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關心糧食和蔬菜

營地西北角，一座簡易牢籠很快就搭了起來。

原本車隊裡就有不運載牲畜的車輛，雖然在昨天的襲擊中，這些牲畜已經跑丟了大半，但運畜車還基本保持著完好——幾名鐵匠在領主大人的授意下，把運畜車籠子上的鐵柵欄一銼了下來，然後把它們重新拚裝，組了一隻足以裝下四五個人的大號籠子。

也正是在這一過程中，夏侯炎滿意地看到，首席法師維克多·勞瑞先生終於發揮了點正經作用——由於營地裡沒有用以鍛焊金屬的熔爐與鐵砧，鐵匠們原本的計劃是用鐵對鐵棒進行連接與固定，但也有人對這種固定方法的可靠提出了質疑。

結果，勞瑞大師很輕松地用魔法解決了這個問題——他裡嘰裡咕嚕地念了個咒語，食指頂端頓時冒出了一縷明亮熾熱的火苗。大師讓鐵匠們把需要接合的鐵棒靠在一起，然後出手指、在連接輕輕一抹，鐵棒立刻就被火焰的高溫熔焊在一起——等到鐵匠們給鐵棒激上冷水、白煙散盡後，被焊接在一起的鐵棒早已變得堅固牢靠，簡直比正經鐵匠鋪的產品也不遜幾分。

鐵匠們齊聲誇讚著大師的魔法實力，只有夏侯炎在旁邊看得眼熱。

大師使用的“火苗”只是最基礎的“學徒級魔法”，從一階的“魔法學徒”到九階的“聖法師”幾乎無人不會，就連魔法實力不佳的領主大人自己也會用；

可是，要把火苗產生的火焰，凝煉到足以融化金鐵的高溫，就是勞瑞大師這位第五階“初級魔導師”的真實實力現了——為第二階的“初級法師”，夏侯炎從指尖召喚出的火苗，其溫度頂多也就能用來燒個紙照個亮，和大師之間的差距何止千裡。

雖然魔法協會用來區分法師階別的唯一標準，就是魔法師的魔力量，但不同階別的魔法師，其控制與使用魔法的妙程度，顯然也不可能同日而語。

不過，領主大人還是很愉快地看到，自己手下的工匠們在這種艱難境地下，依然表現出了極高的工作效率——在勞瑞大師的協助下，這隻兩米多高的巨型鐵籠，只花了兩三個小時就平地而起，莊嚴屹立在營地西北角的一片空地上。

正午燦爛的直而下，照在鐵籠之上，一手指的鐵欄桿，在所有人眼前閃耀著冰冷的金屬澤——鐵匠們還特別在鐵籠底板上加裝了車與製鎖，這樣一旦有需要，還可以方便地移這隻鐵籠的位置。

僵“戴夫”被侍衛們七手八腳地塞進了鐵籠——給它松綁時，這隻亡靈生一度試圖進行困之鬥，但在領主大人的又一記撬下，戴夫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頭昏腦漲地被關進了籠子裡，直到現在還癱在籠子底一一。

正巧到了午飯時間，勞瑞大師一揮手，把附近的圍觀群眾全都趕去吃飯，於是籠子邊隻留下夏侯炎、勞瑞大師、麗隊長等幾個車隊裡的關鍵人。

仆安潔·倫道爾心地給領主大人帶來了午飯——夏侯炎揭開木餐盒看了一眼：一隻圓麵包、兩片牛和四五顆橄欖，頹喪地躺在餐盒裡，散發著一窮困潦倒、走投無路的失敗主義氣息。

“其他人都吃的什麼？”他問。

“跟您吃的差不多。”一個大約五六十歲，但依然目明亮、神矍鑠的小老頭恭敬答道，“車隊攜帶的好多糧食都損失在裡了，下午我會派幾個小夥子，去森林裡找找有什麼能吃的。”

這個渾圓鼓鼓、略顯胖的小老頭名約翰森·喬爾，原本是鷹息堡市鎮的鎮長，大半輩子都在代表伊戈爾家族管理這座封地首府；由於深厚的資歷，他也理所當然地為了遷徙車隊的隊長，本次旅程中的資、人員管理，也一直都是他在負責。

不過，由於以前的習慣，人們還是喜歡他一聲“喬爾鎮長”。

提到資問題，夏侯炎和勞瑞大師、麗對視片刻，都到有些頭疼。

五百個大活人，每天的糧食消耗並不是一個小數字，特別是這次領地遷徙，車隊原本的計劃是要在沿途城鎮逐一停靠、不斷補充補給的，隨隊攜帶的糧食和用品本就不太充足；

而誤染區、遭遇襲擊後，所剩的資量只會顯得愈加捉襟見肘。

雖然喬爾鎮長並沒有用最壞的方式向領主大人報告況，但從他眉間的憂、和派遣人手進森林尋找食的表現看來，目前車隊的糧食狀況恐怕很不理想——喬爾鎮長只不過是出於自己的責任，不希領主大人對此過多擔憂罷了。

至於在不遠的那片森林中，到底能找到多食，夏侯炎其實也覺得希渺茫：這片染區於帝國偏南的地區，自然帶裡可供直接食用的野生植很，更多的是要人命的毒蘑菇毒草——運氣好的話，倒是能從森林裡捕獵幾頭未被染的野回來，但要僅靠這個來養活五百張嗷嗷待哺的，無疑也是天方夜譚。

——換句話說，只要他們還被困在染區的中央，就總會有彈盡糧絕的一天。

夏侯炎皺著眉頭，提出了一個讓其他人驟然變的問題：

“你們說……僵能吃嗎？”

“我建議……不到走投無路，您還是別打這個注意了……”勞瑞大師急忙阻止了領主大人的奇思妙想，“這些僵都爛了八百年了，指不定裡面有什麼毒素……”

夏侯炎看看籠子裡的僵戴夫，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讓他吃這玩意兒的，那他還不如選擇去死。

“算了，糧食的事稍後再說。”夏侯炎毫無貴族風范地出手，從餐盒裡抓起麵包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道，“現在，我們先來開始魔法實驗。”

勞瑞大師瞥了籠子裡的僵戴夫一眼。

剛才，領主大人已經跟大師講述了自己“控制野生僵”的實驗計劃，而大師也勉強能夠同意，既然野生僵也是被幽冥魔力驅使的，那麼理論上就存在用死靈魔法對其進行控的可能。

——只不過，大師覺得領主大人功的可能，簡直就跟他維克多·勞瑞，這輩子從五階“初級魔導師”進階到八階“大法師”的概率差不多，基本約等於不可能……

要知道，魔法是有嚴格的規律和法則的：僵戴夫又不是領主大人復活的，它的幽冥魔力也跟領主大人完全不同調，如果這樣都能讓他功役使僵，學城的《魔力學原理》教科書還不如打回去重寫！

勞瑞大師在一旁抱著胳膊，對躍躍試的領主大人，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