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金聯盟

“足以隻手遮天的黑暗？”劉燁著窗外嘩啦啦的暴雨出神。

十年之前的那一天，雨也下得很大，也是這樣的電閃雷鳴，也是這樣呼嘯的狂風。

“你怎麼了？”唐茵見他一直發呆，不問了一句。

“沒事……”劉燁低下頭，眼瞼低垂，注視著纏滿繃帶的雙手。

“你知道些什麼？”唐茵試探地問道，劉燁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不……我想那件事應該與這無關。”

“好，那我去看看詩嵐，你好好休息。”唐茵輕輕一笑，沒有再追問下去，轉離開了房間，曾晨眨了眨眼，輕聲說了句什麼，捧著電腦跌跌撞撞地也跑了出去。

劉燁抿了抿，目再度移向窗外。

“我回來了。”傅裡葉推開了安全屋的門，歐谷從洗手間裡後仰著探出頭來，見他渾都了，頭髮地在臉上，便丟過去一塊白巾，傅裡葉接住了上的雨水，又丟回給歐谷。

“有什麼收獲？”歐谷問，隨手把巾丟進水池裡。

“跟蹤的時候被人發現了，還不止一次，咳——”可能是這樣的結果讓傅裡葉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說完還用力地咳嗽了一聲。

“被人發現了？”歐谷著門框又探出頭來，眉眼間寫著擔憂角卻又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甩掉了吧？”

“當然甩掉了，不然我怎麼可能回來。”傅裡葉抖了抖傘，把它掛在門邊的架子上，一邊往裡屋走一邊問，“其他人呢？”

“史斯先生在自己房裡，曾晨在客廳，大姐頭在詩嵐房間，劉燁嘛，剛醒，還沒下過床。”歐谷的聲音從洗手間傳出來，伴隨著嘩嘩的水聲。

傅裡葉甩了甩頭髮，走進了客廳。曾晨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電腦，戴著紅耳罩式的藍牙耳機，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計算機。”傅裡葉招呼了一聲，曾晨摘下耳機回過頭，眼睛眨眨地看著他。

“把這個查一查。”說著，傅裡葉把一直藏在兜裡的三顆子彈丟了過去，然後轉走進了詩嵐的房間。

“怎麼樣了？”傅裡葉斜斜地靠在門框上，擔憂地著詩嵐，長長的睫上還沾著一些小水珠。

“沒有大礙了，但就是一直醒不過來。”唐茵跪在床邊，正輕輕地用蘸了溫水的巾拭著詩嵐的臉頰，那象征著活潑靈的兩片淡淡的暈紅由於失過多已經消失不見了，本就白皙的此刻毫無，絕的臉蛋就像玉雕一樣。唯一的亮是微微翹起的淺的小，仍掛著昏迷前因為救下歐谷而出的笑容。

傅裡葉仰頭著天花板輕歎了一口氣，說：“再等等吧，一定會醒的。”

唐茵點點頭，然後抬眼看向傅裡葉，問：“你那邊怎麼樣？”

傅裡葉手了眉，把自己跟蹤和反跟蹤的全過程和盤托出，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唐茵。

唐茵聽完眉頭微蹙，問道：“你確定，上沒有任何的追蹤設備？”

“沒有。”傅裡葉肯定地回答。

唐茵了手裡的巾，覺得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說：“我再幫你檢查一下。”

傅裡葉一歪頭，這樣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沒說什麼，一聳肩，順從地張開了雙臂。

唐茵走過來把他上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的確什麼設備都沒有。

松了一口氣，唐茵放松地拍了拍傅裡葉的肩，走回詩嵐床邊重新跪坐下。

“有兩隊人。”傅裡葉雙手抱在前，看著唐茵深藍的眼睛說，“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和‘眼淚’有過接，擁有一名優秀的狙擊手的那一隊，我到不怎麼擔心。重點是另一隊人，那個藏在暗目猶如伺機而的毒蛇的家夥，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麻煩。”

“這座城市的比我們之前想象的要多得多，也要危險得多。”唐茵握住詩嵐的手說，就像握住了一塊雪。

“怎麼說？”傅裡葉一挑眉，他之前不在，不知道‘眼淚’事件的後續。

“昨晚那場激戰的痕跡被完全抹去了，一點都沒留下，相關人員全部人間蒸發。”唐茵深藍的眸子裡滿是凝重，“那麼龐大的工程，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我不知道盯上你的人和幕後的勢力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系，反正最近小心為上吧，都不要外出了。”

