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進紫府？”囂王獨目都了一條，切齒髮問。

程程的自我吐槽早就收了起來，嫣然一笑：“難道你們倆蠢貨，應不到我上的地脈氣息？是因爲我太香了麼？”

“賤人！”虢王目眥裂：“給我死！”

狂暴的虎嘯席捲而出，霎時間天昏地暗，遠在兩三裡外的秦弈居然都能覺到砂石打在上的劇痛，就像被人在近在遲尺的地方捅了刀子一樣！

若不是自己的鍛修行加上法防護，這兩三裡外的餘波濺就能把他穿個通！這還是被程程擋下了的攻擊。

那直接面對這虎嘯之威的程程，面臨的到底是怎樣的威能？

剛纔兩個妖王的能力全部被陣法限制，攻擊也全部被陣法阻擋，秦弈著實覺不到多猛。這出了陣才知道，凝丹圓滿畢竟是傳說中的金丹巔峰，絕對的BOSS級實力，現在的自己是連接近的資格都沒有的那種……

夜翎也謹慎地再度帶著秦弈後撤兩裡，足足在五里開外的空中看著遠的戰局。

秦弈的目力就只能看見三團影子在閃爍，作快得本無法捕捉。甚至於就算在這麼遠的地方旁觀，能量的餘波還是能讓人生疼。

“走，旁觀不得。”秦弈忽然道：“一個人未必牽扯得住兩個，對方隨便誰往這邊一炮，你我都得死。”

似乎說中了夜翎心事，下意識就想抱頭走，可剛剛轉個就忽覺愕然。

彷彿不認識般轉回蛇眸看著秦弈：“這話居然會是哥哥說的麼，……是我師父，我不能丟下先走的。”

“你明明就很想跑，裝什麼裝？”

夜翎很糾結：“不是，我跑不跑是另一回事啦，可這話真的不像哥哥。”

“你當是師父，卻未必當你是徒弟。”秦弈終於道：“從外面回來，你還想不出這是什麼況？本就沒進紫府，我們只不過是個吸引敵人的餌，隨時可能死的棄子。”

夜翎臉蒼白。

並不是真蠢，秦弈說得這麼明白了，當然聽得懂。

無論是傳說中秦弈的“面首”份，還是的首徒份，甚至於大張旗鼓讓住東宮，彷彿太子待遇……這都是爲了讓別人認定他們是乘黃的絕對親信。虢王和囂王闖陣之前也說了，“正因爲如此，必然在裡面無疑”。

然而事實上本不在裡面，他們守著空門，面對著本不可能匹敵的敵人，隨時可能去死。

這是赤的利用。

“可是……”夜翎低聲道：“還是回來救我們了，真利用我們，是可以不來的……一個人也不一定打得過兩個的，也是冒險而來啊……”

秦弈冰冷的眼神微微了一下，良久才道：“無論是良心發現也好，還是另有盤算也好，我已經無法信任。我答應的事已經做到，未曾負，俯仰無愧。此地戰局你我參與不了，賴在這裡幹什麼？”

夜翎正在猶豫，就見到程程一聲悶哼，被擊退老遠，風中飄著的跡。

但只是擊飛剎那，程程又迅速擋在他們的路線上，秦弈夜翎幾乎同時聽到了的傳音：“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走！”

“走。”秦弈低聲道：“無論你想不想拋棄，此時我們在這裡反而是累贅。”

夜翎哀求道：“哥哥，我怕會死的，我不想死。我、我還是有可能幫上一點忙的，不然哥哥先走，我再看看。”

“白癡，怎麼可能死，跑得比你快多了！”

“不一定的啊！”夜翎急道：“萬一真死了呢？哥哥你要的增壽丹藥還沒拿到呢。”

這句話讓秦弈神僵了一僵，半晌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流蘇此時才悠悠發言：“讓一起去聖殤荒漠吧，這件事也該是一個徹底了結的時候了。”

秦弈意念道：“我們能掌控聖殤荒漠裡的能量，這種事讓這種心機……知道，可能橫生枝節。”

