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在金庸世界》第十八章 李延宗
金阿二看到慕容燕舉手投足間就殺了這許多人,嚇得渾發抖,面如土,大喊著“殺人啦,殺人啦”向門外逃去。剛跑到門外,就又戰戰兢兢的一步一步退了回來,同時兩眼大睜,注視著門外。跟著又有一個西夏武士走進門來,這人中等材,服和其餘西夏武士無異,只臉蠟黃,木無表,就如死人一般。
慕容燕在看到那人後眼睛微微一,問道:“閣下何人?也是來送死的嗎?”
那名西夏武士語氣甚是傲慢的道:“你有本事殺我麼?”說完拾起地下一柄單刀,突然之間,大堂中白閃,丈餘圈子之,全是刀影。慕容燕還沒來得及步,刀鋒已至眼前,慕容燕不及閃避,擡指虛彈,用出拈花指將刀鋒彈開,退了一步。那名西夏武士也不追擊,任由慕容燕退開。
慕容燕於天下武學知之甚多,看出那西夏武士在剛纔片刻間連出了十六招,而這十六招卻分屬林寺的降魔刀法,廣西黎山黎老漢的柴刀十八路,江南史家的“迴風拂柳刀”等十六中派別的刀法。不由驚訝他武功之高深廣博,復又問道:“閣下到底是誰?”
那名西夏武士道:“本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西夏李延宗便是。”
慕容燕知道這李延宗就是自己的大哥慕容復,但看他既不卸去喬裝與自己和王語嫣相認。又故意說話時每個字都平平吐出,既無輕重高低,亦無抑揚頓挫,不讓人聽出他的口音。顯是不讓自己知道他的份,便也不破他,道:“嗯,你姓李,那是西夏的國姓。”
李延宗道:“豈但是國姓而已?忠報國,吞遼滅宋,既除吐蕃,再並大理。”
慕容燕道:“閣下志向倒是不小。李將軍你通各派絕藝,有朝一日或可練武功天下第一。但你就是武功練了天下第一,要混一天下也是困難重重,更何況閣下的武功還算不上是天下第一。”
李延宗道:“何以見得?”慕容燕道:“當今之世,不算那世不出的前輩高人,單以我所見,便有三人的武功遠遠在你之上。”李延宗踏上一步,仰起了頭,問道:“是哪三人?”慕容燕道:“第一位是丐幫的前任幫主喬峰喬幫主。”李延宗哼了一聲,道:“名氣雖大,未必名副其實。第二個呢?”慕容燕道:“第二位便是我大哥,江南慕容復了。”
李延宗搖了搖頭,道:“也未必見得。你將喬峰之名排在慕容復之前,是爲公是爲私?”慕容燕問道:“爲公如何?爲私又如何?”李延宗道:“若是爲公,因你以爲喬峰的武功確在慕容復之上;若是爲私,則因慕容復與你有親戚之誼,你讓外人排名在先。”慕容燕道:“爲公爲私,都是一樣。我自然盼我大哥勝過喬幫主,但眼前可還不能。”李延宗道:“眼前雖還不能,那喬峰所者只是一家之藝,你大哥卻博知天下武學,將來技藝日進,便能武功天下第一了。”
慕容燕搖了搖頭道:“那也未必,家父在世時曾經說過,克敵制勝,只須一門絕技便已足夠。喬幫主雖然只一家之藝,但他卻能一心一意將之練到極。我大哥雖博知天下武學,但也因此分心,於這‘’字卻有不足,將來也未必能勝得了喬幫主。”
那李延宗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沉默片刻,又問道:“你說哪第三人又是誰?”
慕容燕微微一笑,道:“不才,就是區區在下了。”
李延宗仰天打個哈哈,說道:“你這小子好大的口氣,憑你也能勝過我?”
慕容燕笑了笑,並不答話。
李延宗又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慕容燕道:“什麼賭?”
李延宗道:“西夏徵東大將軍頒下將令,是誰擒到那位博學多才的姑娘,賞賜黃金千兩,封萬戶侯。你若勝不過我,就讓我把那位姑娘帶回去覆命,可好?”
慕容燕道:“那若是我勝了呢?”
李延宗冷笑道:“你如何能勝我?這樣,我看那位姑娘中了‘悲清風’之毒,想來你們也需要解藥。倘若你真能勝過我,我就將解藥給你們,如何?”
