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芊兒眨下眼，無辜道：“戎兒哥瞪著我干嘛，唔，剛剛廚房里我們……哼讓你的……還不知足呀。”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蘇小小懷抱著一只小木桶，從門外進來，木桶里是熱乎乎的白米飯。

也不知道是之前的悠長余韻尚存，還是懷里熱米飯升騰的熱蒸氣給熏的，小臉蛋撲撲的，煞是可。

“趙郎，靈妃姐芊兒姐，干飯咯～咦，你們在聊什麼呢？”小狐妖好奇問。

小芊兒轉頭，一臉正經說：“在和你的趙郎商量今晚怎麼把你當作考試獎勵，吃干抹凈咯！小小要不要一起來探討下？”

“……”

蘇小小腳步一僵……然后小狐妖抱著飯桶，二話不說就想轉逃跑，幸虧趙戎眼疾手快才把拉回懷里。

“你別聽芊兒胡說八道。”

他無奈道，出手指又把蘇小小角一粒白米飯粘了下來，這小慫包，干啥啥不行，干飯第一名，一看就知道剛剛在外面吃了幾口，也不知道下。

另外芊兒的這件鵝黃裳，小小此時穿著倒是十分合，二人本就材高矮相仿，芊兒略高一點，只不過小小的小屁卻是要翹一些，弧型和都很好，所以笨小小還是有料的，雖然又慫又喜歡干飯，不過至是長在了該長的地方，沒有浪費老趙家的糧食。

而這一點小芊兒就得狠狠反思下了，太纖瘦了也不好呀，偶爾還硌得疼，雖然眼下這山上山下儒門的士林風氣，流行的是骨纖弱的審，小芊兒若放在那里，絕對是眾多儒生夢寐以求的紅袖添香的陪讀丫鬟……當然，只有趙戎知道，讓芊兒書房陪讀，紅袖添香別想了，添才差不多。

“唬唬，這下真逃不掉啰，落進大灰狼的懷抱！真笨呀！”小芊兒笑嘻嘻的朝蘇小小做鬼臉，繼續嚇唬。

“騙狐！芊兒姐。”蘇小小抱著趙戎胳膊，昂著腦袋囔聲：“趙郎才不會吃我哩，他又不是吃狐的大妖，頂多喜歡騎狐……而且晚上還有靈妃姐姐在哩，小小才不怕！”

“那晚上芊兒姐也在，你就不怕？”小芊兒眨眼去哈蘇小小的窩，小狐妖笑咯咯輕拍小手，兩個嬉笑打鬧起來。

趙戎與趙靈妃無奈對視一眼，他嘆氣搖頭，青君笑語盈盈，趙戎手覆住的素手，十指扣住。

爾后夫妻二人取過小木桶，一起打飯，滿滿當當盛了六碗，蘇小小與小芊兒都飯量大，至得干兩碗。

“好了，吃飯了，你們倆丫頭別耍了。”趙戎咳嗽兩聲，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氣勢來。

蘇小小與趙芊兒立馬坐直，小狐妖反應過來，小臉微紅的從趙戎懷里起蹦下，坐到了另一旁的木凳上去。趙戎不神的抬起一只手的袖子蓋住，他看了眼蘇小小，有時候看起來笨笨的，子也確實純潔、慫包，所以趙戎也琢磨不到底是不是明知故犯，話說這該不會是種族天賦吧？趙戎下有些憂郁。

“戎兒哥，你一直看小小干嘛？”

“瞎說，我是正大明的看。”

“那你怎麼不看我和小姐？”大風小說

“看你們還用看？”

“……”

小芊兒輕哼一聲，忽然出白生生的小手，“戎兒哥，你這次大考的績哩？”

趙戎無奈，“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不行，得讓咱們親自檢查一下？”

“又沒有績單，我難不把學館門口的紅榜揭下來給你？”

“那試卷呢，哼，讓我康康，是不是真的滿分卷。”

趙戎不聲，“棋藝、畫藝、書藝這些，我總不能再給你來一份……要不樂藝給你們再彈奏一曲？”

“算了。”

“為什麼？”

“等會兒還要吃飯呢。”

“？”

“哼，你樂藝六分說不定還沒我和小小彈的好。”小芊兒轉而又好奇，“對了，你畫藝是畫了什麼？”

“你們呀。”

“唔，不錯，表揚一下，加。”又問，“那其它的哩？”

趙戎想了想，掏出一份稿子，“我上只有一份經義試策題的手抄稿，原本準備回頭拿去再請教下晏先生的，你們想看就看看吧。”

小芊兒立馬結果，鄭重攤開，煞有其事的看了起來，不時點點腦袋，“唔……唔……還不錯。”

某個正端碗等飯的小狐妖也坐不住了，也想要關心關心自家夫君的學業。蘇小小跳下凳子，小臉湊了過去，“等等，我也檢查檢查！”

蘇小小和趙芊兒在一起，臉嚴肅的低頭看了一會兒，里嘀咕，“簞食……瓢飲，不憂反樂……咦有什麼好樂的？”似是忽然想起這是書院先生欽點的滿分卷，立馬點著小腦袋，“唔妙啊妙啊，原來如此……”

