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一）

周五的夜晚,街道上格外地熱鬧,很多學校都早早地放了學,街上一些穿著校服的孩子笑鬧著,路燈已經亮了,映照出溫暖的黃燈,食的香氣從周圍的小吃攤販上飄出來,蛋灌餅、煎餅果子、煮茶葉蛋……

穆辰剛從地下超市出來，手上拎著明袋子，袋子里裝著吐司、火腸等,他也依舊穿著學校的校服，藍白的運服樣式簡單，顯得他年很重。

他的上拉鎖系到最上面,遮住了些許他的好看的下弧線,穆辰面無表地往家走，整個人沉靜而孤傲。

路過小吃攤販的街時,他淡淡地往旁邊掃了一眼,穆辰一向不喜歡吃這些小吃攤販,他覺得臟,但是在剛下課的晚上，這些新鮮熱鬧的香味的確有些人。

掃到煎餅果子的攤販時,穆辰剛好和那個大媽的視線對上了,大媽穿著破舊,套著臟兮兮的套袖，臉上有帶著滄桑的皺紋,一看見穆辰，立刻吆喝道：“吃煎餅果子嗎？

味道很好的。”

鬼使神差地，穆辰腳步停了一下。

許是大媽的笑容太熱，笑容中還帶著點被生活所迫的困窘，其他攤販多有些客人，而這個煎餅果子的攤販卻沒什麼人，這種對比讓大媽顯得尤其帶了點不為人知的可憐。

穆辰覺得自己很冷漠，可他總會在一些不經意的時候，些惻之心。

“來一份煎餅果子。”

穆辰看著旁邊的價位：“12元的豪華版。”

“好的，小伙子真俊啊，看你穿的是南北高中的校服，高幾了啊？”

大媽喜笑開，一邊練地打著蛋，一邊樂呵呵地和穆辰搭話。

穆辰不說話了。

大媽也覺不尷尬，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找著話題，恰在此時，有兩個男生也來買煎餅果子，那兩個男生流里流氣的，染著彩鮮艷的頭發，有個人里還叼了煙：“來份10塊的煎餅果子。”

然后那兩個男生開始繼續剛才的聊天：“你快去，幫我要對面茶店那生的聯系方式，快點的，讓你干點啥怎麼這麼墨跡呢。

我看到好幾次了，長得真帶勁。”

“這……”

兩個人聊天的音量不小，他們的目一直往對面的茶店看，穆辰不經意地順著他們的目也往那邊了一眼——

又是那個生。

穆辰最近頻繁地見到，在各種地方，或者在香水柜臺嗅香水小樣，或者在賣茶賣果，都很專注。

似乎和他轉學來第一天，看到的那個生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他還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說話，是嗲著聲音和他搭訕，神做作而艷俗。

他厭惡這種生，對態度自然也不會太好，后來這生沒再煩過他。

沒記錯的話，好像時薇。

此刻穿著茶店的服，扎著松松的馬尾，整張臉明艷不可方，上有一種嫵的氣質將和同齡人區分開來，但到底是個學生，的清純和人的嫵織著，讓愈發地吸引人。

有人來買茶的時候，會笑意盈盈地問要點什麼，沒客人的時候，則拿著個單詞小本在背誦單詞，不笑的時候人會有些冷艷，本就是廓分明的五，笑則，不笑則冷，清凌凌的。

兩個聊天的男生看得眼神都不會轉了，被讓要聯系方式的男生仔細回憶了下：“等等，這個生我好像見過，我想起來了！之前李哥追過，也要過聯系方式，來者不拒，就是你要聯系方式就會給那種，也會和你聊天，但就沒有下一步了，追不上，也不答應做你朋友，李哥迷迷得不要不要的，我們懷疑這的在養魚塘……”

另一個男生一臉不太愿意相信：“原來李哥迷得那個生就是啊，是長得好看，但這行為也太渣了吧。”

穆辰沒再看時薇，他漫不經心地聽著兩個男生的閑聊，低頭看著大媽的手法，大媽將煎餅果子里放上馬可波羅火腸，再抹上一層辣椒醬的醬，煎餅果子看上去瞬間變得更可口起來。

穆辰約記得，時薇在學校平日里對男生們也是這個態度，和許多男生不清不楚地曖昧著，到底是前后桌，他即使對時薇漠不關心，前排不圍聚一群男生的盛景他也沒見，擋路且聒噪。

那大媽已經把煎餅果子做好，放進袋子里遞給穆辰，大媽也往茶店看了一眼，看清時薇時，搖了搖頭，嘆氣道：“是這個小姑娘啊……我和一個小區的，也可憐的，爸媽重男輕，對不聞不問，弟弟也混，這小姑娘脾氣也大，我們經常看到家吵架，吵得那個天翻地覆，唉。”

