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鮑的野

李昂思索了片刻，解釋道：“我並非有意瞞，實際上，這也是我在剛剛的戰鬥中才發現的。”

但丁擺了擺手道：“你但說無妨，不用有任何顧慮。”

李昂道：“正如您所見到的那樣，我似乎不僅能吸收一隻惡魔的天賦。在剛剛的戰鬥中，我像汲取矮劣魔天賦一般，把每一個親手殺死的狼人的天賦，都汲取了過來，但每一個狼人都隻為我提供了一個天賦。”

雖然有所預料，但但丁的臉上依舊升起了一震撼。

他迅速追問道：“有上限嗎？”

李昂見向來淡然的但丁這副表，著頭皮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但似乎，並沒有覺到有這種限制。”

但丁突然到了一陣濃鬱的酸味，其來源好像就在自己上。

假如他也有這種能力的話，那麼炎魔的控火，納斯雷茲姆的萬變魔咒，深淵魔龍的焚滅之息

他簡直無法想象自己這些年來獵殺的所有高序列惡魔們每一個都將自己的特殊能力貢獻出來，將會締造出一個怎樣的怪。

他將會比現在強上至十倍，整個世界都不會有比他更加強大的獵魔人了。

他語氣急促道：“我能探查一下你的嗎？不要誤會，貿然在存有複數的的惡魔力量，對獵魔人是一種巨大的負擔，很有可能導致快速失控乃至而亡，這是所有獵魔人的忌。我必須確信這一切沒有嚴重的後癥，這是對你的負責。”

李昂點了點頭。

這沒什麼好拒絕的，反正但丁也探查不到獵魔手扎。

而且相較於獵魔手扎而言，他最大的能力反而是自己與生俱來的“獵魔”天賦。

探查的速度很快，但丁很快就離了自己的神力。

他能夠到在李昂的，多了許多不同惡魔的能量，而此時，它們不僅沒有衝突，反而完地融合在一起。

那本該狂暴不羈，難以束縛的恐怖邪能，此時就像綿羊一般溫順地在他流淌。

這簡直是個奇跡！

但同時也是無法複製的奇跡。

他神複雜道：“沒有後癥，不用擔心了而且看這個趨勢，你很有可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離學徒階段，進中序列；這簡直打破了整個世界的紀錄，要知道學徒序列可是分三階的。”

李昂發自心地點頭致謝：“謝先生。”

但丁著李昂有些蒼白的面龐，腦袋裡突然冒出了這樣兩句話：

虛假的獵魔人——但丁。

真正的獵魔人——裡昂。

他完全能夠想象得到，擁有這樣恐怖天賦的李昂，他的長速度該會有多恐怖。

只要獵殺足夠多的惡魔，他的長幾乎是沒有上限的，中序列也只需幾個月的時間，那麼幾年之後，他是不是就將為繼他之後，第二個高序列獵魔人？

那麼幾十年之後呢？

他該不會到那時連深淵的領主們，大君們，乃至魔神們都能獵殺了吧？

這簡直難以想象，將恐懼與毀滅散播到無數世界的，代表著極致恐懼的深淵主宰們，也會有被獵殺的一天？

他突然歎道：“裡昂，你可真是個怪。”

李昂愣了下，小聲道：“我是人啊，如假包換。”

但丁按住了李昂的肩膀，鄭重其事道：“聽我說裡昂，你注定將超越很多人，為新的傳奇；但相應的，你也必將歷經坎坷，為深淵的眼中釘，我將會把我畢生所學傳授與你，這無關於易，只是因為這個世界因有你而有了希。”

什“什麼？”

李昂有些不解道。

但丁角翹起，罕見地出了一輕松的笑意：“不用管那些胡話。”

李昂點了點頭，又問道：“但丁先生，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麼？”

但丁道：“當然是把那位正在床上瑟瑟發抖的鮑大人揪起來，索要屬於我們的贖金了。”

“那這些呢？”

“不需要我們理，他們的靈魂已經被惡魔契約帶到了深淵，而他們的留下的軀殼也將在清晨的第一縷照下化作芥。”

“天主保佑。”