慕容燕你扭頭向樓上看去,此時王語嫣已在那農的幫助下換好了衫,正在樓上觀下面的況。看到慕容燕看了過來,笑著向他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慕容燕的眼神中飽含著信任。慕容燕與王語嫣對視了一會,轉過頭來,略一沉,道:“好”。
李延宗單刀舞,刷刷刷三刀砍去,使的又是另外三種不同派別的刀法。慕容燕也不以爲奇,心想兵刃之中,以刀法派別家數最多,武學淵博之士,便連使七八十招,也不致將哪一門哪一派的刀法重複使到第二招。慕容燕這次有了防備,當即踏出“凌波微步”。這“凌波微步”一踏出,端的變幻奇。李延宗要以刀勢將他圈住,好幾次明明已將他圍住,不知怎的,他竟又如鬼似魅地出圈外。
李延宗的刀舞得越來越快,但始終也砍不到慕容燕上,不暗暗焦急。他見慕容燕步法奇,心念一轉,已有計較,突然回手一掌,擊上水,將木葉子拍下了一大片,左手一抄,提在手中,便嚮慕容燕腳上擲去。慕容燕行走如風,這片木板自擲他不中。但李延宗拳打掌劈,將碾坊中各種傢什皿、竹籮米袋打碎了抓起,一件件都投到慕容燕腳邊。
碾坊中本已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十餘死,再加上這許多破爛傢什,慕容燕哪裡還有落足之地?雖然他武功高強,“凌波微步”也走得純屬無比,在這滿是高高低低的障礙中也是如履平地,但終究會有一塞怠。
慕容燕剛纔只用“凌波微步”躲閃是爲了觀察李延宗的武功。此時對李延宗的武功觀察的已經差不多了,又見這種況,便在躲過李延宗的一刀後,踢起腳邊的一柄鋼刀,抓在手裡,向李延宗砍去。李延宗沒料到慕容燕會突然進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李延宗畢竟博知天下武學,慕容燕所用的刀招他也盡數識得。雖然連連後退,但也能抵擋的住。如此過了七八招,慕容燕突然一刀砍出,李延宗又用刀去擋,殊不知道慕容燕這一刀中剛中帶,只見兩柄鋼刀相後,慕容燕手中的鋼刀輕輕一繞,便繞過了李延宗的單刀。李延宗不料有此變化,眼見刀越來越近,不由閉雙目,在心中大:“我命休矣。”但他只到慕容燕手中的鋼刀在自己上一沾即退,同時聽慕容燕說道:“你輸了。”
慕容燕在剛纔的手中看出李延宗於道家名門的刀法,全然不知,便先使出太乙派的“羽刀”,接著又使出靈飛派的“清風徐來”,果然建功。
李延宗慢慢地睜開眼睛,舉目四顧,恍如隔世。沉默半響,李延宗突然仰天大吼,隨後從懷中出一個瓷瓶扔在地上,轉頭奔出門外,接著就聽得一聲馬嘶,接著蹄聲得得,竟爾騎著馬越奔越遠,就此去了。
慕容燕目復雜的著李延宗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大哥素來心高氣傲,這次敗於自己之手,只怕對他打擊不小。
慕容燕俯撿起了李延宗留下的瓷瓶,見瓶上寫著八個篆字:“悲清風,嗅之即解”。心知這裡面裝的就是“悲清風”的解藥了。此時王語嫣也在那農的攙扶下下了樓,慕容燕便拿著瓷瓶走到王語嫣跟前說道:“語嫣,這裡面應該就是解藥了,現將你上的毒解了吧。”說著拔開瓶塞,送到王語嫣鼻邊。王語嫣用力嗅了一下,急忙轉過頭去,驚道:“啊喲,真臭。”
慕容燕忙問道:“覺好些了嗎?”王語嫣道:“給我再聞一下試試。”慕容燕又將瓷瓶拿到鼻邊。王語嫣皺起眉頭,手掩住鼻孔,笑道:“我寧可手足不會彈,也不聞這臭東西……啊!我的手,我的手會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右手竟已舉了起來,掩住了鼻孔。欣喜之下,從慕容燕手中接過瓷瓶,用力吸氣,既知這臭氣極靈效,那就不再害怕,再吸得幾下,肢間洋洋的無力之漸漸消失。
金阿二在想要逃出碾坊,被李延宗堵了回來後,就一直在牆角。而幫助王語嫣換服的那名農,在慕容燕走到王語嫣跟前的時候,就悄悄離開了王語嫣,跑到了金阿二的邊。此刻兩人抖著抱在一起,目躲躲閃閃的觀察著慕容燕。慕容燕看著兩人驚恐的樣子,知道已不便在再此地停留。便向王語嫣說道:“語嫣,一會兒說不定又會有大批西夏武士到來,咱們須得急速離開纔好。”
王語嫣道:“嗯,表哥,你說咱們到哪裡去呢?”慕容燕道:“阿朱、阿碧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咱們先去尋們,隨後到去找我大哥。”
王語嫣道:“都聽你安排。”
隨即慕容燕和王語嫣走出了碾坊,碾坊外拴著十幾匹馬,都是剛纔的西夏武士留下的,慕容燕和王語嫣各騎了一匹,沿著大路而去。那對農家年看到慕容燕離開都不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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