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知道你懷孕的時候，我是想著……你愿意留，我就幫你一起養大。不想留，我也尊重你的意見。”

程守一直視著程婧青，“如果不是后面發生的事，我真沒有想要你嫁給肖文明的意思。”

程婧青有些恍然，“后面發生的事？”

還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

程守一，“當時……有神人找上門，讓我把你嫁給肖文明，從此與你斷絕往來。威脅我，若是不按照說的做，就會……殺了你。”

程守一不愿意讓自己的兒嫁給欺負的男人。

他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兒死去。

程婧青，“呵……神人？神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說殺了我就殺了我？殺人不犯法？想殺誰就隨便殺了？”

程守一，“……”

程婧青冷哼，“虧你還是堂堂大學教授，連這麼一點最基本的法律常識都不知道，你有沒有腦子？”

孟婆不知何時拿起了茶幾上的小香梨開始啃，邊啃，還邊附和道，“對對對，你有沒有腦……唔唔！”

白梨手捂住孟婆的，小聲說，“外婆，安靜，先聽他把話說完。”

本來說的人就已經夠磨蹭了，外婆再這麼時不時兩句，怕是到明天天亮，都還不能把事捋清楚。

程守一失笑，“我當然知道殺人犯法的道理。可若是，威脅我的不是凡人，我還如何拿凡間的這一套來約束。”.net

程婧青皺眉，“不是凡人？你什麼意思？”

孟婆開白梨的手，出滿臉好奇。

“所以，你遇到的是什麼？鬼差……呃，不。鬼差才不會整天閑的沒事干給自己找麻煩事。那是……神仙？妖魔？”

程守一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個神人不遮不掩的站在我面前，我卻看不清的臉到底長什麼樣子，只能從聲音判斷，是個人。”

孟婆翻白眼，“你都看不清人家長什麼樣子，怎麼就知道不是凡人？”

程守一，“來無影去無蹤，可以不借助任何力量停留在半空中，跟個電燈泡似的，上隨時閃著白……”

“輕輕一抬手指就可以把我像東西一樣扔來扔去，前一刻把我手腳弄斷打得個半死不活，后一秒又讓我恢復如初，如此……重新來過。”

程守一幽幽看過去，“你告訴我，擁有這樣能力的人，是凡人，還是別的什麼？”

孟婆，“呃……”

這樣聽著，是不像個人干的事……

“肯定不是鬼，也不是鬼差！”

鬼差沒有讓凡人瞬間愈合傷勢的能力。

不。

準確的說，地府規矩多，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鬼差不會隨隨便便去傷害一個普通凡人。

程守一，“……”

白梨想不通的是，“按照程老你的說法，那個威脅你的人，極有可能是仙人，一個連面都不敢的仙人，為什麼非要跟我媽過不去？”

程守一搖頭，“我也想知道為何要這樣做……”

“我問，肯定不會回答我。我求過，讓有什麼不滿往我的上撒，請放過青青……結果……唉。”

孟婆，“神仙最是小氣，一點都不如我們地府的人大氣，會不會是你媽無意間得罪了仙人，才會想要折磨你媽？”

白梨，“神仙滅掉一個普通凡人，也就是被罰幾道天雷的事。”

何況，大千世界，那麼多的人，突然了一個兩個，天道也不一定看得到。罰不罰的，真不好說。

就像之前龍虎觀的觀主，不是就逃過天道功晉升。

“就算不是直接滅掉，仙人應該也有的是辦法懲罰我媽，完全沒必要浪費時間和力在背后做這種事。”

所以……

仙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純粹只為了讓媽媽盡生活疾苦，驗人間百態？

孟婆，“……”

呃……

好像是這樣。

程守一長嘆，“這個問題，我想了十多年，到現在也還是沒有想通。”

程婧青簡直是越聽越糊涂了。

唯一聽明白是，程守一說，他不是真的想要嫁給肖文明。他也是被神仙脅迫，為了保住的命才會如此？

程婧青終于正眼看向程守一，“你，你確定自己沒有撒謊？所謂的仙人，真的不是你虛構出來的莫須有人？”

程守一一個人藏著這件事那麼多年，終于能夠說出來了，還被兒懷疑，天知道他此時的心里到底有多苦悶。

“是不是虛構，你讓你媽回去問問地府的同事就知道了。”程守一語氣里帶著點負氣的覺在里面。

孟婆有點懵，“我同事？誰呀？”

程守一，“就是當年纏著我，讓我趕把你氣死的那個同事。”

孟婆，“所以……是誰？”

程守一，“你自己的同事，你問我？”

孟婆，“……”

“說實話，我連自己曾經到你們這邊來渡過劫，我都不記得了。”

程守一，“……”

程婧青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看著程守一笑了。

“就算你沒有撒謊，真的有神仙威脅你這樣做。但是……在沒有問過我自己意愿的前提下，你憑什麼幫我做決定？”

大概是沒有見過兒這種咄咄人的時候，程守一有一瞬的語塞，“我，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失去我，不想眼睜睜看到我死。”

“……”

“那你有沒有想過，在被你拋棄，媽媽間接因我而死之后，我的心，也跟著死了。在肖家的日子里，我，我本就活得生不如死！”

程婧青大吼出聲，“我寧愿直接被神仙滅掉，也不想茍延殘的在肖家活著！”

程守一不住搖頭，“不是的，不是的……青青，我知道你在肖家過得苦，我，我有悄悄幫你來著，我……”

程婧青冷漠的打斷他，“你是想說媽媽留下的鹵料配方，還是想提最初照顧我生意的幾個老顧客？”

程守一驚，“你，你知道？”

程婧青，“地府不能套，你知道媽媽必須離開。你不想我和媽媽都離開了，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你自己孤零零一個人……”

“程先生，別狡辯了，你就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