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劇屬實有些超出沈渺的預料了。

雖然套路還是那個套路，但遠比沈渺的設想中多了幾分戲劇的彩。

隻能說，現實有的時候比戲劇更加彩。

麵對這種況，沈渺沒有毫安的意圖。

畢竟他與秦清瀾的關係現在是實驗者和試驗品之間的關係，沒道理假惺惺地裝出一副節哀順變的模樣來表現自己的同心。

手了下，沈渺語調中帶上了一意味深長：

“看來，你的仇並沒有完全報完啊！”

秦清瀾臉上的表微微有些容，隻不在滿臉的創傷之下本看不出毫異樣。

張合，聲音一片平淡道：

“閣下為什麽會這麽說？”

沈渺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再麵對秦清瀾，而是轉繼續向前走去。

“很明顯，你既然對事件中的細節如此清楚，這說明你是通過心調查之後才確認了亨特兇手的份。

作為特事局的預備員，未來前途一片明，擺在你眼前的第一選擇絕對不是手暗殺亨特，而是將這件事上報給你的上司讓特事局的條例理亨特。

但很顯然，一個普通婦的命肯定比不上亨特這位超凡者，你的上司很大概率會對亨特從輕罰甚至幫助他將這件事下。

你或許掙紮過、反抗過，但在最後隻能迫於無奈屈服於特事局的權威。

甚至由於你對於亨特的極端仇視，特事局選擇製你為踏上超凡途徑為超凡者，以免你在為超凡者後強行對亨特下手。”

“養母的死亡、特事局的不公化作了複仇的怒火。

你選擇拋棄了特事局預備員的份，費盡心力謀劃了這場襲殺，將所有的怒火宣泄在亨特上。”

說到這裏，沈渺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很清楚，殺死你養母的不僅僅隻有亨特，還有超凡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巨大隔閡，還有特事局的不公！

但對於後兩者，你本無力做出反擊，隻能將所有的仇恨化作對於亨特的殺意。

在殺死亨特之後，你自認為完了複仇得到了解，可在我看來你隻不過是在進行自我逃避罷了。”

緩緩轉，足有一米七八的沈渺微微俯下子看向型略顯小的秦清瀾，單片水晶眼鏡中閃爍著詭異的芒，聲音輕緩緩道：

“看似勇於向命運揮劍的你，隻是一個逃避的懦夫罷了！”

四周一片寂靜。

街道之上人群往來，卻仿佛與兩人錯位在不同的時空之中。

在這片時空裏，隻有那詭異的話語依舊不斷回，猶如夢魘朝著世間出的角。

秦清瀾直視著那隻的單片水晶眼鏡陷沉默，仿佛沉浸在那如夢魘般的話語之中。

沈渺看著陷一言不發的秦清瀾，角的弧度更甚了。

對於這個試驗品，沈渺可是下足了心思。

秦清瀾能以普通人之襲殺亨特這名超凡者，仇恨怒火的加持之下神堅韌程度簡直超乎想象。

若是秦清瀾覺得大仇已報神就此鬆懈，沈渺也不清楚秦清瀾是否還會有之前那般堅韌的神。

所以沈渺並不希秦清瀾熄滅心中的仇恨怒火。

然而，事的變化似乎有些超出了沈渺的預料。

良久的沉默之後，秦清瀾那略顯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知道！”

這名如此說道。

聲音是如此的平靜，語調之中沒有毫被沈渺調起來的仇恨緒。

沈渺這才用著驚訝的目看向了秦清瀾。

在那張被高溫燒灼之後近乎完全毀容的麵容之上，沈渺看到了一雙如死水般的眼睛。

平靜、冰冷，猶如深林之中的碧幽寒潭。

在這雙眼睛上，沈渺第一次到了一難以掌控的覺。

心中念頭微，命運漩渦開始轉，難以計數的沙粒浮現在那巨大的旋渦之中。

這是沈渺命運漩渦所影響到的普通人的命運。

不同於超凡者能夠顯化出的線條需要捕捉才能進命運漩渦，普通人的命運似乎一開始便在命運漩渦之中，甚至於不需要與沈渺有所關聯。

但在那難以計數的命運沙粒之中，沈渺現在的本無法確到普通人的個。

在這樣前提下，沈渺若是直接施加命運暗示，將會大範圍地影響到普通人的命運。

這樣一來，勢必會暴在科恩大陸的強者，甚至於各大教會的眼中。

所以，沈渺並沒有想過過於幹涉普通人的命運。

可秦清瀾上給沈渺帶來的離掌控的覺，讓沈渺對屬於秦清瀾的命運產生了一好奇。

他想在這無以計數的沙粒之中，找到屬於秦清瀾那顆特殊的命運沙粒。

然而就在心中念頭微之時，沈渺便聽到了秦清瀾接下來的那句話。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麽？”

不帶的聲音再次從口中發出。

從前後的對話來看，這看似是一句詢問、質疑的話語，但沈渺卻聽出了另一種解釋。

“不需要這些言語上的引，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去做！”

這是給予沈渺的答複。

很微妙，很讓沈渺到意外。

但在意外的同時沈渺又確信，秦清瀾所說的話語並非假話。

因為哪怕是一尊序列一的強者站在沈渺麵前，也無法欺騙執掌擁有神靈權柄的沈渺。

沈渺是一個很現實的人，經曆了上一世現代社會的一切，看慣了形形的人或事，這讓沈渺認為一切事的前提應當與利益有所關聯。

所以，沈渺才會想著將秦清瀾複仇引導向特事局。

這樣既可以點燃秦清瀾複仇的怒火，也可以與秦清瀾之間達利益換。

他提供力量幫助秦清瀾完複仇，而秦清瀾隻需要拚盡全力配合他的試驗便可。

但現在，一切開始的朝著沈渺預料之外發展。

旋轉的命運漩渦衝刷著無數命運沙粒，冥冥之中的牽引似乎讓沈渺找到了秦清瀾命運沙粒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顆掩埋在旋渦深，閃爍著淡淡幽的沙粒。

不同於周圍大半沙粒的灰褐，秦清瀾的命運沙粒仿佛是一顆致的寶石碎粒。

食指微，沈渺試圖那顆命運沙粒，掌控秦清瀾的一切。

隻有這樣，才能將這預料之外的命運重新把握在手中。

沈渺眼神中思緒起伏，手掌輕輕從空中劃過...落在了秦清瀾的頭上。

“我需要你，幫我完一項偉大的事業！”

著秦清瀾滿頭燒焦的秀發，沈渺帶著幾分戲謔的輕鬆語調響起。

命運漩渦之中，那粒致的寶石碎粒已經被沈渺隨意丟棄在旋渦深。

做出這樣的選擇，並非是沈渺一時的矯與好奇，更重要的是掌控之外的秦清瀾讓沈渺想到了被獻祭的神低語。

肆意玩弄命運撰寫神的戲劇，卻終究被命運所反噬。

寄希於通過掌控命運來掌控一切，縱使得到也有可能在頃刻間失去。

口中發出輕笑，沈渺用著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悄聲低語道：

“撥弄命運者，終將被命運所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