流蘇笑了起來，秦弈一旦進對誰的戒備狀態，是確實很靈醒的，考慮很全面。它想了想，便笑道：“不要，我整一篇法訣出來，你就說是以往得到這種控制死滅之氣的法訣，送便是了，也沒什麼枝節。”

秦弈嘆了口氣，傳音而去：“聖殤荒漠最中心，等你。”

程程形微微一晃，沒有回答。

夜翎開心地載著秦弈，往聖殤荒漠迅速飛去。

…………

聖殤荒漠，一般被妖族公認爲這是鯤鵬的致命傷。

這是什麼部位，已經不可考，鯤鵬骨似乎把所有傷勢集合在一起形一個地貌，以這荒漠爲中心，周遭的石羣就是各種不同的小傷。

石有人闖，荒漠邊緣也有人探索，但荒漠最中心，從來沒有任何妖怪敢涉足，哪怕是妖王都不敢。

那裡面有十餘里方圓存在極爲恐怖的死寂氣息，稍微接近就能把一切都化沒有生命的末，那裡本就不存在任何生命，連沙子都是最細碎的那種，連石頭都沒有。

而今天的荒漠中心，卻是門庭若市。

夜翎載著秦弈飛速接近那死寂之氣，哥哥說不用怕，就全盤相信，直接往裡面衝了進去。果然是本一點覺都沒有，彷彿那些氣息故意繞著散開一樣。

秦弈站在荒漠正中，仰首看天。夜翎就盤一坨，蹲在他肩膀上問：“哥哥這裡是怎麼回事啊？”

“這是死滅之咒的殘留能量。那是一種上古，直接滅殺‘存在’。這也是鯤鵬，換了弱一點的就不是這麼一塊荒漠了，是整個骨都消失了吧。”

夜翎哆嗦了一下：“哪、哪有這麼可怕的，騙人的吧。”

“不知道，可能是有人吹牛吧。”

剛說完，夜翎就看見秦弈彷彿傷得手似的，拿不手中的狼牙棒，那狼牙棒墜了下去，在他腳面上，尖端的尖刺正好在他腳拇趾和食趾之間。

夜翎很是同：“哥哥回去要好好休息了，都了……”

秦弈：“……”

天空妖風乍起，兄妹倆翹首而，很快就看見程程轉瞬即至。看見站在死氣中央完好無損的兄妹倆，程程眸裡出驚異之，有些猶豫地不敢進。

秦弈冷冷地看著。

程程在外對視，眼神頗有些複雜。

後兩個妖王飛速接近。

程程嘆了口氣，銀牙輕咬，閉著眼睛衝進了死氣裡。

睜開眼睛一看，已經站在秦弈邊，整片區域裡依然死氣濃重，但他們就偏偏一點事都沒有。程程驚疑不定地道：“這……”

追來的兩個妖王也極爲驚疑。

這聖殤荒漠不在他們領地，只聽說傳聞，未曾親見。如今稍微應，確實覺得氣息很可怕，但爲什麼連那個初三層的人類站在裡面都沒事？

難道只是氣息覺唬人而已，實際上數萬年過去，早已經沒有了威力？

囂王掏出了一個鈴鐺，打算在外試探一下。

都還沒開始搖鈴呢，那原本寂靜的沉沉死氣忽然狂暴地旋轉起來，衝著兩妖席捲而去。

兩妖都下意識凝起妖力阻擋，那死氣漫過，妖力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那鈴鐺和他們出的手臂都了灰燼。

連都沒有……就是直接的消失。

兩個妖王反應也極快，迅速飛撤，好歹沒整個人被吞噬進去。直到此刻斷臂纔開始淌。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轉頭一看那死氣卻鍥而不捨地繼續追來，他們心膽俱裂，用盡最大的力氣，轉瞬消失在天際。

從頭到尾，連個慘聲都沒有，兩個恐怖的妖王已被擊退，快得如在夢裡。

程程看著對手遠遁的方向，眼神閃爍不定。

秦弈淡淡道：“程程姑娘此刻是在想，怎麼掏出這個人類控制死氣的麼？”

程程轉頭看他。

他的眼裡再也沒有曾經看程程時的憐意，也沒有被乘黃撥時的尷尬閃避，剩下的只有冷淡與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