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惡魔化

“請吧，裡昂先生，我們屋裡談。”

但丁手示意道。

李昂問道：“我該怎麼稱呼您？閣下，老師，還是”

但丁禮貌而疏離道：“就跟我怎麼稱呼你一樣吧，我們並非師生關系，這只是一場易。當然你不用擔心我會藏私。”

李昂點了點頭：“好的，但丁先生。”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屋。

屋一如外表看上去的那樣簡樸，只有一張長桌，一張木床以及一個木質書架，不過倒是格外乾淨。

木質牆壁上掛著斧，劍，弩，弓等武，還有一顆醒目的魔怪頭顱，像是山羊一樣，有著猙獰的雙角，森白的骨骼中出些許幽綠的邪能，兩楔子穿過其眼窩，將其釘在牆上，哪怕死去，仍舊讓人而生畏。

但丁微微頷首：“寒舍簡陋，見笑了。”

李昂搖頭：“您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並未以此謀取私利，這沒什麼可見笑的，反而很令人敬佩。”

他輕笑：“過獎。”

李昂問道：“牆上掛著的是什麼惡魔？”

但丁道：“一頭試圖引我墮地獄的納斯雷茲姆”。

李昂道：“就是您所說的那種擅長引獵魔人墮落的惡魔？”

“是，它們的型比普通人大不了多，是一種罕見的以魔法能力和智慧見長的惡魔，它們通常是深淵領主麾下軍隊裡的高級指揮，而我所獵殺的這頭納斯雷茲姆做提托迪奧斯，也是納斯雷茲姆中的王，半個深淵的領主。”

“那可真是一場值得銘刻於墓碑，追憶良久的戰鬥。”

說到這裡，但丁的神中閃過了一追憶之：“它狡詐且殘忍，詭計多端，擅長迷凡人心智，自還會變，他藏在人群中，隨時都有可能發起攻擊，就像食腐的兀鷲，只要你稍疲態，就會上前撕扯你的。”

“不得不承認，它幾乎差點就將我的心智摧毀了，如果它的目的是為了殺死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如果有朝一日你也被納茲雷茲姆盯上了，一定要萬分小心，因為它們很有可能會變你最親近的人，用各種各樣殘忍惡毒的方式讓你崩潰，沉淪。”

“我肯定會的。”

李昂鄭重點頭。

他招呼李昂坐在桌子對面，從床頭的木匣子中取來了一瓶葡萄酒，隨口問道：“喝點？”

“好，謝謝。”

他拔掉木塞，傾斜瓶口，猩紅的酒水頓時落在實木杯子中。

但丁笑道：“可能會讓人有些不好的聯想，但請務必相信這不是。”

李昂連忙搖頭，端起有些沉重的木杯放在邊嘗了一口：“酸甜可口，但並不像是酒。”

但丁笑著搖頭：“本就是果罷了，我可從沒說過這是酒——它有提神醒腦的功效，為一名獵魔人，永遠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一件事。”

李昂點頭道：“我會記住的。”

但丁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接下來，我就開始正式為你講課了。”

“首先我必須要警告你，獵魔人是一條充斥著災難與死亡的道路，越強大的獵魔人便越接近於深淵，在這條路上，任何人的幫助都不可能永遠依靠下去，納斯雷茲姆只是其中的一道難關，你度過了，也會有更艱難的未來在等待著你，你做好準備了嗎？”

“當然。”

李昂毫不猶豫，這個世界除了超凡力量以外還有什麼值得自己追尋的東西嗎？

既然他有獵魔手扎，又有“獵魔”這樣的天賦，他本就該是天生的獵魔人。

但丁道：“首先，正如我剛才說過的那樣，你已經備了為獵魔人的基石，接下來，便是學會運用，和引導的惡魔力量。”

“獵魔人有一項很強大的能力就是引導的惡魔力量，徹底將其激發，使自己短時間化真正的惡魔。”

“比如說你，學會了這招就能使自己化矮劣魔，雖然矮劣魔並不算強，但最基本的素質在那兒擺著，你用湛的戰鬥技巧和智慧取代它原本蠢笨的頭腦，那意味著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而且隨著你的修行，你的脈也有可能進階為矮劣魔頭領甚至中位的矮劣魔督軍，到時候自然會更強。”

李昂連忙點頭。

如果掌握這樣的能力，他可不是只能化矮劣魔，只要獵殺更強大的惡魔，他就能變更多的惡魔。

這項能力對他的意義遠比普通的惡魔獵人更重大。

見李昂興致很高，但丁便繼續介紹道：“‘惡魔化’可以說是每個獵魔人最基本的拚命能力了，之所以說是基本，是因為它的確不需要花費多時間去掌握，之所以說是拚命，則是因為每一次惡魔化都會使得你距離墮深淵更近一步。同時，惡魔化使用越頻繁，到深淵惡魔們的蠱的可能也就越大。”

“所以就算你掌握了這項能力，也絕對不要頻繁使用它。”

這可是前輩的金玉良言，李昂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會記住。

但丁又道：“你可以把惡魔之力想象自己某一個，雖然能知到但卻沒法自主運的，比如說耳朵。通過長久的練習，使自己能夠掌控它，自由地使用它，並且能夠有目的地鍛煉它，使它茁壯，這就是獵魔人的修行方式。”

李昂一臉懵，耳朵不能難道不是因為人的耳部退化的緣故嗎？

但隨即又醒悟到這只是一個並不那麼恰當的比喻，可是說實話，自己從未到的那惡魔力量究竟藏在哪。

獵殺矮劣魔後，他僅僅只是覺力氣變大了許多，除此之外就沒了。

似乎看穿了李昂的疑，但丁道：“接下來我會教你一種冥想法，借用這種冥想法，你將能夠做到‘視’，不是看到自己的五髒六腑，而是看到自己藏的世界。”

李昂連忙點頭。

“你閉上眼睛，用你的意念就是幻想，幻想自己正凝視著自己的，然後按照這樣的軌跡運轉。”

剛想問怎樣的軌跡，李昂就覺到一磅礴的意念進了自己的，跟著引導著他的意念一遍遍飛速自表掠過。

漸漸的，他所知到的事越來越清晰，不是閉上眼後模糊的記憶留存畫面，而是變得宛如自己已經睜開眼所看到的一樣了。

但久而久之，原本清晰的畫面再度變得模糊了起來。

他的表面像是老舊房屋蒙了一層灰燼，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狂風，一切都煙消雲散。

他已經看不到自己的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本巨大的用羊皮紙裝訂的書，那是——獵魔手扎。

這本獵魔手扎比外顯的更加巨大，它就像一片漂浮在虛空中的大陸，上面遍布著空的隔間。

李昂一目眺過，在最邊緣的隔間裡找到了一個悉的影。

鉛灰的皮，碩如豬的型——那是矮劣魔。

與此同時，李昂耳畔響起了但丁的聲音：“你看到了什麼？”

聲如雷鳴。

李昂並未驚醒，依舊於現在的狀態，他沉思了片刻，大聲道：“我看到了一個房間，裡面關著我殺死的那頭矮劣魔。”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但他都沒說出。

但丁的聲音響起：“那就是你的魔力之源，接下來，把它變你！”

“我該怎麼做？”

“去掠奪他的一切，將它的徹底變你的！”

李昂聽懂了。

隨後，被關在單獨隔間中的矮劣魔呆滯的黑豆眼眸中閃過了一神采。

囚用的鐵牢緩緩敞開，它從隔間中走出，開口道：“我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