重男輕、家庭不幸麼。

穆辰接過煎餅果子，付好錢后便轉離開了，回家的路上時，他淡淡地想，學校里肆意張揚的時薇似乎很難和大媽說的那個生聯系在一起。

可是如果一定要有些聯系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個被包圍，一個則缺。

可能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自己？

即使這種方式是錯的。

書上說，在家庭不幸環境下長的人，有84.6%的可能會導致格在某種程度上有些畸形。

或許是自卑、或許是膽小……

或許是如那樣的渣，也或許是，如他這樣的，不愿和他人流和相。

—

知道了時薇的事后，穆辰在學校里再看到，總會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帶了點窺探和考察的意味。

他看著對其他男生笑，只是笑的時候，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偶爾還泛著輕蔑和冷嘲。

似乎沒有喜歡任何一個人，只是喜歡別人喜歡的這種覺。

穆辰不知道是該說可憐，還是可恨多一些。

在這周，學校也出了新規定。

由于教育局檢查，學校兩周不上晚自習，大家晚上在家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

巧的是，而就在不上晚自習的一個暴風雨夜——

穆辰直面了時薇最狼狽的時刻。

那天雨下得特別大，豆大般的雨滴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片雨花，穆辰打著傘也被淋到不，街上空曠無人，往日里熱鬧的小吃攤都撤掉了，只有雨水嘩嘩的聲音。

對面便這樣走來了時薇。

一邊哭一邊走，手徒勞地抹著眼淚，死死咬著不讓自己哭出聲，渾都了，像極了那些路邊可憐兮兮的流浪貓，無家可歸。

穆辰不由多看了幾眼。

但也只是看了兩眼而已。

他很快移開目，繼續往前走，怎麼樣好像和他沒有太大關系。

和肩而過的瞬間，穆辰看到了凍得通紅的腳。

如果在外面這樣走一晚上……的腳會廢掉吧。

穆辰垂眸想，他其實可以給雙拖鞋。

如果也能到家的溫暖，那是不是會和現在的不一樣？

所以，穆辰走了兩步后，還是回住了：“喂。”

聽到聲音，時薇回頭看他，似乎辨認了很久才想起來他是誰，記起之前不好的第一次搭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語氣攻擊很強：“是你啊。

見到我這樣你很高興麼？

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這種語氣，穆辰自然也不會客氣。

他居高臨下地看，反問：“你殺試試？”

時薇轉想走，好人做到底，穆辰輕輕把傘舉過的頭頂，聲音平淡無波：“逞強，我家在附近，給你雙拖鞋。”

然后，穆辰就這樣帶回了家。

到家后，他還莫名其妙地答應了得寸進尺的請求，這兩周教育局檢查，不上晚自習的期間，允許來自己家學習。

直到時薇走了，穆辰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本應拒絕的。

可能是小聲問“我能不走麼”的樣子太可憐，讓他一時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算了，穆辰繼續低頭看書，他想，反正也只有兩周的晚上而已，讓有個地方暫時可以歸吧。

—

暴風雨那天晚上過后，時薇第二天上學再看到穆辰，總覺得哪里都不自然。

的狼狽這樣被人發現，時薇有點擔心穆辰說出去，但觀察了一下，穆辰言寡語，除了必要時要說話時，廢話是能不說就不說的，不太會像是說話的人。

上課的時候心里還擔憂著這個，多有點心神不寧，被生老師點了好幾次名。

生老師是個男老師，事兒事兒的，上課要求高，說話還怪氣：“時薇你怎麼回事？

我在講書上第53頁，讓你們看書？

你看我干什麼？”

時薇：“……”低下頭開始看書。

大家也都回頭看，生們有些表幸災樂禍，男生們有的意味深長，有的則沖曖昧地眨眨眼，時薇沒太理。

時薇在生間人緣差，在男生們異緣相對好很多，但在男生間風評也不算好，他們既的容，也恨的而不負責。

毫不懷疑，要是家里的事被班上這群人知道了，的日子不會好過。

肆意張揚慣了，人都喜歡踩這樣的人，看從云端跌到谷底，再假模假樣地慨一句：“真可憐。”

這是人最干的事啊。

不能也不愿被別人知道家的這些事。

于是，為了不被任課老師及同學們發現異常，后來的課都是強行集中注意力，努力不再想穆辰的事。

現在和穆辰還不算，在學校兩人也幾乎不怎麼說話，何況時薇覺自己的把柄被穆辰知道，更不敢太放肆。

等到晚上去穆辰家的時候，時薇每天會和他給他帶杯茶店的咖啡，象征地表示謝，這咖啡是穆辰自己點名要的，時薇給他帶過茶，發現他一杯都沒過，問他想喝什麼，穆辰才說了，他喝咖啡。

