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潛

“接下來的行安排嗎……”歐谷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阿燁，之前陳思允有跟你提過他當時在和什麼人接嗎？”

劉燁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三個多月前的那天早上。

“‘眼淚’，是眼淚的人！”短暫的沉默之後，劉燁一聲驚呼。

“‘眼淚’？是什麼人？”唐茵斜靠在沙發上，對著他們這邊挑了挑眉，問。

“是一家科技公司，他們的人在三個月前找過陳思允要和他簽約，投資他研究的項目。”劉燁說，“那是個有點不太實際的設想，已經好多年了，他才終於找到願意投資的企業。”

“可是既然已經簽了合同，再綁架他的可能就不大了吧。”詩嵐咬了咬，“為什麼要冒那麼大風險呢？明明只要等陳思允自己找上門呀。”

“這……”劉燁一時語塞，詩嵐的話不無道理，‘眼淚’貌似沒有必要用違法的手段。

“說到三個月前，詩嵐，還有史斯先生。”歐谷雙手兜靠在牆邊，墨鏡遮住了他的雙目，“你們那時候來的時候，似乎遇到了一起事故？”

“嗯，”詩嵐說，“是有……”

“不，那不是事故。”史斯打斷了詩嵐，“那是一次針對我們的攻擊。”

他的話讓劉燁面一沉，雖然早有猜測，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肯定的答案。方給出的解釋是地下管道的突然破裂產生了威力強大的衝擊波，衝破了地面進而擊飛了正在上方行駛的卡車，現場的照片也證實了地面開這一事實，可他一直覺得那件事太過巧合，就像，就像是專門為了製造混，給詩嵐史斯他們帶走劉燁創造機會一般。

“攻擊？”歐谷眉頭鎖，“這更奇怪了，如果是要綁架人的話，這種規模的攻擊很有可能不慎造目標的死亡，除非……除非他們的目標不是陳思允。史斯先生，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不清楚，我當時追了出去，但什麼都沒發現。”史斯微微搖了搖頭，“而且現場沒有魔法的痕跡，也許對方本就不是魔法師。”

“咳，”唐茵清了清嗓子，懶洋洋地說道：“綜合已有的報，‘眼淚’是我們探查的首要目標，當然，另一條線，也就是卡車襲擊的縱者我們也要追查。小嵐和小谷你們兩個就負責潛‘眼淚’的部進行調查，傅裡葉和我去追查另一波人，曾晨留守安全屋，給我們提供報和技支持，就這麼定了。至於史斯先生你呢，”唐茵轉過，“就自己決定要做什麼吧，我沒有安排你工作的權力。”

幾人點了點頭，沒什麼異議。

“誒？我……我呢？”劉燁舉起右手，“唐茵姐你沒給我分配任務啊。”

“你……”唐茵撇了撇，“你沒什麼經驗，就待在這裡陪著曾晨吧。”

“我想，”劉燁握了拳頭，下定了決心，“我想做潛工作。陳思允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我必須出自己的一份力，我，我想自己救他！”

“劉燁，”唐茵慢慢站起來，走到坐在地上的劉燁面前，彎下腰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是覺得，留在這裡就是不出力嗎？你要這樣說的話，曾晨可是會生氣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劉燁稍稍後仰，唐茵上有一濃鬱的紫羅蘭香，“我只是覺得……”

“好了好了，”唐茵站直子擺了擺手，“你就和小嵐小谷他們一起去吧，詩嵐也沒什麼經驗，歐谷會負責照顧你們的。”

兩天后，凌晨一點十分，暴雨。

慕詩嵐、劉燁、歐谷三人穿著黑鬥篷式的雨和長筒雨靴，站在一棟居民樓的天臺邊沿，遙遙地著對面的大樓。

風雨加，天空中不時劃過一道道耀眼的閃電，銀白的電不斷照亮著對面大樓的巨型標牌，暗紅的“TEARS”在濃重的夜之中就好像鮮寫的一般，十分瘮人。

劉燁向四周看了看，一旁的建築有不還亮著燈。

“三分鍾之後，方圓一公裡的區域會出現三個小時的停電，與此同時，‘眼淚’部的備用發電機組會啟，維持防盜系統的正常工作，但燈不會工作。與此同時，曾晨會向‘眼淚’的防盜系統發送一種病毒，這會讓服務癱瘓三十秒的時間，我們就趁這個空隙，用風影從大樓的側門進公司部。”歐谷說，他的臉埋在雨兜帽的影裡，只看得見他宛如刀削般線條分明的下。

