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外。

安魚停下步子，轉著跟了一路的林默，“我到了，你該回去了。”

“明天早上，這個地方見。”

林默簡單說了句，轉離開。

安魚著林默漸漸遠去的背影，眸中卷起波紋。

可一想起今天老師講的那些話，心中不免有些苦惱。

答應老師的事好像沒辦到……

-

回到家，林默的屁剛沾到沙發，下一秒，耳邊便響起了來自母親的質問。

“小默，你難道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林默一臉茫然，“解釋什麼？”

林紓坐在兒子旁，“最近為什麼回家越來越晚？”

林默倒也沒有瞞，將補課的事說了出來。

甚至，連上午測驗考了18分的事，也一并說了出來。

聽完以后，林紓沒好氣地瞪著眼，“你到底什麼況，上次統考數學還考了94分，這次為什麼才考18分？題太難了？”

“倒也不是，測試的題目比統考還要簡單一些。”

林默撓了撓頭，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媽，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老是忘事。”

“忘事？”

“對，以前學過的很多基礎知識都記不清了，考試的時候很懵，什麼都想不起來。”

林默也沒辦法，只能這麼解釋。

總不能讓他跟母親說:你兒子重生了，以前學習的知識早就忘了？

要是這麼說，絕對會被母親當神經病，說不定還會拉著他去醫院的神科看病。

“啊？”

林紓急忙拉起兒子的手，語氣中充滿了擔心，“是不是最近學習力太大了？”

林默心虛地低著頭，“不知道，可能是吧。”

“兒子，你千萬別有力。”

林紓憂心忡忡道:“無論你以后是否可以出人頭地，在媽眼中，你都是優秀的，大學嘛，考不上就不上；但是……”

“你可千萬不能老年癡呆啊！”

本來，林默還很。

可聽到母親最后的話，心中的…瞬間無了！

老年癡呆？

確認過眼神，親媽沒錯！

“咳——”

林默努力在臉上出笑意，“媽，你怎麼就聯想到了老年癡呆？”

“不是我聯想到，而是老年癡呆的前兆就是你這個樣子。”

林紓唉聲嘆氣道:“隔壁張姐的父親就是老年癡呆，以前聊天的時候聽提過幾次，你的況和說的一模一樣。”

“別不當回事，今天太晚了，明天跟我去醫院檢查檢查。”

林默雙眼一翻，“媽，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林紓騰一下站起，“都從94分變了18分，這還不嚴重？”

林默有心解釋，卻不知說什麼好。

最后，他只能著頭皮開口，“明天我有事，沒時間。”

林紓板著臉，“什麼事比看老年癡呆還重要？”

林默:“……”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他已經得了老年癡呆似的？

“媽，我沒有得老年癡呆。”

“神經病都不承認自己是神經病。”

“……”

林默徹底自閉。

這個天，算是被母親聊死了！

“反正我不管，明天你必須跟我去醫院。”

“真沒時間。”

林默靠在沙發上，閉著雙眼道:“明天我和一位同學約好了補習，不能失約。”

林紓聽出了異樣，“同學？男的的？”

林默睜開眼，“孩。”

“孩？”

林紓臉變幻，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

這一笑，讓林默有種骨悚然的覺。

他暗暗地咽了咽口水，“媽，咱就是說，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這麼嚇人？”

林紓剜了兒子一眼，“跟媽說實話，你的績下降是不是因為談？”

“不是。”

林默回答得相當認真，“而且我也沒談。”

“呵——”

林紓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小默，你當媽那麼好騙嗎？”

“肺腑之言，信不信。”

見兒子的神不像說謊，林紓不免有些詫異，不甘心地再次確認道:“真沒談？”

“沒有。”

林默十分肯定地給出回答，“我和那孩只是同學關系，頂多算是不錯的朋友；以后看點校園偶像劇，容易拉低你的智商，別不就是談。”

“不會說話就閉！”

林紓面發黑，“我一個當媽的人，還不能關心一下自己兒子？”

“當然可以關心。”

林默給母親倒了杯水，“媽，現在是高三下學期，學習的時間都不夠，誰有閑工夫談啊？再說，學校本就止高中生，這個你應該知道才對。”

“學校止管用嗎？”

林紓據理力爭，“要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早的學生？”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林默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你兒子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在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事，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心里有數。”

“呦？”

林紓驚奇地打量著兒子，笑著打趣:“這話要不是親耳聽到，我都不敢相信是從你里說出來的。”

“謝謝夸獎。”

林默拍了拍肚子，挑眉示意，“媽，咱們是不是該開飯了？”

林紓失笑，“不去洗手，等著媽喂你啊？”

飯后。

林默坐在電腦前，一邊翻手邊的課堂筆記，一邊在網上查找高中各階段的知識點。

這一坐，便是七八個小時。

將近凌晨三點，林默終于熬不住了，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清晨的夏風，帶著涼爽襲來。

林默了酸痛的眼睛，第一時間看向墻壁上的時鐘。

八點零三分。

林默瞬間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糟了！

以他對安魚的了解，這丫頭很有可能一早在小區外等著。

想到這里，林默連臉都顧不上洗，拿起床尾的書包便出了門。

小區外，人行道上的柳樹下。

安魚倚著樹干，雙手捧著本書不時翻。

無論是路過的行人，還是呼嘯而過的車輛，都無法打擾，頗有種喧鬧任其喧鬧，自有我自為之的即視。

離老遠，林默就發現了安魚。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站在原地著樹下看書的孩。

穿的還是校服，這點和上一世一樣。

記憶中，安魚好像只有校服，從來沒見過穿別的服。

回想到昨天孩的午飯，林默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好意思，昨晚復習得太晚，睡過頭了。”

聽到聲音，安魚合起手中的書，抬起下顎的那一瞬，眼眸閃爍了下，“沒關系，我也剛出來。”

看著林默額頭上的汗水，下意識地從口袋中掏出紙巾，“給你。”

“謝謝。”

林默倒也沒客氣，就在接紙巾的時候，兩人的手指短暫地了下。

安魚如同電一般，快速回手。

撇過頭，面頰上漾著淡淡暈紅，“補習…在哪進行？”

林默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案，“你家。”

“不、不行，換個地方。”

對于孩的拒絕，林默并不意外。

好在他提前有準備，故作無奈道:“我怕換個地方你也不同意。”

“只要不是我家，什麼地方都可以。”

“你確定？”

“嗯。”

見魚兒終于上鉤，林默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去我家。”

“啊？”

安魚玉微張。

不經意間出的可模樣，宛若夏日水果的涼甜，冬日茶的暖；與生俱來的治愈力，堪稱糟糠世間的唯一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