剩下在穆辰家的時間，時薇大多數時候便都是在寫作業，穆辰很寫作業，他一般是在看書，看各種嚴肅文學，有時候時薇作業寫累了，也出一本他書架上的書看。

穆辰不會阻止，他的子其實沒時薇想象得那麼糟，每次時薇他東西，他只淡淡地看一眼，不會多說。

只有一次，時薇一邊橘子皮，一邊看書，穆辰看了一眼，聲音冷淡地開口：“吃東西時別看書。”

時薇作頓了下，還是橘子皮完了，畢竟人在屋檐下，把剝好的橘子遞給穆辰：“你吃。”

多帶了點討好的意思。

穆辰轉頭繼續看書，沒理，也沒橘子。

時薇心里默默吐槽著穆辰，他是悶葫蘆吧，這麼冷，連話都不說，不吃也說句話不行麼。

但到底在他家，還是得聽他的，時薇把他的書放回書架，開始寫化學作業，化學好，寫化學作業最輕松，一輕松就想吃點什麼，然后，時薇又看到了那個剛剛剝好的橘子。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裝作不經意地出手，把放在穆辰旁邊的、他不吃的橘子拿回來，吃了起來。

穆辰察覺到了的作，他也沒多說什麼，繼續看書。

其實說實話，穆辰在第二天時薇過來的時候就有些后悔了，突然讓個生進自己家還一起寫作業，實在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只是，他既然已經答應，也沒有反悔的道理。

而且，穆辰也發現，時薇人還可以，話不會很多，寫作業的時候很安靜，可以忍。

兩個人一起學習的時候，偶爾，穆辰的目無意間落在上時，會不自覺地多停留幾秒。

的頭發順，扎起馬尾時出潔白的后頸，皮細膩，毫無瑕疵，如上好的白瓷一樣，桃花眼微挑，鼻梁很，也，會抹一些不太明顯的膏，映著晶瑩剔。

穆辰再將目輕輕移開。

他想，班里的男生明知道渣，還是前赴后繼地為著迷，大抵也是因為這張臉吧。

—

時薇去穆辰家待了兩三天以后，稍微和穆辰了一點點。

漸漸清了穆辰的脾氣，穆辰子冷漠、也很寡言，但只要不到他的底線，他一般是事不關己的態度，淡漠得仿佛看不到你。

但如果真惹到他了，他也不會客氣，他會用他那雙黑眸冷淡地看人，臉冷如冰雪，語氣還帶著嘲弄。

時薇避免惹到他，學會了怎麼和穆辰相后，兩個人倒是相安無事。

他們在學校里偶爾也會說幾句話，傳個作業什麼的，倒不是時薇不想和主穆辰說話，是穆辰太冷，如果和穆辰說話，穆辰還不理的話，會覺得沒面子。

可班里其他生顯然不這麼認為，有事沒事就來找穆辰說話，穆辰幾乎不太搭理，了冷臉那些生也仿佛毫無察覺。

時薇經常能聽到其他生一臉花癡地討論穆辰。

算一算他其實轉過來也沒多久，因為值高，倒是帥得很有名氣，經常有些高年級的學姐都來班級后門看過他，說他“穿著校服的樣子像是年”“校園劇里的高冷男主”之類的。

時薇其實也吃穆辰的的，不然也不會在他剛轉學第一天就去他，他清冷如雪上松，是最喜歡的那種類型。

只是第一次就被拒絕了，現在又賴在他家里，有求于人，不敢太放縱。

這天上午，數學課剛下課，是個25分鐘的大課間。

時薇有點了。

剛好育委員要去小賣部，育委員王安宇，和曖昧很久了，理所當然地問：“麼，寶貝？

給你帶點什麼吃的？”

時薇沒計較他的稱呼，王安宇的稱呼太油膩，說了幾次也沒聽，時薇懶得糾正：“我想吃那個面包，圓乎乎的里面帶果醬餡的那種，算了，你也不知道是哪個，我和你一起去吧，等我收拾一下。”

“行。”

王安宇抱著站在桌邊等時薇，剛好看到穆辰旁邊圍繞著幾個生問東問西，們打著問題的幌子，司馬昭之心卻路人皆知。

穆辰在們中間，他面容清雋，神冷漠中帶著點不耐，他將那不耐下，只簡潔扼要地講了下題目的思路，便贏得了其他生們的“好厲害”“你好聰明”的夸獎聲。

王安宇想起來，班主任明確講過班級部要互幫互助，團結友，說如果誰不給別人講題可以告訴，班主任會理。

估計穆辰不想惹麻煩，才耐著子給這群生講題的。

時薇此刻已經收拾好了站起來，王安宇沖時薇眉弄眼：“你后桌人氣旺啊，我承認他比我帥，你怎麼沒沖一沖？

我記得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王安宇了解時薇，時薇沒穆辰還讓王安宇意外的。

時薇肯定不會說第一天的事，挑眉看了王安宇一眼：“我喜歡你，行吧？

走不走，一會上課了。”

