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個月後

“嚴理事。”‘世紀晨曦’一樓的圖書館裡，沃森的聲音突然響起，原本正在專心看書的嚴鶴齡面一沉。

他把書反扣在桌面上，換上了一張和藹的微笑著的臉。

不遠，沃森的影緩緩浮現，手握著日月魔杖，淡金的長發垂在腰間，灰白的雙目古井無波，冷漠地看著嚴鶴齡。他的微微有些明，雙腳懸空漂浮在地面上方，顯然不是真到場，只是一道投影。

“‘鏡子’已經開始行，我們也該開展進一步的計劃了。”

“理事長大人，我認為最好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

“哦？那麼三個月過去了，嚴理事這邊又有什麼進展呢？”

“理事長大人，這種事急不得。”嚴鶴齡撚了撚胡須，笑著說。

“是嗎，那麼你又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你收了一個天才弟子這件事。”沃森的聲音聽不出任何，他一個閃來到嚴鶴齡面前。

嚴鶴齡不為所，仍舊是一副笑臉，說：“怎麼，理事長是來向老夫道喜的嗎？”

“是啊，嚴理事，在下可是為你準備了一份厚的大禮呢。”沃森轉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在兩人中間出現了一把漆黑如墨的短劍，上面紋刻著暗紅的花紋。

短劍四周縈繞著幽藍的細線，看著就像流的一般，見到這一幕的嚴鶴齡面大變：“這是……影魔之刃！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這是你尋找了很多年的東西吧，不用著急，它很快就會送到你的手裡。”沃森微微笑了一下，“但是，有一個條件。你要讓劉燁回到博雲城，和你的孫慕詩嵐一起，當然，史斯也會同行。”

“詩嵐……為什麼一定要把牽扯進來。”嚴鶴齡歎了一口氣，“這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我不想再遇到什麼危險。”

“嚴理事，是你的肋。”又是一個閃，沃森出現在了嚴鶴齡的後，他溫和的聲音聽著就像催眠一樣，“一個有肋的人是走不遠的。”

嚴鶴齡握了雙拳，他的腳下顯現出一個黑的法陣，仿佛水墨般的芒噴湧而出，化作幾道鐵鏈將沃森的四肢纏繞起來。

沃森一不，任由嚴鶴齡束縛住自己，面平靜地說：“嚴理事，終止合作對你沒有任何好。”

嚴鶴齡沒有說話。

沃森輕輕搖了搖頭，他的影突然從虛幻變得凝實，就在他的雙腳及地面的那一刻，“唰”，所有的鐵鏈應聲而斷，化為篩。

“嚴理事，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還請你好好考慮一下，是否要繼續你我之間的合作。”沃森抬起手，一柄紋刻著暗紅花紋的短劍在他掌心高速旋轉著逐漸變大，直至一尺長短。

他把短劍放在嚴鶴齡的面前，背對著他說：“魚餌只有放進水裡才能發揮價值，在這場遊戲中，舍不得魚餌的人最終會失去他所擁有的一切。”沃森一邊說一邊向外走著，每邁開一步，他的影就明一分，“希嚴理事能夠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嚴鶴齡雙手抱拳撐著自己的額頭，一直沉默著。

“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你選擇放棄，那這會是你此生，最大的失敗。”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沃森的影徹底淡去。

雙手遮擋形的影裡，嚴鶴齡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

靜室裡，劉燁閉著眼盤坐在地上，右手托著一隻扇著翅膀深藍的凰，慕詩嵐仍舊穿著那洋娃娃一般的淡金連，戴著一副鑲邊的平眼鏡，手裡握著一本厚厚的書。看了看聚會神的劉燁，微笑著歎了一口氣。

“啪”地合上手裡的書，摘掉自己的眼鏡，說：“天才，真是讓人嫉妒呢~劉燁，這才三個月，我就已經沒什麼能教你的了。”

劉燁收起魔法，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看著詩嵐，沒有說話，只是撓了撓頭。

“唉，真拿你沒辦法。”詩嵐搖了搖頭，打開了靜室的門，對劉燁說，“走吧，你的魔法修行到此暫告一段落了，我帶你去認領屬於你的魔杖。”

“我的魔杖？”劉燁扶著地面站起來，“為什麼是認領？”

“因為，嚴格來說，挑選魔杖是一個雙向的過程。”詩嵐的手心裡，白魔杖浮現出來，“還記得我最開始的時候跟你介紹的魔知識嗎？魔是用一些特殊的材料，也就是能夠承載魔力的材料，刻上符文陣列之後製作而的。當時有一點沒有告訴你，在魔法的世界裡，所有被刻上符文陣列的東西，都被認為有一定程度的‘靈’。”

詩嵐把魔杖遞給劉燁，讓他仔細觀察一下。

這還是劉燁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詩嵐的魔杖，與史斯的不同，詩嵐的魔杖要更為纖細，長度也要略短一些，史斯那看上去有一尺多長，詩嵐的則不滿一尺。魔杖上半部紋刻著連片的雲狀符文，握在手裡有一種溫熱。

“靈？”劉燁輕輕地挲了一下手裡的魔杖，“什麼‘靈’？”

