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流水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方寸認真的著，仔仔細細的會著的每一變化。

他認真的著那額心之間散溢的暖流，也認真的著那暖流涌四肢百骸，奇經八脈，與自息織然后融合，壯大著自己息的滋味，整個人的表，都慢慢的變化了，微張，神呆滯，臉上出了雖然強行制，但仍然漫延開來的狂喜之……

“原來是這樣……”

察覺到了這變化的方寸，又驚又喜，難以自持。

“先天之氣的極限，是無法打破的！”

“但這并不代表，自己無法繼續借功德加持自己的先天之氣……”

“轉化的功德，無法直接加持到自己的先天之氣上，但卻會散溢開來，融我的，壯大我的息，也就是說，雖然先天之氣到了極限，無法改變，卻可以改變我的后天之氣！”

“……”

“……”

這一發現，簡直比方寸看到先天之氣變化了，都要激。

先天之氣，乃是人之本源。

但后天之氣，才是代表了人的修為、境界！

每一位煉氣士，皆是靠了先天之氣，引天地之間的靈息，借吐納引，化作自己的息，也即法力，又或說后天之氣，而借著這后天之氣，便可以施展法，提升自己的速度、反應，甚至是在后天之氣達到圓滿之后，用來淬煉，修超越凡人的寶境！

而后天之氣，提升的方法有很多。

吐納自是一種，此外還有讀書、服丹，甚至是高人傳渡，因著方法不同，甚至修行環境的不同，后天之氣的品質，也各有不同，總得來說，有這麼上下幾個不同的等階。

眾所周知的，借讀書悟道提升的后天之氣，最為純正，浩然，幾乎接近了先天之氣。

而靠自己吐納煉息，修煉出來的后天之氣，則排第二，最為穩固，扎實。

再次之，則是靠旁人傳渡，化別人息為己用，提升最快，但畢竟有些駁雜。

最下等的，便是服丹，借藥力提升息。

這樣提升出來的息，或強或弱，都會有個明顯的缺陷，那便是不夠扎實，如空中樓閣。

當然了，雖有這等劃分，卻也并不絕對，便如讀書養氣的，平時也會吐納，甚至服丹，而借別人傳渡的，自也有一定份量的息，乃是自己讀書吐納然后修煉出來的……

可這些修煉方法的本質，卻決定了一件事。

絕不會有一個人的息，在純度上，可以超過先天之氣。

后天之氣，只能修煉的越來越多，積累的越來越越渾厚，卻永遠達不到先天之氣的純。

但如今的自己呢……

方寸驚喜的著息的變化，心涌著喜。

每借功德轉化一部分先天之氣，它便散溢了出來，融自己的息，某種程度上講，自己的修行方法，完全可以憑了賺取功德來實現，而最重要的一部分是，自己這其實就等于在借先天之氣來修行，那無論是讀書的，還是吐納的，又或是靠高人傳渡與服丹……

還有誰的息，會比自己的更為純？

“……”

“……”

深呼兩口氣，著自己冷靜下來的方寸，認真的做了一個計劃，發現了這功德的妙用之后，他又轉化了五百功德，化作自己的修為，而借著這前前后后一千八百功德，他的修為也已經功突破了煉息初期，進了煉息中期，算是提升了一個小小的境界！

而他也已做好了打算，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沒有上限的將先天之氣，盡數轉化為修為，但卻不能去嘗試，一是這般做了，先天之氣散溢于，數量太多，也留存不住，白白浪費，二來，萬一真提升功了，那修為一下子突飛猛進，也會引來別人關注。

所以他如今便按捺住了自己，早作準備，以后，在沒有把握的況下，每日只轉化一百功德作為法力，細水長流，只有這樣，才能使得修為提升，雖然快些，但也不會太過驚人。

當然了，相應的，自己每日的吐納，倒是省了。

對于此時的他而言，吐納所來的息之力，反而會使得自法力，更為駁雜，反倒不如直接以先天之氣轉化的法力更純，別人吐納，是提升修為，到了自己這里，反而是拉低實力了，當然，也不能完全停止，自己的法力，自然要越純越好，但太純了，也太顯眼。

