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呂尺想把他老家的老房子拆了重建。工拆房子的前一天，呂尺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在他家院里站著一個穿碧綠衫，古代樣式打扮的二十來歲的妙齡。

看到呂尺，屈膝行禮，聲音的道，“見過恩公。小子一家在此借住十余年，恩公對小子一家有庇護之恩，如今恩公家翻蓋新房，小子一家本該連夜搬走，不應阻攔。可小子的母親正在穿新，現在屬實不便。還恩公寬限七日，七日后，小子一家必定搬走，不再阻礙恩公。”

呂尺就是一個普通人，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有仙，他也沒見過神神鬼鬼的事。所以這個夢，他就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夢，沒放在心上，轉頭就忘了。施工隊已經找好了，第二天按照計劃，照常了工。

老房子一間一間被推倒。就在推到最后一間，院里東南角的廂房時，推土機突然熄了火，打著火后，往回退往外開都正常，就是不能靠近廂房。

施工隊到跑，司機也算見多識廣。他告訴呂尺，他家這個廂房里可能住著什麼東西，建議呂尺找個高人看看，然后再拆。

“蘇仙姑，我以前沒經歷過這種事，我不是故意要跟大仙作對，更不是故意要拆大仙的家，”呂尺道，“我意識到那個夢可能是大仙托夢后，我就對著廂房拜了拜，給大仙道歉了。”

我問，“就因為這個，你就被纏上了？”那他也太倒霉了，而且廂房不是沒拆嗎？

呂尺搖頭，他皺著眉，似是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一會兒才道，“蘇仙姑，后面……后面還有別的事……”

拆房子的當晚，綠就又來找呂尺了。

這次夢里的場景不是在老家，而是在沈城的房子里。呂尺躺在臥室的床上，綠趴在他懷里，一雙眸含帶怯，“恩公，只要你愿意寬限小子一家七日，小子愿意報答你。”

說話時，將若無骨的白小手進了呂尺服里。

男人本。呂尺雖知不是人類，但在懷，又如此主，呂尺也就沒把持住。

從這天起，每天晚上都來找呂尺。呂尺也將施工日期一天一天的延后，一直到第六天晚上。

明天是第七天，過了明天，一家就搬走了。呂尺心里不舍，覺得是最后一晚，以后再沒機會與私會了。所以晚上就折騰狠了。

說到這，呂尺紅了臉，頓了頓才繼續，“一晚上來了三次，我太累，第二天就沒起來，也就沒通知施工隊當天不施工。等我睡醒已經中午了，施工隊給我打電話，說房子已經拆了，在廢墟里發現了……發現了兩條被砸死的大青蛇，其中一條剛蛻完皮。”

呂尺知道惹上了麻煩，他也怕了，他找了不大師，可本沒用。大青蛇被砸死三天后，他家就出事了。

最早出事的是他十二歲的兒子，他兒子在泳池里溺水，被救上來后就不正常了。每天在地上蹭著走，就跟一條蛇一樣。

然后是他老婆，他老婆發瘋，著子往街上跑，去找男人。

“還有我。”呂尺起西裝的袖子，出胳膊。只見他胳膊上布滿了綠的鱗片，大小跟魚鱗差不多，麻麻的，上面還有一層粘，看上去十分惡心。距離近了，就能聞到一蛇腥味。

“蘇仙姑，我上已經長滿這個東西了，”呂尺眼眶泛紅，哀求的看著我，“您救救我，蘇仙姑，我并不是有意要害蛇大仙，我求您幫我說說，讓蛇大仙放過我們一家。”

仙記仇，而且十分重承諾。呂尺答應寬限七天，蛇仙用報答他。可最后呂尺卻沒有做到。在蛇仙看來，是呂尺違背了承諾，才害蛇仙母被砸死，所以蛇仙是一定會報復他的。

只是這事也不能全怪呂尺，明明是蛇仙主的。而且呂尺就是有錯，他妻子兒子又有什麼錯？

我看向封鈺，“大仙，這筆生意，我們堂口接了，行嗎？”

封鈺輕頷首，他看向呂尺，冷聲道，“把你家地址留下來。然后你去買十只活，十只活鴨，回家等我們，我們隨后就到。”

見他的事，我們接了。呂尺再三道謝，掏出紙筆把地址寫好，就離開了。

呂尺離開后，封鈺把我拉進一樓的書房。他指了指書房的書桌，“把我的牌位擺上。”

我昨天從老家把他的牌位背出來，現在牌位還在書包里。聽到封鈺的話，我忙從書包里把牌位拿出來，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到一邊，然后再把封鈺的牌位擺了上去。

我做這些的時候，封鈺去了趟客廳，等再進來，他手里提著一個塑料袋，塑料袋滿滿當當的，裝滿了東西。

封鈺把塑料袋放地上，我打開一看，里面有一個香爐，有幾把供香，木牌，還有筆，硯臺和黃紙。

很明顯，這些東西都是他買回來的，應該是我睡覺的時候出去買的。

他修為很高，在人類社會生活毫無問題。我忽然覺得他本不需要我，我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生育機。他跟我在一起，對我好，也只是為了讓我給他生孩子罷了。

我心莫名的有些低落。

封鈺拿出一張切割好的黃紙，磨墨后，拿起筆在黃紙上寫上‘清風夏知心’五個字。寫完后，他將黃紙到木質牌位上。最后把牌位擺到他牌位的下方。

干完這些，他讓我擺上香爐，上香。

我點頭。

上完香，封鈺又對我道，“以后我們的堂口就設在這里，記得每日打掃和上香，初一十五擺上貢品。還有，如果出馬看事，用到了堂口的仙家，回來后，也要單獨給仙家上香上貢品，表示謝。你是堂口仙姑，這些規矩都要記下來，決不能怠慢了堂口里的仙家。”

我點頭，說自己記下了。

“大仙，你喜歡吃什麼？”我看向他，“我現在就出去給你買。”

只要用到仙家，就要擺貢品表示謝。封鈺一直跟在我邊，幫我看事。按照規矩，我自然現在就要給他擺上貢品。

聽到我這麼說，封鈺愣了下，隨后輕勾角，壞笑著道，“我最喜歡吃什麼，你不知道麼？嗯？”

最后一個音猶如帶著鉤子，勾得我心都跟著輕了一下。

見我臉紅，封鈺笑出聲，他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蘇櫻，你要是上學，我們兩個就不能一直這樣在一起了。我會想你的，所以別上學了，就一直跟著我，我會對你好的。”

我的心沉下去。我作為一個人，我的人生意義不應該是為他生孩子。我有自己的追求。可這種話，封鈺作為一只妖，他是不會懂的。

而且，他現在愿意做飯哄我，愿意給我說好話，那是因為我們兩個在一起時間不長，他對我還有新奇。可等到時間一長，他厭煩我了呢？

在這段關系里，我的境太被了。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擺他。

我雖然這麼想，但我并不認為擺他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許要等到他厭惡我，也許要很長時間，我都已經做好了長久的心理準備，可我沒想到，這個機會竟然很快就擺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