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斷幽閣》第102章 玉佩的

苗賀自竹林苑出來,飛檐走壁,使輕功疾行,駐足高墻上,見一隊護衛手持火把正在院外巡視,忙低了形,待他們走過,這才縱躍下,一路疾馳,不消片刻,便如貍貓一般竄林中,不見了蹤影。

苗賀腳下生風,在這黑夜的林中如風馳電掣一般疾奔,路,不過一盞茶功夫便已到了別院。

而于此同時,就在他后不遠,一個纖瘦的黑影跟隨著他的腳步……

子夜已過,別院中只有樓下四角點著火把,十多名護衛手按劍柄來回走巡視。這別院他已來過兩回,對這里的防守乃至一草一木均是再悉不過,幾個起落已是在小樓西側墻下,順著木制柱子,手腳并用,“蹭蹭蹭”便攀了上去。房中漆黑,他過頭去,將耳朵靠近窗欄位置,聽得房一片寂靜,想必婧兒正在酣睡。

吃過上回“撒豆兵”的苦頭,他此番則尤其留意,并不急于踩上屋檐,而是蹲下來,手探過,果然,上面麻麻遍布黃豆,他心中“哼哼”一聲冷笑,眼中閃過一狡黠的澤,暗運力,掌心輕輕在屋檐上一抹,那黃豆瞬間變末,這才出一只腳去,腳尖輕輕點在那片打掃干凈的方寸之地,手輕推窗欄,再不猶豫,腰部發力,腳下一蹬,翻房中,腳方落地,突然一陣刺痛便自腳底傳來,猶如踩在無數鋒利的刀尖上一般,只瞬間,疼痛直沖頭頂,忍不住悶哼一聲,猛然一提丹田氣,騰躍出一丈開外,在地上一個翻滾,遠離了窗邊,當他再站起來時,只到雙腳下好似被刀割一般地劇痛難忍,險些站不穩......

“誰?”

婧兒的驚呼聲在房中響起,約看見了臥房中間站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那碩大的黑斗篷,那幽黑的鬼臉......

“雪蓮……”

婧兒忙翻下床,剛呼出聲,鬼魅般的影快如閃電到了面前, 剎時脖子一,便再喊不出任何聲音。

婧兒拼命捶打他的手臂,可任憑雙手如何捶打,都猶如打在鐵板上,他毫無反應,而自己的手卻生疼。

打得苗賀煩了,手上微微一用力,婧兒便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原本就纖細的脖子瞬間被拉長,別說想掙扎著擺敵人,便是想讓自己的腳尖勉強地面亦是不易。

借著窗外的微弱月,苗賀低頭看著婧兒那憋的泛紅的小臉,仿佛看著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一般,眼中充斥著狂傲和戲弄,低了聲音說道:

“小丫頭,咱們較量也不是一回了,不得不說,你的確有些小聰明,不過,你哪里能回回都那麼幸運呢?你說是不是?”

那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這黑漆漆的房中令人骨悚然。

然而,令苗賀瞠目嗔憤的卻是那雙無所畏懼地瞪視著他的眼睛。這個弱小的子那雙烏黑的眼眸中不僅毫無驚懼之,反而有種異于常人的冷靜和剛毅,這對他來說無異于一種深深的藐視,剎時惱怒,手腕暗自發力,長長的指甲瞬間扣頸部的中,頓時,那潔細的頸部滲出了。只要他的手指再稍稍一用力,恐怕婧兒那細的脖子都要被他掐斷了。

此時的婧兒呼吸困難,面青紫。苗賀直到看見眼神中充斥著痛苦之,眼珠因窒息而驟然變得通紅,這才心滿意足地嗤笑一聲,道:

“知道老夫今天來干什麼的嗎?老夫是來殺你的!知道是誰想殺你嗎?”

“告訴你也無妨,想殺你的人,正是你的好姐妹,我的寶貝兒——苗-玨。意不意外?”

苗賀嚨里發出一連串抑的笑,詭異得令人不寒而栗。

“老夫的兒不喜歡你,誰讓你膽敢覬覦的男人?你不是商無煬那小子請來的座上賓嗎?也難怪我兒不能容你,嘿嘿嘿嘿......”

見婧兒小的子在微微抖,苗賀不懷好意地嘲笑道:

“哎呀,看到你這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老夫突然有些不忍心殺你了,嘖嘖,這可怎麼好呢?不如,老夫跟你做個易,如何?你別,好好聽我說,否則我死你!”

他將手稍稍松了些,婧兒終于呼吸到了一空氣。

苗賀從懷中取出一來,在婧兒眼前晃悠。一見此婧兒頓時驚訝地瞪圓了雙眼,可是脖子尚在人家手中,說不出話來。

苗賀道:“我要告訴你的事,你要給我好好聽清楚了,武德軒并非你的生父,你父親乃湘國當朝皇帝,你母親則是皇帝的潁妃,而潁妃,是川國人,所以你,是湘國人,同時,你也是川國人。”

婧兒的瞳孔瞬間放大數倍。

苗賀繼續道:“此便是你母親潁妃的信,很奇怪我為何知道是嗎?”

