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坤顯得高興的，他樂呵呵的對林彥儒說：“老大，我聽說今天肖哥去找了領導，問能不能給他們部門引進個高端人才。”

“肖哥怎麼看中劉璃了？”林彥儒隨口問。

“哈哈，肖哥看中會殺人。”趙坤說，“肖哥說，劉璃形容的的手法多干凈利落，帥呆了，這樣會殺人的人，才會更容易看出別人怎麼殺人，總之，不管是哪一方面，劉璃都對上他的眼了。”

“他說，劉璃聽他介紹案子，話不多但一針見，比和我們說話省事多了。”

“肖哥說，他和劉璃簡直就是靈魂契合的同伴。”

林彥儒噗嗤一聲笑了：“這話，他敢當著嫂子的面說嗎？”

肖哥的老婆也是局里的文職，而且是河東獅的那一類型。

“什麼話不能當著說？”肖哥雄赳赳的走過來，“我家大事我說了算，你嫂子只管蒜皮的小事。”

“哪些是大事，哪些是小事？”趙坤破他的牛皮，“肖哥，怕媳婦不丟人。”

“我不和你個單狗說，說了你也不懂。”肖哥大剌剌的說，“我是來找林隊的。”

他將林彥儒拉到一側：“林隊，咱二隊人手不夠吧，得添新人吧，我看好劉璃，你想個法子將收麾下唄。”

“真的，像劉璃這樣擅長殺人的醫生，一定很擅長看穿那些別有用心的謀殺。”

他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力鼓林彥儒去招兵買馬。

小段打斷了他的話，隔著幾張辦公桌喊：“林隊，案子都破了，那我們還去劉璃班主任家嗎？昨天約好的。”

“我和趙坤順路去一趟吧。”林彥儒說，“你跟著前輩練練程序。”

劉璃的班主任頭發已經花白，但一見面，十分擔心的問：“警察同志，我們孩子沒什麼事吧？”

“沒有，我們是因為別人的案子來走個日常流程，劉璃很好。”趙坤忙不迭的解釋。

班主任放心了：“哎，孩子過得太苦了。我生怕又遇到了不好的事。”

“以前遇到過什麼不好的事嗎？”林彥儒問。

那是高二下學期的寒假，劉璃在晚上十一點多給打電話，問自己能不能去接。

班主任嚇壞了，已經是十五歲亭亭玉立的，班主任生怕遇到了那種不好。

“我在路邊接到的，上穿得也齊整，就臉上有個掌印，耳朵上凍瘡出了，但看著沒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班主任心里頓時就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孩子就一個書包，一個背包，一個大大的塑料桶裝著些生活用品。”

“說，打工的地方不肯讓繼續工作了，沒地方去，能不能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就能找到住的地方。”

“我問有沒有被人欺負，笑著說，能欺負的人還沒出生。”

“我留在我家過年。你別說，那個年是我過得最輕松的一個年，家里衛生收拾得就像新房子，我兒比小三歲，跟著像個聽話的小跟班，乖得我都要不認識了，不管我有啥事，回家必定有熱乎乎的飯，還給我兒輔導了寒假作業……”

“這孩子，上輩子一定是天使。知恩圖報得很，我兒高考那時候，也多虧了……”

林彥儒環顧四周，這個普通的家庭，大概是為數不多曾帶給劉璃溫暖和庇護的地方。

他想象著劉璃在這里打掃衛生、在這里陪同齡人長，想必這個時候，會真心的笑吧。

他見過一次真心笑起來的臉，那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如冰雪消融，似春回大地。

突然，林彥儒雙眼一瞇，起走到書架前，指著一張照片問：“您兒和劉璃也喜歡玩塔羅牌嗎？”

“嗨，是我兒。就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班主任說，“劉璃才不喜歡呢。”

林彥儒正有點想笑自己的多疑，就聽見班主任接著說，“不過我覺得，劉璃偶爾玩一會都比厲害。”

掛著的照片里，兩個一前一后的坐在書桌前，班主任的兒笑著拿著兩張塔羅牌面對鏡頭，而劉璃低垂著眼眸，角噙著淺淺的笑。

其中一張牌面上，長著羊角的惡魔威嚴的看向前方，頭上的五角星正在閃閃發，而被惡魔捆綁驅使的奴隸已經長出了惡魔之角。

這是一張惡魔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