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錢威在極度暴戾后被晾在審訊室一夜，第二天再次見到司衍一，便對自己殺害四名老人的行徑供認不諱。7月24日上午10時，公共通上四起老人被殺案件就此結案。

下午，司衍一給袁雄打電話告知案件結果：“袁先生，這次李元英老人可以真的土為安了。”

電話那頭，一開始是沉默，然后是極力忍的嗚咽聲。

司衍一皺了皺眉，等那頭的人冷靜下來，他才又問了句：“袁先生，你知道李元英老人有心管疾病嗎？”

袁雄聲音沉啞，語氣疑：“啊？什麼？”

他似乎并沒有聽懂司衍一在說什麼。

司衍一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他背靠著沙發背，眸微沉：“那你有聽提過心臟不舒服之類的話嗎？”

袁雄這一次回過味來，回道：“沒有，我媽一直很健康，平常連冒發熱都沒有的。怎麼這麼問？我媽……”

司衍一打斷他：“是沒有還是你不關心？”

“……”

回應司衍一的是沉默。

‘有心梗，心臟不舒服應該有段時間了。”

司衍一緩緩閉上眼睛，聲音低低的。

“你媽一直都在尋求你的關注，但你并沒有給回饋。”

“向你訴苦向你抱怨，但你卻沒有一次站在那邊考慮問題。你認為在給你添麻煩，但你卻沒有想為什麼這麼做，也沒有引導該怎麼做。”

“都說老人是越活越回去，越活越小孩，他們需要關注和陪伴，但你們有像照顧引導你們兒子那樣對待老人嗎？”

不用袁雄回答，司衍一已經有了答案。

“你們沒有，所以世人只看到他們的惡。”

其他老人又何嘗不與李元英老人一樣呢？

這大抵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

司衍一沒空再當知心大哥，最后留了一句：“你媽不需要你的眼淚，就……多燒點紙吧。”

掛斷電話，司衍一將手機放在沙發上，雙臂環抱，雙眸閉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辦公區域，劉冉挪著轉椅移到坐在司衍一座位上的南南邊，一邊張司衍一的方向，一邊小聲說道：“司隊又魚了。”

南南：……

南南額，正要說話，劉冉先一步開口。

“你可別又說司隊在盲人象哈，現在案都破了，真相已經完了！”

南南哭笑不得：“其實我只是想說，你說得很對。”

“哈？”劉冉迷了。

南南繼續：“但這不是你魚的理由。”

劉冉：？？？

南南指了指電腦屏幕上打開的文檔，上面是麻麻的小字，問劉冉：“你的結案報告寫完了？”

劉冉：“……南南，你是魔鬼嗎？”

南南笑了下，注意力轉回電腦上的文檔，雙手按在鍵盤上又敲了敲，繼續寫著司衍一安排的“作業”，一邊寫一邊說：“我不是魔鬼，我是魔鬼的徒弟。別人有本事魚，我們只有本事瞎。”

劉冉拍了拍南南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南南，你不去當段子手真的可惜了。”

“我不配當段子手。”南南眼睛看著電腦屏幕打著字，里卻在回劉冉的話，“我比較適合待在警局等別人自首。”

“等別人自首？”有人在南南后冷笑了聲，“還有這種好事？”

南南：“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

南南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事。剛剛那句話是男人的聲音，不是劉冉的！而且聲音的主人不應該還待在接待室里閉目養神嗎？

南南支起笑容轉頭喊了聲來人：“師父。”

背后果不其然就是司衍一，而劉冉早就回了劉俊候那邊，正裝模作樣地寫報告呢。

南南心想：友不慎啊……

司衍一“嘖”了聲，盡管聽了那麼多聲“師父”，卻還是沒有習慣說話時帶的甜膩。

“叮鈴鈴……”辦公室的電話響起，陶鵬就近接了起來。

南南對司衍一嬉皮笑臉的，指了指電腦屏幕：“師父，我在很認真地寫結案報告呢。”

司衍一瞥了眼電腦屏幕上的東西，微微抬眉，開口：“那就腳踏實地地寫，別在這白日做夢。”

南南忙不迭地點頭。

司衍一扯了扯角，正要說什麼。突地，有人喊了聲“老大”。

司衍一看過去，是剛掛斷辦公室電話的陶鵬。

陶鵬見司衍一看過來，立即說道：“江城大學有一名學生離奇失蹤，顧局讓我們立即派人去查。”

司衍一瞇了瞇眼，“嗯”了聲應下，轉而站起了筋骨。

得，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