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休息中的商隊

厚厚的地毯隔絕了地面上逐漸升騰起的熱氣，頭頂敷設的遮棚有效地阻擋了頭頂高懸的永恆熾的灼烤。背靠著巖石的伊壁鳩魯經過一夜的趕腳，也有了一些疲憊，但是他還沒有辦法馬上休息。

“真是讓人煩躁的愚蠢怪，”聽著遠奴隸營地裡面傳來的打鐵聲，這個奴隸商人不由得罵道。不用猜也知道就是那頭最高大的食人魔在擺弄他的那些武裝備。“不過也真是一群力旺盛得嚇人的生。”

一邊是厭煩討厭的噪聲，另一方面又有些羨慕這個種族令人類難以企及的旺盛力。伊壁鳩魯回了回神，又把目專注到手上皮質地圖上。

作為一個功的商隊商人，同時期待未來更加功的商人頭子，伊壁鳩魯早早地就學習到了一項技藝——消息的收集和分析。

雖然這條商路已經走了十五年有余，但是沙漠裡的況就像是難以預料的沙暴一樣，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突然出現在你邊。

“撒閃和塞勒姆兩個沙漠遊牧靈部落居然在龍巢領地附近發了戰爭，應該是為了那個愚蠢的可汗頭銜，”伊壁鳩魯撚著心保養的山羊狀髭須，這是他沉浸到深思考時的習慣：“這兩個部落之間的‘小打小鬧’雖然沒有進到那些大人的眼裡，不過的確影響了周邊的商路。現在這裡屬於龍巢領地的邊緣，還有半個月的路程才能走到，這次估計不能再去諾姆采購香料了，還得小心地避開，去遠一點的城市……”

“哦，該死。”在沙丘頂端潛伏的崗哨吹響了警戒號角，讓正在思考的商人嚇了一跳，不小心揪掉了幾胡須。

休息區裡執行正在班執行警戒任務的武士闖進了伊壁鳩魯的帳篷，這是一個商隊護衛而並非雇傭而來的武士，屬於伊壁鳩魯的親信，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闖進商人的帳篷。

“伊壁鳩魯老爺，出現況，在兩個帕勒桑之外發現了數量不明的遊牧騎兵，他們的行進方向就是商隊的營地。”商隊的武士簡明扼要講清楚發現的況。

“快，集合商隊的武士和雇傭的武士，告訴他們可能要刀子的時候到了！還有給這些奴隸發一些吃的和準備好的武，告訴他們如果不想死一會兒要拚命了！最後把食和水保護在營地最後方，掩埋一些藏好。”伊壁鳩魯以最快的速度說出一長串話。

他沒有發現剛剛令他煩躁的打鐵聲音已經停止了有一小段時間了。

早在四分之一個沙之前，食人魔們就先於警戒哨發現了況。

敷著“力藥膏”，瞇著眼睛休息的巫醫食人魔帕魯突然睜開了眼睛，站直了瞪著烏黑的瞳孔向遠方眺，一道疤痕覆蓋的鼻子輕微聳了一下。得益於巫毒知識的學習，他的嗅覺是三兄弟之中最為敏銳的。

“那魯不要發出聲響了，布魯把你的食盒收好，”食人魔巫醫製止了一個正打鐵得起勁，一個正用仙人掌刺扎著吃從仙人掌部挖掘到的昆蟲的兩兄弟。

他迅速趴在了地上，巨大的耳廓挨著沙子，仔細辨別著。另外收到他訊息的兩兄弟，此時也皺了皺鼻子，雖然嗅覺沒有帕魯強，但是種族的本能還是讓他們也發現了一些況。

“好像是有好多小人和他們騎著馬的那種駝在衝向這邊，”聰明且總有主意的布魯說道：“可能要打仗了，這裡不是角鬥場，要用以前在荒原上的辦法。”

布魯一邊迅速整理好自己食盒子，把切碎的仙人掌塊和找到的可口的蟲子塞進盒子裡的一個個空余的小格子裡，最後再把蓋子仔細蓋好，一邊認真地對那魯說道：“記得留一半力氣；不要丟掉帕魯分給你的治療藥劑；打不過就一起跑。唔，跑的時候帶上一兩個小人兒作為儲備糧。”

那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食人魔三兄弟，布魯總有主意，帕魯總有藥劑，那魯麼，只需要總有力氣就好了。

“小人兒的味道不是人類小兒，而是那種高個頭的靈小人兒，估計有一百個左右，駝略微多一些，大地之音告訴我們他們沒有厚重的盔甲，應該可以對付。”趴在地上的帕魯站起從後的皮帶子裡面掏出了三個水囊：“這是最新做出來的治療藥劑，可以喝掉補充力氣，也可以直接撒在傷口上。”大角鬥場的收獲讓他比起教給他巫醫之道的老巨魔有更多的實驗工和資儲備。

拿過帕魯分過來的治療藥劑，那魯想了一下，解下了自己手臂上綁著的兩塊木塔盾，人類重裝武士才有力氣使用的塔盾在他這裡只能作為自己的臂鎧：“鐵水冷卻後的渣子保護著那魯，盾牌先給你們用，靈小人兒會箭，扎在上有點疼。”

直到食人魔三兄弟把戰鬥的準備工作完，警戒哨才發出了敵襲預警。

之後商隊的部署倒是很快，雇傭的武士都騎上了沙漠馬，排列好應對衝陣的預備隊形；商隊護衛們則一邊督促駝隊馭手們將駝驅趕到戰陣的後方，一邊驅趕著原來運送的“貨”——那群奴隸走到戰陣的最前方並且塞給每個人一把簡陋的武和一些食。

“我的天，領頭小人兒的吝嗇程度真的超過了我的想象，打仗的時候居然隻發給一些削尖了的木頭兒和一些小孩打架玩兒才需要的木頭盾牌。幸虧布魯聰明，去角鬥場賺錢，讓我們早有準備……”瞥見了商隊護衛發給奴隸仆從們的武裝備，大塊頭那魯對於伊壁鳩魯不屑到了極點。

其實還是有一些鬥士奴隸被分配到了金屬打造的武，和硝過的皮子製的簡單甲胄，甚至食人魔三兄弟還分到了一扇風乾的駝干，只不過這只是極數的一些有戰鬥力奴隸的待遇罷了。

雖然戰鬥準備不可謂不迅捷，但是還是從遠奔跑來的馬隊更加迅速。

從兩三個帕勒桑距離外奔馳過來的馬隊在奴隸戰陣幾百步外站定。這並非是為了在兩軍陣前顯示戰鬥禮儀而是為了修養馬力，為衝鋒陷陣積蓄力量。

伊壁鳩魯和親信護衛們站在駝隊後面的沙丘之上觀察著襲擊的敵人。他接過親信遞過來的單筒遠鏡仔細觀察著。這是他從那些煉金士手裡買過來的高級貨可以輕松觀察到五帕勒桑外的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