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迫近傅裡葉的影

東四區的石塘街上，傅裡葉正在跟蹤自己的目標。

他穿著棕的風，戴著一頂漁夫帽，離開五十米，不遠不近地跟著一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那人時不時一手按著帽簷往人群裡鑽，他材中等，很容易就混進人堆裡消失不見。傅裡葉走得很瀟灑，仿佛是來逛街的一般，完全看不出是在跟蹤，他的步子很均勻，可速度卻時快時慢，準地控制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個人就是他和唐茵史斯調查了幾天后鎖定的獵，三個月前的卡車事件中，“花園”當時的賓客名單中的一員，在事件的兩天前曾進‘眼淚’總部大樓，但被監控探頭拍到，被曾晨選定為最可疑的人。

天突變，忽然下起了大雨，傅裡葉打起一把黑的傘，可集的雨點還是模糊了視線，為了不跟丟目標，他不得不跟得更了一些。

鴨舌帽男沒有帶傘，一下雨，他立即加快了腳步，可左拐右拐不停繞路的樣子又不像是在尋找躲雨的地方。他似乎發現了後有人跟蹤自己。

路過一個巷口時，那人猛地一回頭，傅裡葉淡定地雙手在兜裡，若無其事地隨著人群向前走。

街上的人很多，不還打著傘，即使已經發現了有人跟蹤，傅裡葉也不覺得對方能發現自己。

目掃了掃，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沒有找到可疑人，轉拐進了一旁的巷子裡。

傅裡葉手扶了下帽子，又了臉頰，猶豫了片刻，繼續跟了上去。

路過巷口時裝作不經意地向一瞥，傅裡葉目一凝，鴨舌帽男不見了，而這是個死胡同。

與此同時，仿佛有一把利刃刺向了他的後背，傅裡葉汗倒豎，渾的霎時繃得的，但他隻停頓了一下，就淡定地邁開了步子繼續向前行進。

“被人盯上了。”傅裡葉悠閑地左看看又看看，時不時還停下來打量一旁商店櫥窗裡的服裝，心裡卻是一刻都沒停止思考，“得想辦法。”

他嘗試從櫥窗的反裡尋找是什麼人在跟著自己，但後人來人往，沒有任何人停住腳步，找不到。

“是老手。”傅裡葉輕輕轉了轉手裡的傘，思緒翻湧但臉上仍舊波瀾不驚，“而且是個高明的殺手，只有殺人如麻的人才會擁有那種刀一樣的目，該怎麼辦。”

數百米之外，一座商廈的樓頂天臺上站著一男一兩個人，男的穿著黑的皮夾克戴著絨線帽，臉上戴著口罩，手裡還握著一把墨綠的大狙，瞄準鏡裡鎖定的正是傅裡葉的後腦。的也是一樣的裝束，但脖子上多了一條淺灰的圍巾，手裡也沒有槍。

“阿——”子打了個哈欠說，“張琦，這麼大雨，你有把握嗎？”

“放心。”張琦自信地一笑，食指頂上了扳機，“這是黑金聯盟最新的產品，穩定無與倫比，一公裡彈道幾乎不下墜，加上我的狙擊技，他絕對逃不過去。”

“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裡找上門來的，怎麼就盯上沈步思了？”

“我們得罪人這麼多，有一兩個來尋仇的很奇怪嗎？柳霞，加‘Dragon’這麼久了，這個道理還不明白？”張琦一邊微調著擊角度一邊說。

“別說了別說了，趕手，別磨磨唧唧的，我還趕著去看六點查理的演唱會呢。”柳霞看了一眼腕表，“都快五點了。”

“那個花裡胡哨的男的有什麼好看的？狙擊是一門藝，每次擊要用心打磨。”張琦說著，扣下了扳機。

槍口噴出熾熱的火焰，合金製作的彈頭穿破無數的雨滴，在空中劃出一道近乎筆直的直線，直奔目標而去。

“狙擊手！”子彈出膛的那一刻，傅裡葉心念微，左腳絆右腳故意一個踉蹌，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發狙擊。子彈“撲”的一聲鑽進了石板路的隙裡。

聽到怪聲，四周的路人紛紛停下來觀，但一旁店鋪吵嚷的賣遮掩了槍聲，一時沒人發現異常。

“嗯？”通過瞄準鏡目睹了這一切的張琦眉頭一皺，立刻準備再一次開槍。

“失手了？”柳霞捂著笑，“還說是什麼全世界最強的狙擊手，下次你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吧。”

