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聲音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威嚴，振聾發聵，讓人忍不住產生敬畏之。

“你的實力不錯，的確值得本座開口。”

“可是……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代表萬法聖地的未來?”

這是老祖發話了。

他在問，你玉無涯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你憑什麼覺得留下你的作用，比除掉你更大?

玉無涯抬起頭，不卑不道:“莫非我如今的實力，宗門後輩中，還有人可以和我比肩?或者……可以接下我一招?”

他剛才展的部分力量，雖然只是接近大能，但是在年輕一輩，已經是不可搖的絕對無敵！

“你的實力，的確讓本座驚訝，若是在曾經的歲月中，你的確是宗門當之無愧的第一天驕。”

“可是如今，一個黃金大時代即將來臨，其他人都有強大的底蘊支撐，或者是得到家族賜予的強大寶，或者是覺醒非凡的遠古脈，或者是強者傳功……這樣的況下，本座並不認為你能一直保持優勢。”

一句話，時代變了。

靠天賦，行不通了。

而玉無涯聞言，表依舊平靜，說道:“我不否認這樣的觀點，畢竟接下來的歲月，是天驕輩出的時代。”

“但是，我依舊對自己有自信，絕對的自信！”

他頓了頓，臉上出一抹微笑。

“不如……我們立下一個約定如何?”

“宗門高層不再針對我，放任我在萬法聖地修行，在未來的大時代中，我若是能鎮當世，那自然是萬法聖地的榮耀。”

“而我若是被其他年輕人超越……我直接自盡，如何?”

“我想這對萬法聖地，百利無害。”

頓時，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震撼地看向這個年輕人。

這是何等狂傲啊。

這個正窘境的年輕人，竟然放出要鎮當世的豪言，而且，是拿命來賭！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知道接下來的時代，會多麼璀璨，會湧現多妖、怪胎嗎?

即便是最繁榮、最深不可測的中洲大地，那些絕世聖地的妖孽傳人，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似乎在思索。

許久，那聲音再次響起。

“好一個壯志凌雲的天驕之子。”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賭一局吧，正如你所說，無論如何，這對萬法聖地都沒有任何壞。”

那聲音頓了頓，繼續道:

“不過，這個賭約，對你而言有失公平，冒著生命危險卻只是保命而已，什麼也得不到。”

“古語雲，戴皇冠，必承其重。”

“你如今承了這重量，我萬法聖地也理應為你打造一頂皇冠……這樣吧，從今往後，只要你沒被同輩之人超越，你就是我萬法聖地的聖子。”

“老祖，不可啊！”

“是啊，這玉無涯包藏禍心，有叛宗之心，他……”

這時候，六海無道焦急大，就連五長老莫猿，也忍不住開口了，他們要阻止玉無涯為聖子！

“你們在質疑本座?”

那蒼老的聲音一沉，一威從天穹落下，充斥了大殿，兩人直接被得跪在地上，臉煞白。

“海兄，莫兄，你們覺得如何?”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是問海無道和莫猿後的半神老祖。

“古兄做主即可。”

“好。”

那兩位老祖都回應了。

而那蒼老聲音再次問道:“其他幾位道兄覺得如何?”

天地間沉默了一下。

然後，好幾道飄渺的聲音響起。

“善。”

“好。”

“可。”

……

聽著這些聲音，所有人心震撼。

萬法聖地諸位老祖，竟然一致同意了！

雖然這跟這場賭約的確對宗門有利有關，但更重要的，恐怕是立下賭約的那位古姓老祖，分量很重。

畢竟同樣是半神老祖，也有強弱之分。

“三天之後，聖子加冕，昭告天下。”

蒼老的聲音說完，便消失了。

而大殿之中，徹底安靜了。

玉無涯站在大殿中央，深吸有一口氣，臉上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功了。

今天這樣的況，他如果衝一點，完全可以依靠系統種，橫掃整個萬法聖地，然後揚長而去。

但是他沒有那樣做。

因為他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有著致命的弱點。

如果他今天乾翻了萬法聖地，那麼他必然會為眾矢之的，畢竟他還這麼年輕，為什麼會強得這樣離譜?

