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見火花

每年焱部的年底祭祀都是件非常神聖的事，所以要選日子，時辰。

今天無疑就是舉行祭典的好時間，因為部落的巫已經用兇骨佔卜了一段時間。

天晴好，一圓月高懸於部落居住的大石頭上空，散發出一縷縷瑩白月。

部落裡所有人將祭品放上去後，都站在巫的後面，等待著祭拜時辰來臨。

今日，巫也是一盛裝，裡面穿著一張不知是什麼皮做的雪白裘，外面披著一件用無數彩羽織就的羽，頭上戴著一頂用諸多彩寶石和羽就的羽冠，有兩長長的羽直衝雲天，就像孫悟空頭上頂著的那兩翎羽，手上換了一與上次祭拜祖神時候不同的手杖，杖首是一隻不知名的骷髏頭，杖也是用骨做。

骷髏頭的兩個眼中鑲嵌著兩枚藍的圓形寶石，在夜中散發出寶藍的幽，看起來有點嚇人。

夜逐漸深沉，月明星稀，萬籟俱靜。

公良仰頭看著天上明月，這裡的月亮似乎要比他以前見過的更加亮，那月中的月影也沒有以前見過的那麼多，那麼濃。這麼圓，想來應該是十五才對。他驀然想起以前中秋時候，那時，他總會買一些皮綠豆餡的月餅，泡一壺武夷巖茶，一邊看著月亮，一邊品茗，一邊吃月餅。那時候他覺人生若此，真是夫複何求。

只是如今，人已經不是那個人，此月也不是故鄉月。想想，讓人不唏噓。

年底祭祀是非常神聖的事，既是對今年祖神保佑部落的謝，也是對來年祖神能夠一如既往庇佑的冀和期待。

巫站在最前面，邊跟隨著部落的大首領和二首領，後面是部落勇士和族人。大家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等待時間。一時，四周寂靜無聲。在這莊嚴肅穆的況下，即使是部落裡平時最調皮搗蛋的孩子，也乖乖的在一邊等著。

等到月半中天的時候，一直站在那邊的巫了起來。

他雙手高舉，仰頭著祖神殿的方向，不疾不徐的高聲唱出一個莫名的玄奧音符。這聲音浩瀚、曠遠，直指靈魂，讓人為之一清。心中、腦中、中所有的雜念在瞬間被拋諸一空。

玄奧音符渺遠綿長，久久回響。

唱出的音符好像耗費了巫的大部分力氣，接下來聲音變得婉轉和。在他的唱聲下，大石頭祖神殿石柱中間的那簇青紫火焰開始如波浪般，搖擺起伏。

片刻後，火焰搖擺起伏的作愈發猛烈，變得如同狂濤駭浪般。

過了一會兒，熾烈的青紫火焰從石柱中漫出，將上面中空的部位蓋住。同時，火焰旁邊逐漸分離出另外一個虛形火焰。

火焰慢慢由虛到實，漸漸地兩個燃燒的火焰形。它們既連在一起又分屬彼此，看起來非常怪異。

事遠遠沒有結束。

分離開來的火焰在巫的唱下開始妖嬈的扭起來，從每個火焰的上面分離出一簇火焰，兩個火焰匯聚在一起，組一團新的火焰虛影，矗立在兩個火焰的上面，形焱部人信奉的火焰圖騰“焱”字。

三簇火焰分出來後，火焰的力量被分散，顯得有點單薄。

此時，巫的唱聲忽然變得尖銳有力，子也開始有節奏的跳起了傳承自遠古的部落古舞。

當他跳的時候，一直跟隨在他邊的部落大首領和二首領也跟著跳了起來，然後後面的部落勇士也跟著他們跳起舞來，還唱起了蒼莽的古曲。旁邊部落老人拿起皮鼓應和，帶著特地的韻律，引導他們作，部落中的勇士也用骨頭和長矛擊打地面相從。

漸漸地，部落裡年的男也加其中，跟著唱和，跳起來。

這是傳承自遠古的部落古舞，也是象征勝利的戰舞。

一時間，巫的唱、部落勇士的蒼莽古曲、年男的唱和與部落老人的皮鼓、勇士的骨頭、長矛等東西發出的聲音重新組合了一曲新的樂章，雖然並不華麗，卻非常的樸實，打人心。

這形公良已經見過一次，就是上次部落勇士狩獵歸來後在祖神殿舉行的祭祀，但這次無疑更加盛大。

隨著巫的唱，公良又看到了上次在祖神殿中看到的形。

他們後面的所有兇頭顱中各有一青煙飄出，往部落居住的大石頭飄去。

驀然間，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原本位於祖神殿的焰火竟然從祖神殿中慢慢飄了出來，而且在兇飄出的青煙的注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與大石頭比高。

飄出外面的焱火原本十分單薄，但在兇飄出青煙的注下，猛然炙烈的燃燒起來，只是片刻，單薄的焱火就變得十分飽滿、雄厚、有力、燚熱，好像隨時能夠焚燒萬一般。

再一段古舞結束，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對著飄在大石頭前的祖神焱火跪拜下去。一時，四野無聲。

就在此時，巫猛然空大喊，聲音高、幽遠，仿佛能撕裂時空，照見萬古。

在他高喊聲中，出現在大石頭前面的“焱”字火焰猛然裂開來，分無數火花四飄散。

一朵朵火花如雪花一般從上面飄落，灑在部落所有人的上。

因為火花是從上空飄落，所以公良這次多得了一些火花，一朵朵火花飄落在上，化一道道清流從眉心湧，讓他一時神清目明，全舒服得起了皮疙瘩。

等那清流流遍全後，睜開眼來，只見前面那些部落勇士有的還沉醉在火花傳來的能量之中，他們上的焱紋變得非常鮮豔，好像活了過來；有的勇士清醒過來後竟然不自的拍著膛大吼出來，狂野的吼聲給這原始部落帶來了一蒼莽的味道。

每一次的兇供奉，部落勇士都會從祖神焱火開的火花中得到一些非凡的力量。

也正是如此，部落裡的人才會對供奉祖神這麼熱。要不然兇可不是那麼好獵殺的，沒有足夠的利益，沒有傻子會去做。

祭拜結束，部落裡的人爭先恐後的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呈上去獻給巫。

巫笑著接了幾個人的東西，其它的都推送回去。

接下來是分，今年獵到的兇很多，所以部落裡的人都能分到一些，只是這些兇中氣充沛，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所以在分的時候，部落裡的勇士特意叮囑他們最好把兇煮湯，而且每天只能喝一碗，要不然就會氣充盈，嚴重的可能會而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