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國》第十三章 大山滄海,明月天音。
鄧九意氣風發的道:“藥兒,你資質悟俱佳,隻要好好修煉,必定前途無量。將來鄧閥大權可能由你掌控。我鄧閥鐵騎十萬,兵強馬壯,你要是當上閥主,那該是何等威風!”
薑藥聞言,不知為何心中反而有些不舒服。
爹就算是鄧閥嫡係子弟,可也不可能是未來閥主吧?倘若是未來閥門,怎麽會被仇家得躲到南域,不敢回家?
聽爹的口氣,他自己對閥主之位非常向往。這恰恰明,爹距離閥主之位很是遙遠。
既然爹不可能是未來閥主,自己又怎麽可能當閥主?
父親對兒子出這番話有些奇怪。明知不可能的事,為何對兒子要宣之於口?這種鼓勵難道不怕激起兒子的非分之想?不怕讓兒子生出不該有的野心,卷進奪嫡的漩渦,釀大禍?
這不像是父親對兒子的話,倒很像是公司老板給員工畫餅時的話。
正在薑藥有些愕然間,母親衛容也道:“是啊藥兒,你爹的對。你隻要好好修煉,盡快長,以你的資質悟,你外公也會喜歡你的。就是這衛閥的主,你也有機會爭一爭。”
什麽?
這次,薑藥是徹底迷了。
難道衛閥直係男子沒了,需要他一個外孫繼位?
怎麽可能?
給侄子也不會給外孫吧。
娘,鼓勵兒子也不是這麽鼓勵的吧?我真的很難相信啊,您出這麽更不可能的事,那不是畫餅不點芝麻嗎?
您為何要這麽呢?鼓勵我拚命修煉?
這麽多年不教我修煉,怎麽如今這麽鼓勵我修煉?
聯想起梅玫的異常,薑藥心中品味著父母的話,越想越覺得不對。
爹娘都是武修,真要躲避仇家,下這麽大,想用人才的武閥多得是,為何不找一家投靠效力?這總比當農奴強吧?
還有,以爹娘的本事,打獵那是輕而易舉之事,就算夜裏悄悄打獵,家裏也不會缺吃。可是這些年,日子很是清苦,十半月也吃不上一次。
放著本事不用,是吃了十幾年的苦。
難道害怕仇家,怕到這種地步?既怕害怕的不敢回家,又何來自己可能當閥主之?豈非矛盾?
兩家乙等勢力聯手,麵對甲等武閥,真的連一個子弟都保不住?送禮賠罪都不行?武閥不講政治?不講製衡之道?
這又不符合政治邏輯。
之前,薑藥是沒有懷疑父母的心思,心深也不願意懷疑,所以他懷疑的隻是玫玫。
可是剛才父母的“鼓勵”,激發了他對父母的懷疑。
這無關,隻關乎邏輯推理。
邏輯推理上講不通的事,偏偏發生了,難道不奇怪麽?
鄧九和衛容怎麽也想不到,他們無非了幾句“鼓勵”修煉的話,竟然給薑藥造了莫大困。
事實上,換了一個普通年,也不可能從這幾句看似正常的話中聽出不妥。
鄧九和衛容足以哄騙年人的話,在他耳中怎麽聽怎麽不對勁。
不過,薑藥雖然心中疑雲布,卻也沒有形於,而是選擇了暗藏心底。
隻是,對父母和姐姐也留起了心眼,開始不聲的觀察他們的言行舉止。
……
鄧九等人很是迫切,一暫時安頓下來,就立刻教薑藥修煉。
開拓玄脈的時刻終於來臨。
“藥兒,這就是靈玉,不但是最常用的修煉資源,也是武修通用的子(貨幣)。”鄧九取出一枚白玉石給薑藥。
薑藥習慣的用手撚撚靈玉,目讚賞之。他想不到,還有比羊脂玉更麗的玉石。
不對,這不止是玉石,而是一種儲存靈氣的“電池”。
僅僅拿在手上,就有一種極度舒適的覺傳來,令薑藥渾的孔都張開了。
好東西啊。
原來這就是靈玉,果然不愧一個靈字。
這東西如此麗神奇,應該也很珍貴。
薑藥不想起藏在自己識海的雙魚玉佩。
相比而言,雙魚玉佩看上去就平凡多了。那東西灰撲撲的,沒有澤,也毫無玉的溫潤之。與其是玉,還不如是一種未知的石頭。
隻不過,那雙魚玉佩的雕工渾然,線條高古,又布滿古怪玄妙的符文,倒不是靈玉可比的。
鄧九又拿出四塊靈玉給薑藥,目又看向其他三人。
其他三人也不話,每人都取出五塊靈玉。
這一幕看似沒有任何疑點,可一直留了心眼暗暗觀察的薑藥,卻再次起疑。
四人都拿出一樣數目的靈玉給自己,是不是太公平了?一家人吃飯AA製麽?