苗賀“嘿嘿”一聲笑道:“此乃是你母親的家傳玉佩,原是一對兒,你手里有一枚,還有一枚,則在你母親手中。”

“現在聽清楚了吧?聽清楚就給我眨眨眼,我就放了你。”

此刻的婧兒心跳如鼓,腦袋嗡嗡想,不知道苗賀口中聳人聽聞的一番話語所言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樣,需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所以放棄了掙扎,聽話地眨了眨眼。

苗賀滿意地松了手指。婧兒大口大口地氣,果然沒有再呼救。

他看著手中那枚玉佩說道:“雨晴夜合玲瓏日,萬枝香裊紅拂。你這塊上面刻的是‘玲瓏’,那塊上面則是‘紅’。”

苗賀眼中閃過一抹嘲笑,“我勸你還是相信我吧,因為,你跟你的母親長的實在是太像了,我的婧—公—主!”

婧兒冷笑一聲:“這世上長的像的人多了,巧合的事也多了,我不能僅憑你口中所言就判定真偽,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嘿嘿嘿……那我就告訴你我是誰,”苗賀發出一串幽靈般詭異的笑聲,隨即附在婧兒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一句對婧兒來說最為驚悚和殘忍的話……

宛如雷擊,婧兒子豁然一震,不可思議地瞪視著面前那個恐怖的鬼臉,膛劇烈起伏,銀牙暗咬,低聲斥道:

“你在胡說什麼啊,你究竟想做什麼?”

苗賀語聲森冷:“回到肖寒邊去,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去。“

婧兒咬牙質問:“你,什麼意思?”

苗賀“嘿嘿”一聲獰笑,道:“去殺了他們父子!”

婧兒的瞳孔再次放大,一口氣吊到了嗓子眼……

心中暗想,不論他所說是真是假,自己若這般負隅頑抗顯然有點不夠明智,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想辦法與他周旋一番再做打算。

想到此,忍氣吞聲道:“你奴司不就是專干這些狗,殺人越貨的事嗎?為何還要我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手?”

苗賀“哼哼”一聲冷笑,說道:“我大可以告訴你,半年前,川國進攻湘國邊境,但湘國領軍者正是肖子瞻和肖寒,他父子二人實在是厲害,打的我們連連后退潰不軍,我曾買通士兵給肖子瞻投毒,可惜,那士兵并沒有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致使這父子如今還活地好好地,有他們在,老夫如鯁在,用外人不如用自己人,現在,這個任務我需要你去完,此事,不是我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去做。”

他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宛如厲鬼在耳畔磨牙吮,讓人從骨頭向外散發著寒氣。

婧兒額上滲出的汗珠,強作鎮定道:

“如果我不愿意呢?”

苗賀眸中殺氣驟現,道:“那我會將此事公布與眾,也許到時候不用我殺你,宮中自有人會來殺了你,殺了武德軒,你是在乎養育你十多年的父親,還是更在乎肖家父子呢?”

婧兒銀牙暗咬,強自抑著翻江倒海的心緒,嗤笑一聲,道:

“你既能殺了肖家父子,為何還要我去手?還是你怕肖寒武功高強,自己殺不了他們?”

“嘿嘿嘿......”隨著一陣冷的笑聲傳來,苗賀突然形湊近了婧兒的臉,一張恐怖的鬼臉近在咫尺,沉沉地說道:

“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他打不過的人,那一定是我。只是,哪里有你殺他們那麼輕松呢,你說對不對?”

“聽著,我知道你一直在幫助小云天,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會在殺你之前掃平伏龍山,洗小云天,再殺了武德軒,將肖家父子五馬分尸,讓你生不如死。你自己看著辦吧。”

如此的恐嚇之語婧兒恐怕此生都聞所未聞,如今的猶如砧板上的,小命全在此人手中,盡管心中已經按捺不下那滕然而起的怒火,亦不斷強迫自己吞聲飲氣,小不忍則大謀。

沉默不語,苗賀不耐煩地催促道:“你考慮好了嗎?”

婧兒深吸一口氣,將心一橫,淡然回道:“早就考慮好了。殺我容易,殺小云天,殺肖寒父子可就不那麼容易了,我爹素來深明大義,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怨我。”

將脖子一抬,緩緩閉上眼睛,說道:“我不會答應你的,看看是你笑到最后,還是肖寒父子亦或是商無煬。”

聽得此言,苗賀怒不可遏,狼般綠得瘆人的雙眼出嗜的兇,沉聲低吼:

“說話口氣跟你那個該死的娘一樣的狂傲,我勸你還是乖乖聽我的話,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婧兒嘲諷道:“想手嗎?我等著呢,你沒有商量的余地,我同樣也沒有!”

苗賀一聲冷笑,道:“別說是你們,便是我的親生兒,該死的時候老夫也絕不手!所以,你必須答應!”

婧兒無畏地昂首,道:“可惜我武可馨從來不怕死,不信你試試?”

苗賀然大怒,惡狠狠道:“你既然活膩了,老夫就親自送你一程!”

一把住婧兒的脖頸,手中微微一,婧兒的子頓時被他提離了地面,憋的慘白,發紫,舌頭也勒地吐了出來,婧兒雙手死死抱著他壯的手臂,雙腳拼命地蹬,苗賀盛怒之下,婧兒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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