趙芊兒悄悄瞄了眼同伴，像是納悶笨小小竟然都看的懂？想了想，也正頷首，皺眉贊揚，“嗯，不錯不錯……”

這倆丫頭……趙戎忍俊不。旁邊的趙靈妃邊給們盛魚湯，邊抿莞爾。

隨后，只見們有模有樣的翻完了手抄稿，都輕嘆了下，然后一臉高深莫測的遞還給趙戎，里還不忘勉勵一下自家夫君。

“戎兒哥這次還行，要再接再厲，不能驕傲。”

“趙郎字真好看，唔，但也不能驕傲！爭取下次寫的更好看！”

倆丫頭小手一揮，可謂是十分有賢助的風范。

“好的好的。”趙戎立馬點頭，又問：“兩位大小姐，咱們可以開飯了吧？”

隨后，四人一起起了筷子，一起開晚餐，雖然與往日相比，多了一個小小，但是配合的卻十分默契，氣氛也融洽。

中途，青君用銀勺輕輕舀起一勺白的魚湯，含紅中，芊兒與小小亦是如此，趙戎略微側目。

“魚湯鮮的，夫君也喝些。”青君為趙戎盛上一碗。

趙戎頷首。

晚飯過后，四人一起收拾餐桌洗碗，見雨過天晴，月朗星疏。

不知為何，今夜的月亮特別明亮。

趙戎拎著一條長凳去廊下，秋風襲襲，青君搬了只紅泥小火爐，小小與芊兒抱了壇果酒來。

風中廊間，四人同坐一條長凳，火爐溫酒，對飲暖，一時之間，相顧無言。

是蘇小小先開口，“靈妃姐姐，我要先走了，不然等會兒太清府宵就回不去了。”

趙靈妃一襲青金的霜天曉角，在月下格外明艷人，宛若月闕中的神般，輕輕按住狐眼的手，“不準走，今夜留下。”

蘇小小啊了啊，又閉上了，低頭小臉漸紅。

趙靈妃朝聲道：“和我們講講你是怎麼和子瑜相遇的。”

小狐妖神一震，立馬神采奕奕的講起了與趙戎的往事。

趙戎含笑聽著，用火鉗撥弄了下小火爐，蘇小小忽然轉頭問：“趙郎，你知道咱們認識多久了嗎？”

趙戎輕聲，“快兩年半了。”

蘇小小歪頭，“瞎說，一年都沒到呢！”

趙戎仰頭看了看明月，忽而笑語：“是嗎，我怎麼覺得咱們認識快兩年多了。”

蘇小小扳著手指算了算，撲哧一聲，“趙郎該不會把夢里的時間也算上了吧？”

趙戎笑而不語。

趙靈妃拿起小火鉗，幫他一起控制爐子火候，垂目詢問：“夫君，我一直有個疑問。當初你買了那張去往南逍遙洲的船票，是真的想一去不復返嗎？”

趙戎點點頭，又搖搖頭，“那時我誤會了你，所以一意孤行。”

趙靈妃又問：“那你后來拿到了拿塊玉，想明白了所有事后，你在大楚龍泉山的渡口外，有沒有想過繼續去南逍遙洲？”

趙戎有些猶豫，抿了口酒，點頭，“但我還是來了，想要牽你手。”

“可是夫君其實心深真正喜歡的，還是那種坐船南下，讀書游歷的生活吧？如果不是因為妾與芊兒的羈絆的話。因為……”趙靈妃輕聲，“上次在大離吵架后，夫君一度也在徘徊，是否南下離去。那條未選擇的路，或許一直留存在夫君心底最深。”

趙戎一時之間沒有說話，著火爐出神，良久才喝了口酒，道出一句“也許吧”。

趙靈妃與小芊兒對一眼，忽而淺笑，“如果夫君選擇了另一條路，其實妾并不會覺得會多麼難過。”

喝酒的男子一愣。這個執念確實是一直有留存在他的心中。

“其實，妾與芊兒只需要知道夫君的心意就行，只需要知道夫君并不是不要妾與芊兒了，只是想……暫時離開。所以，其實沒事的，喜歡一個人，并不一定要一直留住他，偶爾放他走，或許是更好一種選擇……”

趙靈妃抬頭，認真道：“因為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是只要心中有對方，那所有的離開，都只是下一次更好的團聚。”

“娘子……”趙戎怔怔。

蘇小小與趙芊兒左右牽在他的手，一起點點頭，贊同了趙靈妃的話語，們是同樣的態度。

趙戎仔細看了會青君、小小、芊兒的臉龐，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他忽然覺得，今晚的酒格外的醉人。

就在這熏熏然然、幻幻真真之中，心里的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憾很多錯誤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和眼前的生活。

月下，有男子笑著醉喊：

“喂趙靈妃。”

“什麼？”

“我有一個……劍仙娘子哩。”

“好的。”說。

……

（第一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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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兄弟們，小戎決定…從這章起劍娘先暫時停下，權且算是……第一部完結了。過幾天還會再發一個單章，和大伙認真聊一下。

最后，其實小戎也很難過。但是就像青君說的，天下從沒有不散的筵席，但是所有的離開，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