“記住，進公司部之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魔法。”歐谷看了看旁的兩人，“在我們確定對方綁架了陳思允之前，千萬不能暴份，即使找到了他，也盡量以不引注目的方式把他帶出來。嚴先生特別強調過，魔法師在這座城市暴份會有難以預料的危險。所以，一定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魔法。”

“是。”劉燁和詩嵐異口同聲的回答，但兩人雨下的手都在微微地抖著，心裡十分張。

“三，二，一。”隨著歐谷的倒數，周邊區域的燈瞬間消失，黑暗霎時間吞沒了一切。

“手。”歐谷一躍而下，軀化為一道黑的旋風，直奔大樓側面而去。

詩嵐和劉燁對視一眼，也一躍而下。

一樓的警衛室裡，三個穿著保安服的人正圍在桌前打鬥地主。

正好一把結束，面朝監控屏幕牆的警衛打了個哈欠，瞇著的雙眼看到所有的屏幕居然是一片漆黑，皺著眉頭想了一想，然後嚇得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喂，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監……監控沒了。”他指著屏幕結結地說。

“嗯？”坐在他對面的兩人順著他指的方向回過頭看去，沒有任何異常，畫面已經全部恢復，“你看花了吧，這不好好的嗎？哈——欠，來來來，繼續打牌。”

那人疑地了警衛帽的帽簷，略帶忐忑地重新坐下。

“誒，別想那麼多了，公司裡又沒什麼可的，更何況所有房間的門都有電子鎖，你就是太困了出現幻覺了。”坐在對面的兩個警衛拍拍他的肩膀，安了一下他。

另一邊，歐谷三人穿過一扇窗戶，在一條幽深的走廊裡停下，劉燁和詩嵐靠在下雨的兜帽，靠在牆上大氣。

歐谷轉右手手腕上的手環，在牆上投影出一張地圖，輕聲說：“這是公司部的地圖，地面上一共三十六層，地下部分未知，現在有人工作的是第七，十一，十九層，我們現在所在的是第五層南部的走廊，這裡是監控的死角，走廊盡頭就是樓梯。地面上的曾晨已經用微型無人機查過了，沒什麼可疑之。我們的著重調查點是地下這部分，”他指了指地圖的下半區，“進地下的實驗區域需要擁有高級權限的ID卡，所以，我們需要去三十五層的總經理室找找。”

“找不到的話，怎麼辦？”劉燁說，“這種卡通常會隨攜帶吧。”

“找不到。”歐谷目一凝，“那就只能使用空間魔法了。”

“地形未知時使用空間魔法太危險了啊！”詩嵐輕呼。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好過直接打劫公司管理層吧。”歐谷戴上兜帽，“走吧，我帶你們走一條監控看不到的路。”

樓道裡靜悄悄的，漆黑的夜從窗戶裡進來，侵蝕著本就不明亮的安全燈。拾級而上，雨靴臺階的聲音回在空曠的樓梯井裡，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劉燁繃的神經。

“呼——呼——”不停加速的心跳讓劉燁不住地氣，強烈的張讓他小的微微有些搐，他幾乎是用盡全力才能跟上歐谷的步伐。

“阿燁，不用那麼張。”歐谷突然不走了，他回過頭，對劉燁出一個自信的笑，“真要被發現了，大不了就打出去，然後我們馬上回世紀晨曦。”

“呵呵……”劉燁很勉強地笑了笑，不過歐谷的話讓他的心跳漸漸慢了下來，那種張也變淡了一些。

詩嵐也默默地走到劉燁旁邊，和他並肩向上走。

“到了。”歐谷停下了腳步，面前是一扇兩米寬的自門，它和走廊的材質似乎是相同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門框上跳的綠指示燈，甚至都看不出來這裡有扇門。

“也有電子鎖，我們……”劉燁話音未落，眼前的門突然開了！

歐谷面一變，一個後撤步跳到門邊，藏在雨下的骨節分明的手裡，一支縈繞著暗紅芒的魔杖浮現出來。

“你們張什麼，是我開的。”三人的耳機裡突然響起曾晨的聲音，“我黑進了防盜系統，但是地下室的系統和地面上的是相互獨立的，我還在努力，你們先看看總經理室裡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吧。”

三人面面相覷，詩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歐谷尷尬地看著劉燁，劉燁也尷尬地看著歐谷。

劉燁指了指門，悄聲說：“進去吧。”

歐谷點了點頭，轉邁進了濃重的黑暗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