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某說，他的手機晚上自關機了，因此一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早上開機之后才看到。”曾某用手微微用力的按著口：“當時真的覺到心跳都要停止了，快要急死了……”

劉璃看著他手里拎著的一個環保無紡布袋，好心提醒：“曾先生不會是因為太著急，連行李都落了吧？”

“啊，行李放在家里，”曾某說，“我老婆干凈，所以我先回家收拾了的個人品來。”

無紡布袋里，有田恬的和常用的小翅膀。

劉璃的視線長久的留在曾某的臉上，他說他覺心跳都停止了，卻先回家，甚至有可能吃了點東西，因為他左側切牙的牙齒里，還有堅果的碎渣渣……

他說他快要急死了，可他全上下除了頭發了，沒有一不妥帖，扣子扣對了，子雙穿好了，子上還系著皮帶……

在急診科見過形形的真正的“快要急死了”，沒有一例是他這樣的。

田恬說“證據在家里”，而知道田恬出事后，曾某卻第一時間回了家。

劉璃的心在往下沉，看到胡醫生臉上的笑也不見了。

“哎哎哎，老曾，這錢不對，”鄰居大哥說，“你給多了。”

“不多不多，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激，請你們一定要收下……”

也就是說，他不缺錢，那想必不會是因為經濟問題。

劉璃和胡醫生對視一眼，同時往回走。

走進留觀室，胡醫生安排：“劉璃，你去看看田恬醒沒醒，醒了再詳細問問有什麼證據。”

而他自己轉頭代：“今天白天，在民警有結論前，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田恬出院。”

而劉璃來到了床邊，田恬顰著眉睡著了。

到田恬的關，一邊用力點按一點喚醒：“田恬，你老公已經回來了，你父母下午才能到。”

“你老公，現在就在icu外面。”

田恬睜開了眼睛。

“你說的證據是什麼？”

“保單，”田恬說話清楚了很多，“三百萬的保單。”

殺妻騙保？

“還有嗎？”

“中藥，”田恬用力拉著劉璃的手，“他自己說他殺過人。”

的眼睛流出眼淚來：“我不是第一個。”

“他用什麼方法殺人？”

“我不知道。”田恬大了一口氣，“如果……知道，我……我就不會……”

在劉璃要出去之前，殷切的拉著劉璃的手：“請讓我一直住在這里……”

然而在下班后的中午十一點，劉璃接到了來自民警的反饋。

“醫生，會不會是病人沒好好吃藥，抑郁癥犯了？”

民警謹慎的說，“說的保單，在一年前已經停了。保險業務員說，曾某當時寧愿虧錢都堅持停，因為他老婆看到了害怕，不想刺激到自己心的人。”

“而且這個保單，曾先生給自己夫妻倆、他爸媽、岳父母都買了的，每年是一筆很大的開支。”

“他也沒有經濟力，收高，沒有什麼賭債高利貸的，銀行余額比碼還長……”

總之，曾某家里，沒有發現異常。

“那他家里的藥品況呢？”劉璃細心的問。

“都查過了，都有醫生的方。”

“還有，曾某沒有任何前科。”

醫院的同事也發來了反饋。

“家屬預了十萬的住院費，沒有要求轉院和出院，老公看起來好的，說請醫生不要考慮費用的事，只要對他老婆的病有幫助，他會全力配合的。”

“他和岳父母的關系也很融洽，岳母一個勁的埋怨自己的兒為了懷孕擅自停了抗抑郁的藥…”

連胡醫生都發來了信息：“小劉醫生，安心好好休息吧，要相信民警的結論。”

劉璃沉默的看著手機。

難道在地上艱難爬行掙扎求生的田恬，真的就是像胡老師說過的那樣，出現了休克時的譫妄、瀕死時的幻覺？

劉璃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如果我是曾某，我要殺掉我的枕邊人田恬，該怎麼殺最不像謀殺？

自殺！

怎麼才能自殺？

瘋，人為的制造一個瘋人！

怎樣才能瘋？

讓百口莫辯，讓邊所有人都相信有病，包括的父母。

讓不停的陷自我懷疑，直到接這強烈的心理暗示，承認自己有病……

抑郁癥就是這個過程中很關鍵的一步。

所以田恬選擇向陌生的人比如醫生求救，也預料到報警沒用……

劉璃翻坐起來，想證明這個論斷，需要更多的證明，比如田恬的病歷本，比如田恬的用藥詳。

于是聯系了科里的同事。

“病歷本？沒看到哦，家屬來了之后也沒提供呀。”同事回復說。

劉璃又給民警打了電話。

“想請教您，您說的藥都有方，您是看到病歷本了嗎？”劉璃問。

“病歷本倒是沒看到，不過，在家的藥箱里，有醫院的收費單。”

“您可以將藥品的細節告訴我嗎？”劉璃說，“比如藥名，還有藥品剩余的況。”

“劉醫生，我發照片給你吧。”民警說。

這也很好。

“另外，關于病歷本的事，病人老公是怎麼解釋的？”劉璃問得很細致。

“曾某說，這些東西都是他老婆收的，他不知道在哪里。”

“您在他家，就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嗎？”

民警回答說：“有，盡管沒有發現病人說的老公要殺的證據，但是有兩點比較奇怪。”

第一點，田恬的手機被放在冰箱里。

第二點，家到都有跡，唯有門把手附近，曾某將跡都清干凈了。

對這兩點，曾某的解釋說，手機可能是老婆迷迷糊糊的放錯地方了，以前也出現過電視遙控被放在冰箱里的景。

而門把手附近，他有一定的潔癖，回家收拾了老婆住院要用的東西后，他著急出門，所以他清潔之后，才敢去拉門把手開門。

這兩點不尋常，但你要說它是殺人的證據，又未免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