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假真

狂風從車窗湧，裹挾涼意，狠狠吹打在唐鴻臉頰。

‘好什麼好！’

‘你本不知道我現在什麼況！’

與他所想象的回答，大相徑庭。

唐鴻原以為會多問幾句，認識到那時候離開自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再由他說出永不相見，過去就永遠過去的決絕之言。

既證明自己，也畫上一個句號。從此把這段，徹底切割，念頭通達。

可是那麼淡然，平靜，仿佛本不在意。唐鴻也無話可說，最難過的不是被焦曉瑜拉黑刪除，而是靜靜躺在微信列表裡，他再也無法引起的注意，那還能說什麼呢。

就是不甘心而已。

他輸了，那誰又贏了，兩個人誰都沒贏。

“恩。”

唐鴻回了一個字。

“謝謝。”

他又回復道。

這一刻，所有炫耀、喜悅、或得意的緒浪眨眼間消失不見，唯有深沉的空虛，茫然，填滿了唐鴻腔：“我怎麼這麼稚，證明什麼呢。”

那些心思，戛然而止，唐鴻收起手機。

【叮咚！】

【初次驗一個人坐出租車，一人值加一】

他勉強扯角，收獲一人值的喜悅也掩蓋不了此時此刻的悵然。

“快到了。”

“在哪個航站樓啊。”出租車司機瞄了眼後視鏡。

唐鴻輕聲道：“我記錯日期了，再開回去吧，回財大。”

“啊？”

出租車司機一臉茫然，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唐鴻。

他撇撇，抱怨道：“航班日期你還能記錯，怎麼搞的嘛，這不耽誤我時間嗎？”

“錢我照付。”唐鴻有點累，索閉上眼睛。

聽到唐鴻這句話，出租車司機就放心了，他主要怕唐鴻不付錢。畢竟世界這麼大，什麼人都有……他沒再多，正常開車，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唐鴻……看起來面疲憊，沉默寡言，出租車司機頓時腦補出了一系列狗狀況。

絞盡腦的回憶。

兒經常提到的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

他思索了很久，清涼的風兒終於喚醒了他的記憶。

“狗！”

“對對對，就是狗！”這一刻他跟兒的想法，不謀而合，狗的錢真好賺。

離開雲海市機場的限速區域。每小時六十公裡讓他很著急，對於出租車，時間即金錢。

狠狠踩了腳油門。

隆！

四人寢宿舍的防盜門被韓世斌一把撞開，他拎著兩個袋子，直接扔向旁邊就衝向洗手間。疑是銀河落九天，隨後又響起嘩嘩衝水的聲音。

韓世斌一臉舒適。

“唐鴻！”

“唐鴻！”

大呼小的聲音，回在寢室之外的小客廳，但卻無人應答。

他……

又去圖書館自習了麼……

韓世斌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拿起剛剛被他扔到一旁的兩個袋子，推開宿舍的木門，準備跳上他的床：“我日！唐鴻！你在幹嘛呢！”

映他眼簾的是一個彌漫著孤單落寞的悉背影正在一聲不吭、一不的趴在桌子上。

死一般的孤寂。

黃昏余暉，微風吹過，整個寢室靜悄悄。

韓世斌有點驚嚇：“喂？唐鴻？”

“恩？”

那背影倏然起，扭過頭，正是努力孤獨的唐鴻：“你們回來了？行了別打擾我啊。”

說著說著，唐鴻翻了個白眼，歷經三個小時，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來的那麼點孤獨，一下子消失殆盡，頗有些前功盡棄。

而這也驗證了他的想法：一個人在宿舍趴著發呆，太簡單。

即使心再濃厚，也難以彌補。

他想得到一人值，必須得做一些比較困難的事，反正不能太容易。

“你買什麼了。”唐鴻盯著韓世斌手裡拎著的袋子，了個懶腰。

“鼠標，鍵盤，名牌的！”韓世斌膛：“我們在專賣店打折買的，一套一千多。”

唐鴻笑了笑：“有錢人。”

韓世斌聳聳肩，說道：“別鬧了，我可窮的一比啊。這些都是曾總掏的錢。”

曾黎家裡條件極好，是同學們公認的事實。據說剛上大學他媽媽就要給他買輛寶馬小跑作為代步車，後來還是曾黎覺得太張揚太高調，愣是沒要，拉著他媽媽去二手車市場買了輛奧迪A4L。

“唐鴻。”

韓世斌晃了晃手裡拎著的兩個袋子：“拿著，也有你一份。你這次可別再說不要，曾總都給你買回來了，收著吧。”