鮑握著銀質十字架，瑟瑟發抖著——這是他全上下唯一的一件據說能克制狼人的銀了。

小鎮裡傳來的此起彼伏的狼人嘶吼聲宛如一場噩夢，他迫切希能從噩夢中醒來。

他的侍從手持利劍，守候在屋。

“閣下，那些獵魔人在同狼人戰鬥，我們要幫忙嗎？”

年輕的侍從面孔上同樣滿是恐懼，但依舊還能到些好的東西，譬如勇氣，憐憫，犧牲這樣的德。

“你瘋了嗎？”

鮑閣下像是被踩到尾的貓，發出尖銳的聲音。

侍從左立難安：“但他們在與惡魔鬥爭，為上帝的仆人，我們如何能坐視不理？”

“那又如何，這就是他們的職業，老爺我可是出了賞金的，而且那些獵魔人都是邪惡的異教徒，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想到贖金二字，鮑忍不住咬牙切齒道：“最好讓那些獵魔人跟狼人們同歸於盡，到時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吞沒他們的賞金。”

“那可是五十枚弗羅林金幣！”

弗羅林金幣是由佛羅倫薩發行的3.5克金幣，等值於熱那亞發行的熱納維諾金幣，在整個地中海沿岸都屬於通貨。

“我甚至能夠把那兩個獵魔人的藏起來，然後宣稱是由我們斬殺了狼人。到時候，我們主仆都將顯赫起來，那些權貴，他們將再也無法忽視我們的存在，我甚至將獲得男爵的封號，科賽恩家族也將重新崛起。到時候，我將滿載榮譽和財富，回到阿拉貢，狠狠地打迫我背井離鄉的斯沃特男爵的臉！”

鮑騎士越說越激，甚至連恐懼都忘記了。

他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好幻想中了。

現在，誰敢阻止明未來的到來，都將為他的敵人。

甚至於他已打定主意，倘若那兩個獵魔人重傷的話，就假意付給他們賞金，然後將他們暗中滅口，再對外宣稱這兩個獵魔人畏懼狼人，卷了賞金就離開了。

侍從目瞪口呆：“閣下，您怎麼能這麼想？”

這番話對他的衝擊不亞於一枚核彈頭在平原炸，將他對騎士八大德的憧憬盡數砸的稀爛。

“我為何不能這麼想？”

鮑騎士面帶嘲諷，他指了指自己：“跟著我做侍從你的父母出了十枚熱納維諾金幣，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這輩子也隻可能是侍從，或者死在某一次戰爭中，因為我本沒有冊封真正騎士的資格。”

“而若是我們得到了剿滅狼人的功勞，伯爵大人甚至會親手為你剪去鳶尾，讓你為真正的騎士，從在街巷中販賣貨的商販之家，一躍變貴族！”

“想想你那辛苦勞的父母，還有你那在碼頭搬運貨的哥哥，早早地就被送到鐵匠鋪做學徒的弟弟。”

鮑騎士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取來自己的佩劍，輕輕拭著，瞳仁中閃爍著名為野心的芒。

“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對嗎？”

侍從滿頭大汗地思索著，鮑騎士的低語就像是惡魔在蠱人類墜地獄，但是，我做夢都想要為真正的騎士啊。

鮑騎士握住了劍柄。

他的心中長歎了一口氣，假如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那麼對付狼人這種危險的魔怪，死掉個把侍從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吧。

但長久相下來，他對侍從自然也不是一點也沒有。

於是他最後一次勸道：“如果你實在覺疚，就在你功名就之後，向主教大人購買贖罪券吧。只要有錢，你背負的所有罪責都將得到贖免，更何況你只是犯了微不足道，甚至本稱不上罪責的罪責。”

“閣下，我們該怎麼做！”

侍從突然開口道。

鮑騎士讚許地拍了拍侍從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不愧是我的侍從。”

他低聲音道：“現在，外面的靜已經停歇了。”

“你立刻前往探查，無論是狼人們贏了還是獵魔人贏了，都要第一時間趕回來向我稟報！”

“那你呢？”

鮑騎士不假思索道：“我去準備毒藥，這幫獵魔人們擁有魔鬼的力量，他們就算重創，我們也盡量不要同他們正面對抗。”

卻發現侍從一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見鬼了一般，本沒有聽自己在說什麼。

鮑騎士正想訓斥，突然愣住了，他意識到剛剛說話的那個聲音，本就不是侍從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