“走走走，你這話要是只對我一個人說多好……”

兩個人一起走出了教室，也不知道是不是時薇的錯覺，時薇總覺得，王安宇剛才和說“你后桌”的時候，從后面傳來了一道目落在他們上。

那目很淡，似乎又有點涼。

不知道是不是穆辰的。

……

結果下午第三節課下課的時候，王安宇又過來了，班主任讓他整理班里同學的名單和聯系方式，王安宇整理了一節課，他似是發現了什麼：“寶貝，我發現全班只有你和穆辰在留西區，留西區離學校多遠啊。

你倆還有緣分的。”

時薇心驚了一下，在留西區那邊打工，因為學校的同學很有住那邊的，才敢明目張膽地打工的，現在家庭地址被人知道……

時薇面上不顯，語氣有點不耐：“你整理歸整理，話怎麼那麼多，我寫作業呢，別打擾我學習。”

王安宇不敢再和時薇說話，他自來，又轉而興致地去和穆辰搭話：“你們住一個區哎。

你上下學什麼的有見過我們時薇嗎？”

穆辰沒理他。

王安宇接著問：“我估計班主任讓我搞這些也是為了立回家安全小組，讓你們結個伴什麼的，你們在留西區離得近不近，你之前見沒見過時薇，見過的次數多麼，要是離得遠就算了。”

時薇的緒愈發張了，如果說和穆辰見過的話，就是暴風雨那夜了吧。

有點怕穆辰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比如說暴風雨那夜見過，比如說在打工……穆辰是什麼樣的人，終究還是不夠了解。

等了一會兒，后傳來清冷的男聲：“沒見過。”

時薇的心這才重新落了回去。

王安宇還在奇怪：“哎不會吧……”

時薇踹了王安宇一腳：“你話真多。

趕整理完給班主任過去嗎？”

“，我知道了。”

王安宇走了以后，時薇拿起筆繼續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最后，筆尖驀地穿薄薄的紙，在紙上留下殘破的紙痕，一如此刻的心。

沒有回頭看穆辰。

心里其實是有點激穆辰的，畢竟，剛剛穆辰那樣，也算是為撒了謊吧？

和穆辰又不算關系很好，他幫了，意外的。

于是，晚上放學的時候，時薇主問他：“放學一起走麼？”

穆辰看了一眼，沒拒絕。

他們結伴出校門的時候，吸引了很多同齡人的目，時薇忽略掉那些目，斟酌著措辭：“你剛剛為什麼……”

穆辰打斷，言簡意賅，語氣里不帶任何：“我不想他沒完沒了地問。”

以王安宇的子，如果他說了見過，王安宇肯定會刨問底在哪見的、見過多次什麼的，煩不勝煩。

時薇總覺得穆辰是清楚不想讓別人知道，在幫保。

總之，不管是不是自作多，這件事之后，心里和穆辰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至，再也不用擔心穆辰隨意把的告訴別人了。

心里的親近多了，那種約的擔心也沒了，時薇又有點放肆，沖穆辰笑了一下：“我今天高興，請你喝兩杯咖啡怎麼樣？

我在茶店打工，店主人好，說我喝的茶都免費，今天我厚著臉皮再多要一杯。”

“我一杯就夠。”

穆辰沒好緒的影響。

“好吧。”

時薇覺得有點可惜，兩個人又沒話說了，和穆辰正沿著回去的道走，周圍也都是穿著同樣款式校服的學生。

時薇看看別人的校服，又看了看自己的，最近剛改了下校服子，把大的子改得更一些，顯得長而瘦，覺效果還好的。

自然而然地往前走兩步，轉問穆辰：“穆辰，你看一下，我剛改了校服子，好看麼？”

好看麼。

時薇心里一和穆辰起來，的本便又暴出來了，和男生曖昧慣了，“邊界”經常不太能把握得很好，有時候，是刻意的，有時候則是無意的，比如現在，是無意的。

卻不知道這句“好看麼”對于穆辰來說有多逾矩。

他是該說好看，還是不好看？

穆辰目看著被校服子修飾得筆直而纖細的，不說話。

是好看的，但這句好看，穆辰說不出來。

時薇等不到回答，便抬眸，這樣看穆辰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穆辰神好像不太對。

有一點微妙。

時薇頓了下，心里突然涌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所以，穆辰收留，又幫保守，難道是因為穆辰喜歡嗎？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