啪。

把一個袋子擱在唐鴻書桌。

“給我的？”

唐鴻到困，隨之是抗拒，但又有一點。

他不想平白無故的收著曾黎買的鼠標鍵盤，一千多華國幣呢，不太好。但想到曾黎他們在外地玩兒，還不忘自己，一聲不響買了套鼠標鍵盤並且讓韓世斌給他送回來……

這份，不收也得收。

“我去戰鬥了。”

韓世斌嘿嘿一樂，轉開櫃，拿出筆記本電腦，上電源就開機，顯然他已經迫不及待的使用這套外設。

他沒回頭，又低聲道：“我跟伍傑都有的。”

“了解。”

唐鴻撥開袋子，看了眼嶄新致的鼠標鍵盤，角不由得勾勒一笑意。

到如今，大學寢室很有排資論輩拜兄弟。

即使有，大部分也是塑料兄弟。畢竟有誰願意管一個剛認識不久、僅僅年齡比自己大的人什麼大哥二哥，心甘願當個弟弟呢。

唐鴻所在的寢室，比較正常。

偶爾也會有吵架，有點小，基本出去聚個餐就沒事了。

再不行就一起去網咖包夜，盡管唐鴻一直不明白網咖跟網吧到底有什麼區別。

“這鼠標……”

唐鴻拆開鼠標的塑封，湛藍的鼠標表面起來相當不錯。

“原來這才是磨砂。”

唐鴻頓時汗，他後知後覺的想起那個九塊九淘寶包郵的黑磨砂耳機居然有點，貌似不對勁兒吧。

一邊想著，一邊拿出鍵盤，唐鴻看了眼袋子底部，空空如也，並沒有收銀小票。

估計曾黎給扔了。

不得不說，有錢也就罷了，曾黎還特別會做人：“那個。韓世斌，你們這次去杭城花了多啊。”

唐鴻忍不住好奇。

韓世斌對著電腦屏幕，登錄英雄聯盟TGP：“我不知道花多，反正曾總他花了兩萬左右吧。”

“我是說那個消費。”唐鴻言又止又問道。

“哪個啊？”

韓世斌正要扭頭，立即秒懂，嘿嘿直樂卻不說。

“不可說，不可說，隔牆有耳有風險。”韓世斌很懂得禍從口出的道理，沒再搭理唐鴻，戴上耳機去找小姐姐打排位了。

收起鼠標鍵盤，唐鴻拍了拍韓世斌肩膀：“曾黎呢？”

韓世斌沒回頭：“他跟伍傑去盛園食堂了。”

“盛園？”

唐鴻疑道。

學校裡面沒這個名字的食堂吧。

“盛環跟新園啊，明明在一棟樓就是樓層不同，偏要取兩個名字。”韓世斌嘀咕了兩句，狂點鼠標，他正在進行一場無比激烈的一級團戰。

唐鴻催道：“別玩了，吃點東西去。”

“你先去！我要贏！”韓世斌死死盯著屏幕左下角的聊天框，他差點就拿五殺，只差三個人頭而已。

即便如此，也很了，韓世斌滋滋回家出裝備。

“唉。”

唐鴻搖搖頭，穿上運服外套，出門吃晚飯。

一人之力輔助系統的出現，如何發一人值……異空間神祇侵的聞，超凡者，黃河組織……短短兩天不到，仿佛面紗揭開，這個世界呈現出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怪陸離。

要不是意志大漲，正常人都會胡思想。甚至失去正常思考的定力。

‘冷靜沉穩了一些。’

“比起以前更專注。”

‘除此以外，暫時還沒有發現意志增漲的更多作用。’

唐鴻思索著意志提升的變化。

他認為優先增加意志百分比數值的思路應該沒錯，畢竟心態最重要。

剛吃完就回宿舍，容易犯困，還不如溜達溜達，還能助消化。他掏出左側兜的耳機，已經是線團。

唐鴻也不急，慢慢整理，沿著綠蔭場的邊緣散步。

“系統。”

唐鴻念頭一，喚出信息界面。

系統界面以及那些信息流提示也許是神經信號。否則怎麼會不見一一毫的卡頓，流暢到極點。

當然。

也可能是更高端的東西。

唐鴻盯著一人值：“才兩點，要不要加呢。”

凡人：無比弱小的生

意志：42%

力量：29%

境界：0.00

一人值：2

唐鴻暗暗想著使用一人值提升境界。

沒靜。

他也不失，這兩天嘗試多次，境界0.00仿佛一項毫無意義的數值。既不增加，也不減。

‘那就提升意志吧。’

