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界樹

李昂下意識翻閱起裡昂的回憶，那是他曾經極力避免察看的絕。

伴隨著高燒，頭痛，撕心裂肺的咳嗽，一陣痛苦的哀鳴聲響起。

昔日英俊的年騎士蜷在冰冷的牆角，在瑟瑟發抖中一遍又一遍祈禱著，然後絕地發現自己上與日俱增的膿瘡，與日益變黑的皮，就像在裡等待老鼠啃噬的。

他在死去的前一天這樣說道：“神不我，是因為我不夠虔誠嗎？”

“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李昂甩了甩腦袋，將思緒從深淵中回：“那可真是糟糕頂的回憶。”

“抱歉提到這個。”

拉蓋婭輕聲安道。

李昂想說“沒關系”的，但最終也沒能開口，那濃鬱到極致的絕不是輕描淡寫能一帶而過的。

他勉強扯出一張笑臉，很生地轉移話題道：“這裡就是巫之家？”

“不，還要越過這座山才能到。我們稱腳下的這座山為分界山，雖然這座境做巫境，但只有分界山以北的領土完全歸屬於我們，其余的地方由那些傳奇生們自由劃分。”

“不過那些傳奇生們都很尊重老師，因為是整個境的守護者。”

“安潔莉娜士這麼厲害的嗎？”

“是最偉大的巫，沒有之一。”

李昂無法理解“最偉大的巫”是什麼概念，但也沒有深問，只是作出驚歎的表附和著點頭。

如果這個時候還去追問“偉大在哪”，商就有點低了。

翻過這座名為“分界山”的小山，其後便能看到一片接天連地的湖藍漣漪，仿佛斜放的海面。

“這是空法陣，除了我跟老師沒有人能穿過。我帶你進去。”

穿過製法陣，後面依舊是一片森林，但在森林的最中央，聳立著一座無比高大的古樹，它巨大的樹冠仿佛一座浮空城堡，遮天蔽日。

如果說之前的“參天巨樹”只是一個誇張的形容詞，那麼這棵“參天巨樹”則完全是實至名歸。

“我的天吶。”

李昂被震撼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拉蓋婭很驕傲地為李昂介紹道：“這是泰瑞昂巨樹，也是我們的住所，母親說它是由北歐神話中的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的一截枝乾生長而，所以它的生長是沒有界限的，每年它都在變高。”

“每到夜晚，就會有無數靈環繞著它，在它上開螢火晚會，那對你而言肯定是一種新奇的景。”

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

這不是神話裡才有的東西嗎？

是，他最初就知道這個世界存在超凡力量，但如此“超凡”仍舊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原以為應該是低魔世界的。

李昂搖了搖頭：“今天我所見的一切就已經足夠震撼了，實難想象你所描述的究竟是怎樣的景象。”

“沒關系，很快你就能親眼看到了。”

“這棵泰瑞昂巨樹上隻居住著你們兩位巫嗎？”

“當然。泰瑞昂巨樹上有小靈們為我們搭建的城堡，那就是我所說的巫之家。”

“我以為‘巫之家’應該有很多巫。”

“巫只是一個很寬泛的稱呼，實際上巫們可不是‘全世界巫聯合起來為一家人’的關系，這裡面要分派別，我們跟其巫嚴格意義上沒有任何關系。”

“世俗中的巫們一般都是野巫，也就是機緣巧合獲得了超凡能力的人，們沒有老師系統的教導，又到教會與世俗貴族們的追捕，要麼死於追捕，要麼死於魔力反噬，沒有慢慢增加魔力，研究巫的機會。”

“至於有系統派別的巫們則要麼托庇於一位強大的領主，要麼在地點建立巫教派，系統培養小巫。”

“比較著名的就是‘拉克勞文派’，們習慣佩戴尖頂巫師帽與長鼻子，熱衷於以魔法掃帚作為坐騎，在巫學派中，們的人數最多，綜合實力最強，們也是除老師以外，唯一一個在小境中居住的巫教派。”

“既然巫們的力量這麼強大，為什麼不控制一些領主和國家，掌控更多的世俗力量，甚至取代教會現在至高無上的地位呢？”

“不是沒有人這樣做過，但這樣做的人都被教會滅掉了。”

“我們的母親雖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巫之一，但教會的力量宛如參天大樹，深固，我們不會妄想挑戰或者推翻這一切，塵世的歸領主和教會，我們只要腳下這片安靜祥和的樂土就夠了。”

“教會也備這種超凡力量？”

李昂的腦袋裡自描繪出了一副手持聖劍，高呼“聖將製裁你”，同時上金閃閃如同大燈泡般的影。

幾乎絕大多數奇幻小說裡都描述著教會神職者們擅長“聖”這種東西。

這其實還是能理解的，神職者們金閃閃的賣相肯定要比花花綠綠的好得多，更能吸引到信眾。

拉蓋婭有些好笑道：“如果沒有超凡力量，教會的勢力怎麼可能膨脹到現在這種地步？”

李昂撓了撓頭，想著自己要不要把歷史課上學過的天主教興盛起來的本原因背一遍，任何一個教派興盛起來的原因，隻可能是迎合了統治者們的需要，而不是他們足夠能打。

你這說法不符合咱的唯史觀啊。

“不過大概最初，教會是沒有超凡力量的，原因我不太清楚，我沒真正同教會打過道，這些都是母親講過的。”

“對我說：教會擁有著全天下最多的財富，信眾遍及整個歐洲，幾乎每一座貴族領地都會修建教堂並派駐司鈸，和教會對抗無異於與整個世界為敵。”

“雖然世俗國王們經常與教皇因為種種利益而明爭暗鬥，但那依舊是他們的部爭鬥，一旦我們這樣的人手，他們就會立刻停止鬥，向我們調轉槍口，就是那些托庇於大領主麾下的巫們行事也很，對所屬領主而言更像是雇傭軍而非真正的自己人。”

“拉蓋婭”

“我怎麼了？”

李昂搖了搖頭，我能說我在驚歎本以為是個文盲的你居然能說出這麼富有智慧的話嗎？

這個時代的人不是大多對知識與智慧嗤之以鼻的嗎？

看來巫真是時代婦解放的急先鋒。

拉蓋婭又道：“這裡有著一座上古時代留下來的魔力之井，正因為有它，泰瑞昂巨樹才能枯木逢春，魔力之井的周圍是最適合巫師修行的環境，我今年與你同歲，但魔力已經超越了許多上百歲的巫，這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這座魔力之井。”

李昂有些眼饞：“我也可以為巫師嗎？”

搖了搖頭道：“老師說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給你檢測過了，你不備為一名巫師的天賦——假如你真是我那同胞弟弟的話。”

“這是很常見的事，備施法天賦的男巫非常稀，而且絕大多數男巫的魔法天賦也很低，這也是教會掀起獵殺巫而不是獵殺巫師活的原因。”

“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做一個男爵也很好，人類的世界也遠比幽居森林與野靈們為伴更加富多彩，這裡則矣，看得久了，終究是會膩的。”

沒有天賦，那豈不就是麻瓜？

李昂暗歎了一口氣，不過也不算太失，自己擁有獵魔手扎，以後絕不會隻做個普通人的，超凡的世界從始至終一直都對他敞開著大門。

只是他現在缺的就好比做生意的啟資金，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若是真擺開場子，怕是連矮劣魔都打不過，更別提獵殺其他惡魔了，最起碼也得有本金才能利滾利啊。

而且惡魔也不常見，去哪找也是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