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墳場畫皮十五年》第5章:東風倒西風
鎮海城的一家客棧之。
“老奴拜見三公子。”一個老者拜下,向無缺的目激無比。
無缺本要去阻擋對方行禮,但隔著三四尺遠,衝過去作不面,索就算了,讓對方行禮。
他一點一點清洗著面前的茶碗,直到一塵不染。
眼前這個老者是鎮海侯爵府的管家之一,申無缺母親楚明珠帶來的陪嫁管家楚良,算是無缺的自己人。
“良伯。”無缺舉起茶杯問道:“喝茶嗎?”
楚良跪下道:“老奴不敢,公子您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夫人泉下有知,也就放心了。”
說完,他竟然有些泣不聲。
他雖然目前擔任侯爵府的管家之一,但在他心中鎮海侯申公敖不算是他的主子。
他之前的主子是楚明珠,楚明珠死了之後,他的主子就是申無缺了。
申無缺失蹤的這八年,楚良一系奴僕就沒有了主人,他覺得自己沒有了。
無缺格清冷高傲,也不會說什麼掏心窩的話,既然對方不喝茶,那他就自斟自飲。
“三公子,侯爺這些年雖然上不說,但心中卻非常掛念您,而且不止派出一撥人去尋找您的蹤跡。”楚良道:“既然您回來了,那就去府裡和侯爺服個,之前的不愉快就算是過去了,以後您還是侯爵府的三公子。”
“您母親又是侯爺最寵的妻子,當年難產而死,侯爺痛不生,所以在侯爺心中您的份量是很重的,只不過他格強勢,您又固執,才使得父子關係如同水火。但父子哪有什麼仇啊?”
無缺淡淡道:“當年我嘔心瀝八年,寫了一本書,被他視爲不務正業,當著所有人的面呲之以鼻,付之一炬。當年我跟著伶人學曲,他將我老師抓府中責毆半死,當衆說我是申公氏之恥。還有在天水書院,他當衆將我捆綁鞭笞,斯文掃地。”
楚良道:“可是公子您也報復了啊,八年前您拜堂親,賓客如雲,在場豪門貴族無數,您當衆逃婚,用一木偶代替新郎,上面寫著申公氏之恥,侯爺當時幾乎氣得昏厥過去。”
申公敖和申無缺這對父子,還真是相相殺啊。
申公敖強勢無比,說一不二。
申無缺固執個,清高孤僻。
雙方誰也不服氣誰,自從申無缺長大之後,這對父子就勢同水火,發展到後面有點形同敵寇。
但讀取申無缺的記憶後,他發現其實申無缺心深是敬仰自己的父親的,無比得到他的認同。但偏偏申無缺所擅長的領域,申公敖統統看不上,覺得他不務正業,丟人現眼。
“良伯,想要我回府可以,讓他親自來請我回去吧。”無缺淡淡道。
楚良一驚道:“這,這怎麼可能?侯爺何等高傲,何等強勢,怎麼可能低頭?就算太西出,也是不可能啊。”
無缺道:“那我就永遠也不回侯爵府好了。”
任何人和人之間的相,某種意義上都是一種戰爭。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
如果無缺這個時候灰溜溜回到侯爵府,儘管申公敖會高興,但隨著也會瞧不起無缺的。
在地球的時候,他這個醫學博士見到太多的生死,也見過太多冷暖了。
年紀輕輕的他,就爲某所全國一流醫院的科室主任,躲過了多明槍暗箭,冷漠清高的面孔下,拍死了多競爭對手?
所以無缺太明白人了,所以他不僅要回去,還要強勢地回去。
………………………
楚良憂心忡忡回到侯爵府,躺在牀上輾轉反覆睡不著。
老伴道:“小主人不肯回來嗎?”
楚良道:“唉……”
老伴道:“要不要打發我們兩個兒子過去侍候,小主人金枝玉葉,邊沒人怎麼行?”
楚良道:“你懂什麼?關鍵是要讓他們父子和解,這樣下去對小主人不利。如今侯爺還在,小主人還能爭取到一些東西。未來侯爵府換了主人,小主人日子才真難過了。”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聲音。
“楚良,侯爺喊你。”
楚良趕起,換上衫,前往申公敖的院子。
………………
院,申公敖披著布,站在院冷道:“楚良,你去看那個逆子了?”
“是。”楚良跪下道。
申公敖道:“哼,你去告訴那個逆子。我申公府不是菜園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既然走了,那就不用回來了。”
楚良道:“老奴請三公子回府,三公子拒絕了。”
申公敖冷笑道:“裝腔作勢,那逆子說的什麼?”
楚良道:“三公子說,想要讓他回府可以,除非侯爺親自去請他。”
剎那間!
整個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申公敖鬍鬚猛地張揚,真的要氣炸了。
楚良是瞭解申公敖的,這位侯爺最討厭的就是骨頭,申無缺雖然一直和他對抗,把他氣得夠嗆,但正是這種固執個,讓申公敖在憤怒的同時,也有一欣賞。
但侯爺也是無比驕傲和強的,任何敢對抗他威嚴的人,也會碎骨。
“這個逆子,就算死在外面,我也不會多看一眼。”申公敖寒聲道:“想要我去請他,白日做夢,就讓他死在外面,爛在外面吧。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送去錢。尤其是你楚良,不得送任何人去侍候他。”
“我倒是要看看,這個逆子能夠在我眼皮底下玩出什麼花樣!”
說罷,申公敖憤怒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申公敖腳下一陣踉蹌,趕站定。
那種可怕的覺又要來了,昏厥倒地,搐不已。
千萬不能倒下,千萬不能倒下。
他申公敖不但是申公家族的頂樑柱,更是整個家族的擎天玉柱。
一旦他倒下了,周圍的貴族就會如狼似虎撲上來,將申公家族的基業徹底吞噬,作爲異族的申公氏將死無葬之地。
之前在戰場上倒下,還可以稱之爲驕兵之計。
如果在家中再一次昏厥倒下,搐不已,那就再也無法掩飾了,所有人都會看出申公氏的虛弱。
一定要尋找神醫,將自己治好,一定要!
此時,楚良問道:“侯爺,您怎麼了?”
此時申公敖頭昏目眩,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陣發黑,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昏厥倒地。
但他用無比強大的意志控制自己,一字一句道:“楚良,你去問那個逆子。既然他那麼有骨氣,不願意回府,不願意認我這個父親,爲何又要回鎮海城,爲何又要出現在我眼皮底下?如果不能給一個完的解釋,他可以離開了。”
楚良一涼!
這個邏輯確實很關鍵,小主人無缺若不能給出一個完的答案,這一關就過不去了,會被申公敖徹底看輕看扁的。
你若真的不想回府,爲何還要回鎮海城?爲何還要回到申公敖眼皮底下?在外面逍遙不好嗎?
你回了鎮海城,又裝著不願意回侯爵府,豈不是婊子立牌坊?
分明是在外面呆不下去了,不了苦想要回府了,卻還在裝腔作勢唱什麼高調,無恥、無能,可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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