“哼！”張琦一聲冷哼，手上作不停，轉眼間連開三槍。

三顆子彈以數倍音速向他的後腦。

“躲不過去了。”傅裡葉暗想，他輕輕一咬，魔力湧，悄悄將三顆子彈盡數轉移到了手心裡。

彈頭還留有余溫，狙擊手離這裡不遠。

三步並作兩步，傅裡葉立即拐進了巷子裡。

目標丟失，張琦氣呼呼地收起了墨綠的大狙。

“四槍都沒中？”柳霞驚訝地捂著說，新月眉下的一雙大眼裡卻夾雜著一竊喜，“幸虧只有我在這裡，不然你‘異次元的死神’的名號不就砸了嗎？”

張琦把槍收進一個黑的吉他盒裡，然後背在肩上，對柳霞說：“趕通知葉欣姐，任務失敗了。”

“嘻嘻，我已經能想象葉欣姐生氣的樣子咯。”柳霞一聲輕笑，從皮口袋裡掏出手機點了點，“好了，我們撤。都怪你，接下來幾天全組的人都只能待在基地了，我的演唱會也看不咯。”說完，半調侃半埋怨地看了張琦一眼。

張琦取下口罩，出一張年輕卻又飽經風霜的臉，他看著只有二十出頭，卻留著胡渣，而且鼻子上有一道一寸長的傷疤。聽了柳霞的話，他了頭，做了一個與他冷酷的外表極不相符的憨憨的笑。

“這場看不還有下一場嘛！這次確實是我的失誤，後面兩場，不，三場的票都包在我上了！”張琦拍了拍脯說。

“你說的，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

另一邊，傅裡葉左手撐傘，右手握著三顆子彈藏在兜裡，腳下飛快，急急地在人群中穿行。

“跟蹤失敗，必須立即返回。”原本他是這麼想的。

可就在剛剛，使用魔法的那一剎那，傅裡葉到又一束目盯上了自己的後背。

如果說那個狙擊手的目像一把閃著寒的尖刀，那這一個家夥的眼神就像是一條伺機而的毒蛇，相比之下，後者甚至還要更加危險。

“不能回去，”想著，傅裡葉了鼻尖上的雨水，暗暗下定了決心，“在擺追蹤之前，絕對不能回去。”

沿著商業街一直走，不久他來到了一個幾條道路匯的廣場，商廈上巨大的電子屏播放著選秀節目的廣告，好像是在播報新秀男歌手查理的演唱會安排。傅裡葉抬起頭，天空灰蒙蒙的，雨淅淅瀝瀝地落在他的臉上，打了他金的頭髮，發在臉上，沁人心脾的涼意。一走到這裡，那種如芒在背的毒蛇似的目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不到半個小時間發生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跟蹤循環終於告一段落，傅裡葉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今天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可以確認，那個戴著鴨舌帽的人一定跟‘眼淚’有某種關系，他背後的組織還有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存在。後來盯上自己的神人不知道是否與他們有關，直覺上傅裡葉認為他應該屬於另一個組織。

“哎呀！”一邊低著頭沉思一邊向前走的傅裡葉迎面跟一位正在打電話的士撞了個滿懷，手裡的傘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傅裡葉連連說著抱歉，彎腰撿起滾到一邊的雨傘，自己想得太神了，居然沒注意到面前有人。

“你走路看著點啊，真是的，我這服，這個包，這個鞋，都是新買的，很貴的！”那名士沒好氣地抱怨了一句，抬眼一看，又馬上變了一副面孔，捂著小聲自語道，“哇……好帥啊。”

“抱歉，我剛剛走神了，真是對不起。”傅裡葉下漁夫帽，對一鞠躬，然後站直子把潤的金發劉海捋到一邊，出一個很靦腆的笑容。

“沒事沒事，沒關系。”那名士連連擺手，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講到，“哎呀沒事了沒事了，有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等等我啊，馬上到。”

看著離去的背影，傅裡葉輕輕一笑，重新戴上了帽子，打算返回安全屋。

眉頭一皺，他回頭一瞥，那名子已經走到了十米開外，一邊走一邊跟電話那頭的人談天說地。

略微思索了一下，為了安全起見，傅裡葉決定仔細檢查一下剛剛和對方發生過接的部位，看看有沒有竊聽設備或者追蹤什麼的。

什麼都沒有發現。

街道右側，一名戴著眼鏡，穿著藍衝鋒的瘦削男子坐在咖啡店靠窗的座位上打著電話，他的目地注視著傅裡葉離去的影，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他沒有發現，計劃功。”

“我做事，你放心，現在給你了。”電話那頭，正是剛剛和傅裡葉相撞的那位士，出右手食指靠在櫻桃的上，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一一的，輕聲說道，“我靜候佳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