上必然有大！

到時候，所有人都想探究他的，必然有很多可怕的強者會對他手，其中肯定就有萬年修為的漂亮老姐姐……

這是必然的！

畢竟，真正的天之也許幾萬年都不會老，們實力強悍，又保持著麗的容。

甚至有的人，就算是損耗生命力，也要維持自己的容貌。

一旦這些漂亮的老姐姐對他出手，他就完了……

所以，他不能表現得太逆天。

他現在隻表現出通天境巔峰的實力，雖然也很強，但在“黃金大時代”的背景下，還算不上驚世駭俗。

不會被真正的老怪注意。

再加上有萬法聖地聖子這層份罩著，也沒多老怪敢對他出手，而年輕一輩……那不是閉著眼睛隨便嗎?

所以，這一波，他就穩了。

至於以後如果遇到修為比他高的天之，那自然是發揚自己的一貫作風——在下從不打人。

當然，那只是表象。

等他自的修為提升上來，不再需要完全依賴系統的時候，人?呵，誰來我都打！

……

聖殿中發生的事，在一天傳遍了整個萬法聖地。

當然，是另一個版本。

據說，首席親傳弟子玉無涯，被帶到萬法聖殿，審問另一位傳弟子龔靈劍失蹤的事。

原本都以為他是兇手。

但他寧死不屈。

後來聖主親自出手，施展法查看了他那段關於天機境的記憶，才發現了人肺腑的真相！

原來，當初兩人遭到了神強者的截殺。

而玉無涯，為了保護龔靈劍，施展忌，燃燒自的基本源拖住了神強者，讓龔靈劍先走。

最終，他抱著必死之心拚死一搏，竟然絕地反擊，殺掉了那位已經萌生退意、不敢拚命的神強者。

而他，也因此基盡毀。

重傷垂死。

拖著傷殘之軀，回到宗門。

可是，拚死救人的他，回到宗門後，卻到來自各方的惡意中傷，將他說了一個殘害兄弟的卑鄙小人……

面對流言蜚語，他忍辱負重，默默療傷。

或者他是認為，自己沒能把師弟安全帶回來，心中有愧疚，所以對於那些流言也不想去解釋， 無解釋。

可是，當他終於穩住傷勢，走出閉關之地的時候，卻又被龔靈劍的妹妹龔靈玉誤會，被無的一劍刺穿了膛……

“嗚嗚嗚……無涯師兄太可憐了！”

“他好偉大，為了讓師弟逃走，不惜犧牲自己！”

“那龔靈玉好狠的心！簡直可惡，忘恩負義！”

“幸好，最終老祖現，拿出了珍貴的涅槃神丹，讓玉無涯師兄不僅恢復了修為，還破而後立，質再次蛻變！”

“如今的他，據說已經踏通天之境，是萬法聖地當之無愧的第一天驕，據說老祖欽點他為聖子呢！”

“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啊！這蒼天，終於開眼了……”

“聖子，我只服玉無涯師兄，其他人我都不服。”

……

一時間，各種風評席卷萬法聖地。

玉無涯從一個殺害師弟的卑鄙小人，變了一個高風亮節，舍己為人的英雄人。

沒辦法，要封聖子啊！

輿論上總該有點正面宣傳。

總不能說，是因為老祖和玉無涯開了一場賭局吧?這要是傳出去，萬法聖地的名聲就全完了。

簡直拉！

而此時，一座優雅的府。

“噗！”

龔靈玉一口鮮噴了出來，臉蒼白，眼中滿是愧疚和痛苦，眼淚再次流淌而出，猶如珍珠灑落。

“無涯哥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這種痛，是如此刻骨銘心。

傷心絕，悔恨骨，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