事實上，這時候的他，完全可以先先天之氣，將之前自己吐納而來的息全部洗去，只留下先天之氣轉化的息，這樣自己就可以擁有著純粹的法力，完全與先天之氣等同的法力，但那樣，自己在別人眼里，恐怕也就會為一個怪了，太出風頭，并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如今的人設是個天才，可不是一個怪！

所以方寸非但不準備洗去，反而會不定期的，也吐納一些，借此拉低自己的法力純度。

環節怎麼來，慢慢作便是了。

……

……

后面兩天里，方寸仍是照常出門，在書院里轉悠，只是沒有再去堵著申家的公子打了，旁人倒還以為方寸是被孟仙子勸過，這才收了手，私底下，倒是說著方寸還識實務。

而方寸，則懶得理會旁人，只是全心全意皆放在了修行之事上。

畢竟他的修為，提升太快了，他需要一定時間的消化。

修為不是提升到了，就可以擁有各種各樣的神通，同樣也需要參悟與修習。

便如馭之法！

作為煉氣士神通的兩大基之一，馭法在煉息中境，便已可以修習，并且施展。

而為了不太過引人注意，暫時緩了自己修行的方寸，如今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悉自己的這一法力，并且手里捧著一卷《經》，開始了自己啃經文的過程。

九經之一的《經》，講的便是馭之道。

這也是需要煉氣士最早需要下深功夫去參研的經書之一。

別看馭聽起來簡單，但是其中的運用，卻大有門道，僅僅是經最淺顯的部分，便有著取，飛劍，騰空，以及最高明的結界等門道，雖然源皆是源自于馭之法，但其中的運轉法門卻大為不同，最簡單的只是招一陣風吹起姑娘們的子，高明的甚至可以……

……點到即止，點到即止！

……

……

不過縱然方寸有著前世宿慧在，自學能力不差，而且以前在家中時，方老爺子也是請過人教他九經的，可是對于《經》的自我參研，卻始終覺得有些淺顯，明明經上的每一個字都認識，話也讀得明白，可是落在了的實，卻還是覺得有些步履維艱，進展極慢。

“終還是需要有個老師教的……”

方寸心里，也不僅慨著，純靠自學，真不知要學到什麼時候。

書中或許只是一語帶過，但卻辭意艱深，有先生指點的話，一句話或許就能讓人茅塞頓開，但若無老師教，那自己參詳個好幾天，都不一定能通，通了，也有可能是錯的。

只可惜，自己被教習所惡，沒人指點。

而那位藍霜先生的話，畢竟不是自己的教習，他能指點自己修行之法，已是恩，而這“經”的參悟，又非一日之功，容太過駁雜，要學的東西也太多，自己總不能真個天天去纏著人家，求他指點所有的馭之法吧，若那樣，便與親傳弟子，本質上也無差了……

也好在，就在此時，白廂書院已張出了學：

書院四大座師之一的鐘越老先生，即將在青松巖下講道。

書院授業，有幾個類型，有像元執這樣的教習，執掌一亭，每日定時授業，傳授煉氣之道，也負責解答弟子修行中的疑難，這樣的教習，便是書院最基本的授業之師，乃是基。

也有四大座師，平時是不會去亭中授業的，他們平時會只帶一下自己的親傳弟子，又或是負責指點書院里那些出類拔萃的苗子修行，而普通學子的話，只會在或一個月，或兩個月，他們在書院里公開講道之時，見到他們的影子，也只在這時候，可以請教自己的疑難。

至于書院院主，執掌一院，那基本上不會教導學子了。

除非是他自己的親傳弟子。

便如孟知雪，便是書院院主的親傳，也是惟一一個得到院主親自指點的學子。

如今的自己，一肚子疑難，又沒教習可問，這場講道，卻是非去不可的。

之前孟知雪因為申時明的事來找方寸時，也曾提到，希方寸會來聽這場講道。

不知道想做什麼，但方寸也并不在意。

這孟仙子縱是書院第一號天才又能怎麼樣？

如今自己掌握了借功德修行的法門，那無論什麼天才，什麼仙苗，在自己面前，也只有一個結果！

爸爸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