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塞繆聲旁的位置，沈渺十分自然地出右手搭在塞繆手腕之上，語調似是隨意地開口道：

“請放心，剛剛那位小姐見到老先生臉不是太好，準備尋找乘務員幫助。

在下恰好在家鄉擔任過一段時間的醫生，對於一些基礎的疾病還是有所了解的，便與那位小姐調換了位置幫忙看護老先生。”

沈渺的話語，終於將塞繆從腦海中那令人恐懼的畫麵之中拉了出來。

看著眼前這位與腦海中記憶畫麵如出一轍，隻是左眼位置缺了一枚水晶單片眼鏡的儒雅青年，塞繆心中的惶恐再次湧現。

作為一名剛剛差點瀕臨失控的超凡者，塞繆可不會認為之前的畫麵隻是幻覺那麽簡單。

縱記憶、撥弄命運，如此強大而又神的姿態，讓塞繆想到了那些傳說中站在超凡頂點位置，以凡人之遊曆人間頂尖強者。

那些強者或許是為了清理腦海之中的瘋狂，或許是以某種特定的方式消化魔藥，在科恩大陸上留下了一個個真假難辨的傳說。

而眼前這名青年的表現，與那些傳說之中的強者近乎如出一轍。

心神劇間，塞繆突然想到了曾有超凡者嚐試違背那些強者的戲劇，最終被引導至超凡失控而徹底死亡的事件。

意識到這一點，塞繆連忙配合起來眼前這名青年的作，並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

“不知您曾擔任過......”

“哦，是醫！”

沈渺毫不在意地隨口回應道，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乘客眼神已經從之前的敬佩變為了些許的驚恐。

塞繆那張枯瘦的老臉上出一抹醜陋的尷尬笑容，試圖緩解一下氣氛道：

“其實在下所認識的醫生之中，也有不是醫出。

就連萊茵王都的柯西診所，那位柯西醫生也曾擔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醫。”

他當然不會說出，那位柯西醫生當過一段時間醫的原因，其實是為了更好的解剖人。

周圍不人眼神頓時放鬆了許多。

比起沈渺這麽個年輕人，很明顯還是麵前這位穿著得的老紳士更值得信任一些。

周圍乘客開始收回探尋的眼神，這讓塞繆心中鬆了口氣。

但就在這時，塞繆再次聽到沈渺用著似是帶著些許笑意的低語：

“其實醫大多數時候隻需要注意衛生，清理一下類上的一些小蟲子。

跟人類醫生的工作，有時候可是很像呢！”

塞繆頓時渾一，沈渺所說出的話語前半句依舊清晰可見，但是在到了後半句之後，便像是陷了無序的混沌當中。

模糊不真切的低語夾雜著令人作嘔的癡愚之音，幾乎讓塞繆徹底失去理智。

渾上下潛藏在之中的無數蟲豸好似遭遇了天敵，在驚駭之中大片大片的死去，堆積在之間化作一個個藏在衫之下的黑膿皰。

甚至於在某一瞬間，塞繆都幾乎認為自己會悄無聲息地死去，連超凡失控的機會都不曾有。

不過在下一剎那，話音落定一切再次恢複平靜。

“如何？清理完小蟲子是不是覺渾恢複了不？”

溫和的聲音再次在塞繆耳畔響起。

塞繆連連點頭，哪怕衫遮蔽的枯瘦之下滿是蟲豸死亡之後充滿腐爛意味的黑膿包，依舊未能遮蔽塞繆臉上“高興”的緒。

見狀，沈渺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回了裝模作樣把脈的右手。

沈渺接塞繆，自然不可能是單純的過來裝什麽醫。

作為沈渺真神位格影響命運的超凡者，塞繆是本所知曉的超凡世界的信息都有不低的價值。

更逞論就現如今的沈渺而言，塞繆是一個十分有用的研究對象。

東方大教堂前的一個照麵，沈渺真神位格悄無聲息地影響到了塞繆，讓他做出了乘坐與沈渺同列次的火車前往萊茵王都的選擇。

當在登上火車之後，塞繆本的命運已經不再自的控製。

沈渺本猶如一個黑，越是距離沈渺近便越會到沈渺的影響。

沈渺看似不起眼的一言一行間，都有可能使塞繆原本的命運軌跡延向未知的方向。

甚至於隻要沈渺願意，完全可以在與塞繆沒有進行任何關聯舉的前提下，引導塞繆去刺殺永恒烈教會的教宗。

這便是真神的權柄，一旦失去對命運的控製，塞繆的一切隻能任憑沈渺控。

若沈渺真的是一尊真神，自然不必理會。

真神一舉一間牽連著無數人的命運，區區一個超凡者自然不算什麽。

但沈渺隻是一個空有位格的冒牌真神，甚至沒有任何超凡能力，對於一位能夠被自己所控的超凡者自然是會上心不。

而且塞繆之前在車廂傳播瘟疫氣息的舉一旦暴，整個車廂必定會經過嚴排查。

塞繆作為超凡者，自然是不懼普通的排查，大不了藏份離開便是。

可表麵上依舊是一個普通人的沈渺，並不想讓自己現在這個份到任何的影響。

所以沈渺先是通過撥弄命運，讓塞繆開始“意識到”自的境。

然後以命運為介進行一番簡單的記憶修改與言語暗示、位格震懾帶來的恐嚇，從而將塞繆的恐懼提升到最高，以便於後續的控製。

其實以沈渺現在的位格，隻要展現出部分本質哪怕是殺死塞繆也不過輕而易舉的事。

對於超凡者來說，窺見高位格存在是最容易導致超凡失控的況，這也是沈渺最暴的手段。

但沈渺對科恩大陸的超凡世界一無所知，他所需要的必定不會隻是如此暴的結果。

就如沈渺所願，在沈渺表現出對清理小蟲子的厭惡之後，塞繆主收回了所有擴散出去的瘟疫氣息，並且帶著些許殷勤與恐懼的複雜緒開始與沈渺主進行攀談。

言語間似是有意無意的流中，出不對沈渺十分有價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