要習慣這樣的認知……你能明白我想說的話嗎？”

“……我明白。”

羅素心沉重的點了點頭：“你是說，優先追擊惡魔……而非是拯救害者。”

假如是害者，已經不可能完好無損的把救下了。因此不用顧忌太多。

“不錯嘛，英雄。”

劣者那不冷不淡的聲音響起：“很有覺悟。這很好。”

“——但是。”

羅素打斷道：“我還是想試試。”

“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吧。”

“我只是想說……萬一呢。是惡魔、是使魔都已經沒救了，但如果只是被攻擊的話，還是有概率能救下來的。”

羅素的聲音變輕了一些、但表卻變得堅定了下來：“我只是想試試。萬一只是被襲擊……”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直接消失。

劣者沒有對羅素的話作出任何回復。

浮空車沉默了好幾分鍾。

之後，劣者便跳過了這個話題，低聲道：“據小琉璃芯片的實時定位報，現在正在蜂巢夜總會。你自己去想，自己大概應該是什麼份，我不會對你提供幫助。

“如果需要幫助，就去任意一個攝像頭底下、對攝像頭說話。翠雀會支援你，會把信息留在你附近的可見設備上。

“至於我——”

說到這裡，劣者將車停下。

這是一條昏暗的小巷子深。

劣者打開蔽模式後，這浮空車的與周圍幾乎融為一。

雖然距離蜂巢夜總會只有不到一條街的距離，但街上的路人肯定不會注意到羅素是從他的浮空車裡下來的。

“我把車停在這裡。”

劣者說著，緩緩呼了口氣、將右臂向後舉起，掌心向上擺在羅素眼前，出他手腕的數據接口。

他瞥了一眼羅素。

那冰冷淡漠的瞳孔之中沒有任何。

“你還沒起代號，我們加個臨時好友。記住，如果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向我呼救。

“只要在三百米，我就能救下你。”

“……好。”

羅素心想，你還是沒說我之前的想法到底行還是不行啊。

難道這是領導特有的“你看著辦”系列回應？

雖然腦子裡如此念著，但羅素手上作不停。他還是從自己左臂的義出拉出一條數據線、接到劣者的右手手腕的接口中。

【請選擇接模式】

——保守模式。

羅素點選這個默認的鏈接模式。

【接方將連接規則設置為-保守模式】

【此次理鏈接將不會解鎖數據換權限】

【此次理連接將不會解鎖管理者權限】

在那之後，羅素第一次看到了劣者的名片——

沙比（Shabby）高級權限用戶

【天恩集團】執行部副部長、特別執行部員

曾任【天恩集團】保全部部長、【天恩集團】人事部副部長

“……沙比？”

羅素的表有些微妙，忍不住念出了這個名字。

因為他不該掌握的知識……這個名字念出來，總會產生相當奇怪含義的諧音。

——嗯？

羅素突然怔了一下。

他突然注意到了，劣者的權限居然是高級權限。

但他加過好友的幾乎所有人……除了阿米魯斯和他那位靈導師之外，都沒有這個權限……在名字後面、取而代之的都是“活躍中”。

假如死亡的話，這個標簽就會改為“已注銷”。

還是說，這是因為劣者加了特別執行部的原因？

唔，這個問題好說。只要和翠雀加個好友，應該就能得到確認……

“——快點！”

劣者不耐煩的斥道：“你在那裡研究什麼？！”

“馬上、馬上……”

羅素連聲應道。

當他點下【關注】按鈕後，它便直接變了【互相關注】的狀態。

隨後羅素就被轟下了車。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

羅素站在昏暗的小巷子中，認真思索了一下自己應該調整什麼樣的緒、以什麼樣的態度去見小琉璃。

隨後，他用力了自己的臉、把自己的表像是橡皮泥般了需要的形狀，才終於離開了這窄窄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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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