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在金庸世界》第十一章 水榭聽香
這一日傍晚,慕容燕回到了蘇州。在乘船回返參合莊的途中,路過阿朱的“聽香水榭”時,看到有兩夥人從中出來,乘船向對岸而去。這兩夥人,一夥是十*個豪大漢,另一夥是二十餘個穿白袍的人。慕容燕看到此心中暗暗已有猜想,便命撐船的僕役轉向“聽香水榭”劃去。
停船靠岸,慕容燕剛到“聽香水榭”門口,就見到花廳一個容貌瘦削的中年漢子和王語嫣、阿朱、阿碧四人在吃筵。那漢子形甚高,穿一灰布長袍,臉上帶著一乖戾執拗的神。慕容燕認得他是慕容氏下屬金風莊莊主包不同。不過他與鄧百川、公治乾、風波惡四人長年追隨著大哥慕容復爲了慕容家的大業在外奔走,所以慕容燕雖與他相識,但互相間往卻不多。
此刻只聽包不同說道:“到底是誰在跟咱們過不去,遲早會打聽出來的。風四弟也是剛從江西回來,詳不大清楚。我們哥兒倆便同上青雲莊去。鄧大嫂說得到訊息,丐幫大批好手來到江南,多半是要跟咱們過不去。四弟立時便要去打架,好容易給大嫂勸住了。”阿朱微笑道:“畢竟大嫂有本事,居然勸得住四爺,他別去打架。”包不同道:“非也,非也!不是大嫂有本事,而是言語有理。大嫂說道:‘公子爺的大事爲重,不可多樹強敵。’”
慕容燕聽到此步廳說道:“就是不樹強敵,只怕也是大事難吧。”
看到慕容燕,王語嫣、阿朱、阿碧和包不同同時道“表哥”、“二公子”
包不同接著說道:“非也,非也!二公子此言差矣!這世上每一個強敵,就一份阻力;每多一個朋友,就多一份助力。如此,怎就大事難呢?”
慕容燕知道這位包三先生最與人擡槓,平日裡無理也要攪三分,便不再和他爭辯。轉頭向王語嫣問道:“你怎麼來啦?”
王語嫣注視著慕容燕答道:“我來尋你。”
剛說了這句話,忽然間空中傳來叮鈴、叮鈴兩響清脆的銀鈴之聲。
阿朱、阿碧齊道:“二爺有訊息捎來。”二人離席走到檐前,擡起頭來,只見一頭白鴿在空中打了個圈子,撲將下來,停在阿朱手中。阿碧過手去,解下縛在鴿子上的一個小竹筒,倒出一張紙箋來。包不同走上前去,夾手搶過,看了幾眼,說道:“既是如此,咱們快去!”嚮慕容燕和王語嫣道:“喂,你們去不去?”
王語嫣問道:“去哪裡?有什麼事?”
包不同一揚手中的紙箋道:“二哥有信來,說西夏國‘一品堂’有大批好手突然來到江南,不知是何用意,要我帶同阿朱、阿碧兩位妹子去查查。”
王語嫣聽到此語看向慕容燕,慕容燕笑道:“我自是要去的。”王語嫣聽到慕容燕這樣說,也說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西夏‘一品堂’的人,也要跟咱們爲難嗎?對頭可越來越多了。”說著微微皺眉。
包不同道:“也未必是對頭,不過他們來到江南,總不會是爲了遊山玩水,燒香拜佛。好久沒遇上高手了,又是丐幫,又是西夏‘一品堂’,嘿嘿,這一次可熱鬧了。”說著眉飛舞,顯然頗以得能參與大戰爲喜。接著轉頭嚮慕容燕問道:“我記得二公子一向對這些事不甚關心,這次怎麼也要同去?”
慕容燕道:“這次的事不同以往,事關慕容家的生死榮辱,我豈能不管。”
聽到這話,包不同心中想到:“二公子也不是完全沒有擔當。”包不同以前一直因爲慕容燕不願參與慕容家的“大事”而認爲慕容燕沒有擔當,但這時卻對他有了一改觀。
這時王語嫣走到包不同前,要瞧瞧信上還寫些什麼。包不同將信遞了給。王語嫣見信上寫了七八行字,字跡清雅,頗有勁力,雖然每一個字都識得,但全然不文理。讀過的書著實不,這般文字卻第一次見到,皺眉道:“那是什麼?”
