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鬼對著桌上的‘碎月’一勾手，真氣裹著寶劍飛手中，隨手挽了一個劍花，扭腰，旋轉，然後停在那裡，看向高黎。

“漂亮！”高黎果斷點贊。

“你的服漂亮，還是我漂亮？”玉面鬼問道。

“服再漂亮，也不過是錦上添花之。可如果沒有人，那服便什麼都不是了。”有著強烈求生的高黎如此說。

可以看出玉面鬼的心真的很好，甚至專門給高黎舞了一套劍，高黎在一旁拍著手，打著節奏。

舞罷，玉面鬼回到椅子上，歪著頭，看著高黎，角帶著笑意。

高黎倒也不怕看，跟對視。

“你甚至不知道我什麼。”玉面鬼突然開口說。

“沒關係，大家都有，接的多了，慢慢了解就好了。”高黎道。

“你知道嗎？自我五歲那年家裡被人滅門以來，你是第一個對如此對我好的人。”玉面鬼說。

“杜飛華？”高黎問道。

“嗯。”玉面鬼點點頭，“這麼多年來，我拼命修煉，拼命在江湖上挑戰強者，就是爲了讓自己更強，我要報仇。當我聽說那杜飛華要衝擊至尊，我到十分絕，我還以爲我再也沒有機會了。心裡了，手上便沒了準頭，輸給了‘劍鬼’陳平。陳平也看我心神不寧，關鍵時刻收了手，真氣斬了我三道經脈，沒有傷我。我心灰意冷，如同行走一般四遊，聽說了你的名號，本想把你打死泄憤，卻沒想到，反倒被你救了。”

高黎哈哈大笑：“幸好我命大。”

玉面鬼臉上一紅，輕聲說道：“謝謝你。”

高黎道：“今後有什麼打算？”

玉面鬼搖搖頭，道：“沒什麼打算。我殺了杜飛華之後，人生沒了目標。整個人都朦朦朧朧的，彷彿在夢中。這段時間遊了不知道多地方，也不知道擊敗了多人。當我醒來，舉目無親，這麼多年在江湖之上，竟然連一個安之都沒有。唯一想到的人，竟然是你這個小賊。”

高黎道：“不嫌棄的話，你不如暫且就在這住下吧。我這莊子大，空房子也多，隨便挑一間便是了。”

玉面鬼沉默了片刻，便輕輕點點頭，道：“好。”

然後，又說道：“我凌瓏。”

其實高黎僅僅只是試探一下，讓他意外的是，竟然真的答應了下來。這要真應了一句老話。

緣，妙不可言。

玉面鬼凌瓏本就是十分恬淡之人，雖然住下，卻與之前毫無區別。每天早起，高黎跑步鍛鍊，凌瓏在練劍。高黎開始擼鐵，凌瓏在練劍。自暴自棄的高黎給白狼注真氣，凌瓏依然在練劍。

不過這一次凌瓏並沒有持劍，而是用一樹枝。

不得不說，高手真是高手。練了那麼久，上不但一汗水都沒有，竟然還有一淡淡的香氣以及一檸檬味。

香氣來自，檸檬味來自賊。

高黎偶爾會問凌瓏，爲什麼不拿著劍練，凌瓏也只是笑笑不答。高黎不懂這些高手們究竟在想什麼，也許人家已經到了拈花摘草，皆可傷敵的地步。

日子一天天過去，高黎首先把軋棉機弄了出來。現在看來，這東西自沒啥技含量，也很容易複製。不過在1794年國的惠特尼發明這玩意兒之前，一個工人一天只能從一斤棉花裡挑出種子來。而使用軋棉機，這個數字達到了五十斤。

有了這東西之後，就可以大規模吃進棉花了。

設計圖是高黎畫的，東西是牛妖做的，高黎爲這個東西支付了十兩銀子作爲勞務費。鐵蹄當時就嚇壞了，一個練匠人一個月大約兩貫工錢。而做這一件東西其實並不費事，卻都快趕上半年工錢。鐵蹄說啥不肯要，不過高黎表示他們的付出值這個價格，總不能讓牛妖們免費幹活吧。而且紡紗機和未來的織布機都還沒完，這些東西又複雜，絕對不能始終免費下去。

一套下來，牛妖們的熱淚盈眶，當天晚上就都喝多了。

收購棉花的事，高黎自己的存款不多，得找人幫忙才行。高家事基本就不用想了，父親倒還好說話，不過把持著家務的那幾房大鬼小鬼們真心不行。

董明和趙小六雖然是倆損友，可說道兄弟誼，這兩人絕對不在話下。高黎當天說了，兄弟倆立刻拍著脯表示包在他上。不第二天，兩人卻帶回了壞消息。

他們家人不同意。

兄弟倆人跟高黎之間的友，家長們他們不管，那都是小孩子玩。可一旦涉及到生意，那就不同了。董家和趙家也是富商，跟高家也有生意往來。高黎這個賊的名號倒還是其次，可高家明顯是要讓高黎自生自滅。那個時候高家都已經放出話來，任何人都不準幫高黎。這個時候，也沒人願意幫一個賊出頭。

董明這趙小六也是滿頭包，畢竟答應完了的事兒結果沒能做到。

高黎對這個結果倒是並不意外，他原本也只是想找個有實力的商人幫忙運作一下，既然做不到，那就只能另想他法。

九九重，登高，賞，吃螃蟹，遍茱萸。

一早起來，莊子裡自然有人忙活這些事，倒不用高黎心。高黎現在眼睛裡只剩下一個字。

窮。

這個時代，棉花種植量不大，收購的價格也十分昂貴。單純收購籽棉的價格都在已經達到三百文一斤，如此恐怖的高價。再加上加工水平低下，能夠買的起棉服的人基本都在小康線以上，大部分人穿的都是麻織品。

這給高黎的啓帶來了大麻煩。

有一句話，贏家通吃。越有錢人越有錢，越是窮人越是窮。高黎計劃了一口袋容，卻在啓資金上犯了難。用小錢錢來賺大錢錢不是不行，他怕的是有商業競爭對手察覺了機械化的優勢，競爭不過之下，利用自的雄厚財力壟斷市場，直接玩死他。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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