意志百分比數值開始閃爍，很快就變百分之四十四。

五月初旬的夜風，空氣清新，樹葉嘩嘩直響，唐鴻就站在場出口的綠樹下方，仿佛發生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

隻到腦門微涼。

“降溫了？”

唐鴻打了個寒，他穿的是短袖。

沒再繼續閑逛，聽著輕音樂，他飛快回到宿舍。

剛到門口，就聽到杠鈴一般的浮誇大笑，那是伍傑的聲音：“你們看，瞧瞧我發現了什麼，以假真車鑰匙！”

“真真啊！”

“夜店泡妞仙啊！”

跟著。

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大概是曾黎在說話：“伍傑，放回去。”

“哦。”

伍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他的床位跟唐鴻恰好挨著，眼角余就掃到出一角的鑰匙。

擱在平時，他不會，好奇心沒那麼重。

總歸是個大學生，商不低。

但，那鑰匙的邊角，他莫名覺得悉。

跟曾黎的車鑰匙極其相似，所以伍傑才瞄了眼：“曾哥，跟你那副車鑰匙特別像啊，就是背面多了兩個字……”

“沒這兩個字，我恐怕都以為這是真的車鑰匙。”伍傑了腦袋，把鑰匙塞了回去，順便幫唐鴻平枕頭的褶皺。

他不說還好。

這麼一說，韓世斌摘了耳機，正好在排隊期間：“哪兩個字啊，made in china？”

“那是一串字母好吧。”

長相俊朗的曾黎登時樂了，看向伍傑。

好奇心，人人都有，曾黎也不例外。

伍傑道：“你們猜。”

韓世斌哼唧一聲：“那就別說，我繼續打遊戲了。”

伍傑手：“R8，背面刻著R8。”

“那是什麼？”韓世斌一臉茫然的看向曾黎，曾黎臉很詫異，張了張。

沒說話。

韓世斌追問：“什麼況？”

“那是車的型號。”曾黎說一句又補充道：“那型號很貴。”

“哦。”

韓世斌撇撇，毫不在意，繼續戴上耳機打遊戲。

伍傑則是跳下床，去洗漱。直到這時，寢室門才被推開，唐鴻神如常的回到宿舍。

“去自習了啊。”

坐在床邊的曾黎，笑呵呵說道。

他材拔，雙修長，高超出一米八。長相也不差，隻穿一背心短亦顯得十分耀眼，標標準準的高富帥。唯一的問題就是喜歡大寶劍，自從大二上學期就說要一起驗，建立起兄弟誼。

“唐鴻，又去自習了？”他看到唐鴻戴著耳機，音量提高，若有所思的樣子。

“沒，吃點東西。”唐鴻摘了耳機又說道：“你們玩的怎麼樣。”

曾黎點點頭：“還行吧，就是沒你很可惜，了一個人。下次有空一起唄，自己在寢室貓著肯定無聊啊。”

“下次再說吧，你們也知道我剛失沒多久。”唐鴻拿出手機上充電線。

曾黎瞪了瞪眼睛：“都特麼兩個月了吧，你懵誰呢。”

“唉，時間是相對的。”唐鴻搖搖頭。

“戲。”曾黎翻了個白眼。

兩人聊著聊著，肩上搭著巾的伍傑拿著一副白牙筒回來了，笑嘻嘻盯著唐鴻：“老唐，微經作業能借我看看嗎。”

唐鴻回在書桌翻找出微觀經濟學的作業：“隨便看，明早記得還給我。”

“OK。”

伍傑沒再說什麼，只是裝作不經意的掃了眼唐鴻床位。

曾黎看著唐鴻，言又止，扭過打開優酷app看電影。

只有韓世斌仍在沒心沒肺的戴耳機打遊戲，耳機另一側，是一位蘿音的小姐姐：“我，我，快用力！”

唐鴻：“……”

他暗暗松了口氣。

畢竟，方南洵給的鑰匙，還不知真的假的：“多層洋房在哪兒，那貨也沒告訴我啊，明天微信他問問！”

“還有營測試！”

“絕不是為了那點獎金！是為了養家糊口！第一名我拿定了！”

昏暗的宿舍角落。

瞄著唐鴻似有激的臉，伍傑言又止，他有點擔心這個舍友該不會遇到什麼打擊了吧。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唐鴻翻來覆去的坐起，三番五次的睜開眼，他很錯愕，說好的每天起床第一句，一人值加一，怎麼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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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