這賬,是不是分的太清了?
二十塊靈玉堆在麵前,鄧九又取出一顆的丹藥。
“藥兒,這玄脈丹,專門輔助開拓玄脈所用。你吞下此丹,同時運轉雲水訣,吸取靈玉之氣…”
鄧九細心的教導了幾遍,“你記住了麽?這個過程,你大概需要三到四月之久。這是破大關,你一旦進修煉狀態,就會不知白黑夜。”
薑藥點頭道:“記住了。”
此時,他心中很是忐忑。因為他對自己的父母,竟然起了一些堤防之心。
但是他眼下也無暇多想,也沒有選擇,隻能修煉。這是擺凡奴命運的唯一出路,他必須賭一次。
接下來,薑藥就進修煉狀態,按照鄧九教的法子,全力拓展玄脈。
玄脈丹一吞下,剛開始沒有異常。可薑藥一開始運行心法,就覺腹中轟的一聲,丹氣直衝靈臺。
與此同時,手中的靈玉也被吸納,汩汩進靈。
很快,一來自心靈深的撕痛傳來,初遭此事的薑藥,痛的差點出來。
“藥郎住!痛不了多久的!”玫玫貌似關心的喊道。
薑藥咬牙忍著劇痛,拚命按照心經運行功法,覺快要炸了。他手中的靈玉,也在飛快的失去澤。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藥似乎看到了一座讓心靈到震撼的大山,山上傳來般的道音,一明月從山中升起,照亮大荒。
而他自己,置於一片滄海之中。大山滄海,明月音,地之大觀,俱在咫尺,又遠在涯。
薑藥覺自己羽化登仙,子漂浮間遊離滄海,一串晶瑩的水花被他帶起。朗朗月之下,他的似乎無拘無束,不著一縷。
……
三個多月之後,當薑藥第八十一次睜開眼睛時,就傳來隻有意念才能知到的“哢哢”聲,幾乎剎那間,元氣和靈氣就化為真元,填充為原本空的紫府。
一時而極度清涼,時而極度炙熱的覺流遍全九大靈九大玄脈。薑藥子一輕的同時,就到一直從未有過的澎湃力量。
這種力量澎湃的強大覺,讓薑藥恨不得霍然站起,一拳轟向蒼。
他知道,自己功了。
伴隨著這種力量孕生的,是突然增長多倍的五識知之力。就是地上樹上的細紋理,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還有突然多出來的神識,讓薑藥能知到他背後的事,眼睛看不見的事。就算是這青霧,也和眼所見迥然不同。
這,就是武士境界的驗麽?
這種全新的覺…真好。
薑藥很是激,剎那間有點想哭。
我不用再當奴隸了?
師父,師弟,我不用當凡奴了。哈哈,哈哈哈!
“藥兒,你終於功開拓玄脈了,我兒子也是武修了!”衛容高興至極的道,同時一個玄妙的清水訣,就洗去薑藥上因為洗筋伐髓、超凡道而產生的汙垢。
四雙亮晶晶的,帶著炙熱的眼神一起看向薑藥。不知為何,這眼神令薑藥更不舒服,甚至讓他修煉功的喜悅,都變淡了一點。
他已經是武修,知力更甚往昔。四人的眼神,讓他越發覺得有些怪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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