傅裡葉面一沉，事的嚴重程度比他想象的還要更甚。

“好，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

“出結果了！”曾晨端著電腦一路小跑進了房間。

“剛剛給你的子彈？”傅裡葉問。

“嗯，它們都來自於一個地下商會，這個商會的名字‘黑金聯盟’，這是它們的圖標，在子彈的底座上發現了一模一樣的雕紋。”曾晨指著屏幕說。

一塊黑的圓形盾牌上叉放著烏金的一把手槍和一把長劍，盾牌底部是一朵盛開的紅彼岸花。

“地下商會，黑金聯盟？”唐茵又念了一遍。

“對，說得好聽點地下商會，其實就是博雲城最大的黑市，因為出售來源不可追查卻極為先進的軍火而聞名。這個黑金聯盟自從博雲城建以來就存在，已經擁有數十年的歷史了。據說他們擁有一支極為兇悍的特種部隊，裡面全是隻認錢的亡命之徒。”

“這些東西你都是怎麼查到的？這個黑金聯盟背後的實際控制者是什麼人，能查到嗎？”傅裡葉拉了拉自己額前的一綹頭髮，問道。

“嘿嘿嘿，我就是隨手翻了翻上百個不同國籍的死刑犯的檔案而已。”曾晨著後腦杓憨憨地笑了笑，“他們行兇的武都來自於這個商會，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供出黑金聯盟的所在地，即使是在警方使用了一些供手段之後，也沒有人哪怕一丁點的消息。別說幕後之人，就算是它的易場在哪裡，都沒能查得出來。”

“一個都沒有？”唐茵有點驚訝，盡管對現代的刑偵手段了解不多，但不可能每個人的心理防線都堅不可摧，用了供手段，拷問了上百個人都沒能問出什麼，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呃……也不能這麼說。”曾晨打開了一份檔案，“這是國際刑警的一份檔案。列夫·尼古拉耶維奇·阿列克塞，俄羅斯人，因犯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但沒有執行，因為犯人在審問途中就莫名其妙地暴斃了，這裡有當時審訊室探頭拍下的幾段現場視頻。”

“暴斃？”傅裡葉向電腦屏幕，一個胡子拉渣滿臉橫，穿著黑白條紋囚服的大漢雙手戴著鐐銬，激地對坐在對面的兩個警察大吼著什麼。等他吼完後，其中拿著紙筆的那個警察掏出了黑金聯盟的徽章放在桌上。看到徽章，那個大漢咬牙切齒地握著雙拳重重地敲了幾下桌面，裡罵罵咧咧地抱怨了幾句。

“這裡被剪掉了一段，應該就是供的部分。”曾晨點開下一個視頻。

那個大漢鼻青臉腫，角淌著氣籲籲地癱在椅子上，那兩個警察掉了警服外套，顯然是剛進行過一場“激烈運”。其中一人用手裡的鋼筆敲了敲桌面，再度把黑金聯盟的徽章推到那個大漢面前。另一個則繞到他背後，用力一推，把他的腦袋按在了桌上。

阿列克塞的頭在桌子上，眼睛瞪圓了，死死地盯著那枚徽章，咬著牙說了句什麼。可能是聲音太小，握著筆的那位警察向前湊了一點，想讓他再說一遍。可大漢剛開口就突然渾搐了起來，每說出一個字，他的抖幅度就擴大一點。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幾個醫生帶著急救箱衝了進來，可阿列克塞大張著，渾猛地了一下，雙目圓睜。下一刻，鼻孔裡，耳朵裡，眼角和角，都緩緩流下鮮。醫生看了看他的瞳孔，搖了搖頭。

視頻結束了，房間裡寂靜得可怕。

曾晨猶豫了一下，又打開了一份文件，說：“這是後來的司法解剖報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且犯人本沒有患什麼疾病，狀況極佳，死因是突發心梗塞，原因不明。”

聽完，唐茵和傅裡葉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裡的不安和憂慮。

“這個組織的手法，聽著有點耳啊。”歐谷說著走了進來，他戴著黑墨鏡，雙手兜靠在傅裡葉對面的門框上，“‘任何試圖吐不可言說的人，都將被神聖的真言之神製裁。’這是中世紀曾經盛極一時的黑魔法師組織‘黑薔薇’的教義，雖然這個魔法結社最後在魔法協會的圍剿下銷聲匿跡，可在後期清算時，那些背叛‘黑薔薇’的人，那些試圖說出組織高層下落的人的下場，就跟視頻裡這個家夥很像，都是七竅流，死不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