“嗯——就是類似於生命的一種東西，但不完全。”詩嵐招了招手，劉燁手中的魔杖開始搖晃，一松手，魔杖飛回了詩嵐手裡，還撒似的蹭了蹭的手心，“嘛，就像這樣，用你們那邊的說法，大概可以當做人工智能來看待吧。”

“備一定程度的智慧，可以回應主人的呼喚嗎……”劉燁皺了皺眉，詩嵐說得並不準確，魔杖的表現已經超出了現有人工智能的范疇，相比之下，‘靈’更接近真實的生命，擁有和相近的。

“只要刻上了符文陣列，魔杖就會備‘靈’嗎？”劉燁問。

“不只是魔杖，所有的魔，包括那些魔藥也是。只要紋刻著符文陣列，不論是天生的還是人工的，都會產生‘靈’，當然，‘靈’之間會有區別，像它這樣的，唔，算是屬於比較低級的。”詩嵐收起了自己的魔杖，接著說，“傳說中那些天然形的強大魔所附帶的靈，備著和人不相上下的智慧，甚至可以化人型，可以談，不過嘛，幾乎沒有什麼人見過就是了。”

“天然形的？”

“嗯，必須是天然形的才行，人工製的魔不論威力有多強大，都不會出現那種程度的靈。”詩嵐靠在門框上撅起了，“我覺得這些都是封建迷信，不知道是哪些人以訛傳訛弄出來的謠言，即使是目前存放在各大洲魔法總會的那些傳世魔，備的靈的智慧離傳說中那些也差得很遠，都是騙小孩子的。”

劉燁無言地看著詩嵐，“封建迷信”這樣的詞從魔法師的裡說出來，讓他有一種異樣的違和。

“那，魔法也會備‘靈’嗎？”劉燁了下說，“畢竟魔法也是通過符文陣列產生的嘛，如果符文陣列是‘靈’產生的原因，那麼魔法應該也會有吧。”

詩嵐的大眼珠子轉了轉，這個問題還從來沒想過。

詩嵐歪著頭想了一想，說：“唔，也許會吧，但是從來沒有人到啊。”注視著自己的掌心，魔力漸漸凝結一隻火焰小狗，呆呆地站在那兒一不，“這種東西，也會有靈嗎？”

劉燁眨了眨眼，火焰小狗的上的確沒有剛剛詩嵐魔杖的那種靈。

“好了好了，不說了，跟我來吧。”手掌一翻，詩嵐朝劉燁擺了擺手，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靜室。

“哇！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地方。”劉燁一聲驚呼。

詩嵐推開一樓圖書室對面的門，劉燁隻覺一寒氣撲面而來，其中夾雜著濃鬱的檀木香味，嗆得他不由地咳嗽了兩聲。

“哼，算你走運，我們世紀晨曦的魔收藏，在全世界范圍都是有數的。”詩嵐在牆上索了一下，打開了燈。

劉燁打量了一下四周，淡黃的牆紙淡黃的燈，屋靠牆擺放著八個木質的貨架，一面兩個，每個貨架差不多三米高，有六層，每層都整整齊齊地放著幾個箱子。很普通的儲藏室擺設，但貨架上方擺放的一系列人相片和畫像引起了劉燁的興趣。

“這些是？”劉燁指著照片問。

“啊，那些是世紀晨曦的前輩。”正在貨架前挑挑揀揀的詩嵐被劉燁這麼一問，瞥了一眼頭頂的相片和畫像說。

“前輩？”

“嗯，世紀晨曦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組織哦。誒，別看了，快過來。”詩嵐不太想繼續聊相片的事，馬上岔開了話題。

“我，傅裡葉，詩嵐，曾晨，還有大姐頭唐茵，都因為十五年前的一場意外失去了雙親，在那之前，他們都是‘世紀晨曦’的員。”三個月前歐谷的話突然在劉燁腦海中響起。

眼前的詩嵐活潑開朗，可劉燁的心裡卻五味雜陳。

“喂，你發什麼愣呢。”

“沒事，來了來了。”

“來，你站在這裡，會有驚喜發生哦。”詩嵐站在屋子的正中間，指了指腳下，然後朝劉燁做了個鬼臉。

劉燁警惕地環視一周，經過三個月的朝夕相，他學會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當詩嵐做鬼臉時，一定在說謊。

毫無異常。

他慢吞吞地挪到詩嵐旁邊，眼睛不斷地向兩邊瞄。

“嘻嘻。”看他已經走到了位置，詩嵐輕輕向後一躍。

“檢測到無許可人員進，檢測到無許可人員進，防盜裝置啟中，防盜裝置啟中。”一個機械的電子男音響起。

劉燁愣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選擇了放棄抵抗，這段時間折騰自己已經不下十次了，這丫頭還真是玩不膩。

只見房間的各個角落忽然裂開，九柄各異的飛劍升起，從四面八方向劉燁激而去，然後堪堪在他前兩寸左右的地方停下。

盡管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飛劍突臉的那一刻，劉燁還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呀！不好！”詩嵐一聲驚呼，飛劍突然又了起來，一眨眼，九柄劍貫穿了劉燁的膛！

一時間，劉燁四肢僵，大腦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