阿朱微笑道:“這是公冶二爺想出來的古怪玩意,是從詩韻和切音中變化出來的,平聲字讀作聲,聲字讀作上聲,一東的當做三江,如此掉來掉去。我們瞧慣了,便知信中之意,在外人看來,那是全然的不知所云。”
阿碧見王語嫣聽到“外人”兩字,臉上微有不豫之,忙道:“王姑娘又勿是外人。王姑娘,你如要知道,待會我跟你說便是了。”王語嫣登現喜。
包不同道:“早就聽說西夏‘一品堂’蒐羅的好手著實不,中原西域什麼門派的人都有,有二公子和王姑娘同去,只消看得幾眼,就清楚了他們的底細。這件事了結之後,咱們便去河南,跟公子爺會齊。”
阿碧道:“咱們儘快辦好這裡的事,趕去河南,不要大公子卻又回來,路上錯過了。還有那個吐蕃和尚,不知在我那邊掏得怎麼樣了?”包不同道:“公冶二嫂已派人去查過,那和尚已經走了。你放心,下次三哥再幫你打這和尚。”
阿碧道:“多謝三爺!”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鄧大哥、公冶二哥、我包三哥、風四弟、你們阿朱五妹、阿碧六妹,咱六個在慕容家一殿爲臣,同生共死,你們該當稱我爲三哥,不可再什麼‘爺’不‘爺’的了。除非你們不想認我這個哥哥!”阿朱、阿碧齊聲道:“是,三哥!”三人同聲大笑。
慕容燕聽到此,開口問道:“什麼吐蕃和尚?”心中想:難道沒了段譽和“六脈神劍”,鳩智也來了嗎?
阿碧道:“頭兩天家中來了一個吐蕃和尚,說是老爺生前的至好友,想要到老爺墓前去祭拜。那和尚兇的,不像個好人,我看多半是個騙子,想要到咱家來學武功。”
慕容燕又聽阿碧描述那和尚的形相貌,確認那和尚就是鳩智。
原來鳩智自吐蕃出來本是打算拿到《六脈神劍經》後,自己先抄錄一份,然後再按照數年前和慕容博的約定,用《六脈神劍經》到慕容家的“還施水閣”中遍覽武學典籍。但當日在天龍寺中《六脈神劍經》被慕容燕在中途奪走,鳩智就沒了到“還施水閣”中看書的理由。想到就這樣空手而歸,鳩智又心有不甘。便趕來蘇州,想要先以掃墓的名義進參合莊,之後再伺機進“還施水閣”中看書。本來他是在慕容燕之後離開的大理,但因慕容燕在路上研習“六脈神劍”耽擱了時間,反而被他趕到了前面。
鳩智到蘇州後和趕來找慕容家報仇的崔百泉、過彥之,遇到了到城裡來買玫瑰糉子糖的阿碧,被阿碧帶到了住的“琴韻小築”。在“琴韻小築”先是遭到了阿朱、阿碧兩個小丫頭的戲弄,識破後,又迫阿朱、阿碧帶他到參合莊去。阿朱、阿碧用計從鳩智的手中逃出,隨後趕去了曼陀羅莊避難。在曼陀羅莊王語嫣聽阿朱、阿碧說外面有很多人要與慕容氏爲難,擔心之下,就和倆一起回來了。
慕容燕又道:“對了,方纔我看到有兩夥人從‘聽香水榭’中出去,他們都是什麼人?”
阿朱道:“那兩夥人一夥是雲州秦家寨的,一夥是四川青城派的,都說各自門中有重要人被大公子殺了,都是來咱們家尋仇的。想好包三哥及時趕到,不然我這‘聽香水榭’還不知道要被他們糟蹋什麼樣呢。”
慕容燕心中想道:“果然是他們。”慕容燕在看到他們時心中就有了猜測,此時不過是驗證心中所想罷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慕容燕向其他人道:“今日天已晚,待明日一早我們再去探訪“一品堂”的來意。”
衆人齊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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