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不是專業歌手，這樣的歌用聲唱也有些不合適，但新奇的韻律和直人心的歌詞，足以讓聽衆忽略這點瑕疵。

“你那天真的眼神～藏著冷酷的針……”

“人生看不清卻奢永恆……”

“哦～弱的靈魂～已陷太深……”

“爲什麼你揹著我別人……”

一直保持著微笑的伯爵，此時也用扇子遮住了半邊臉，目迷離，另一隻手無意識捻著扇子下的吊墜。

“早已冷卻的吻，藏在心中加溫……”

“充滿殘忍，我卻太認真……”

會場不再安靜了，那個年輕貴族啜泣出聲，客們此起彼伏的著鼻子。

第三首歌的調子比較高，聖唱得有些吃力，但正是斷斷續續的嗓音，讓歌詞裡的也更真實。

“怎麼忍心怪你犯了錯……”

“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讓你更寂寞……”

“纔會陷漩渦……”

……

“如果你想飛，傷痛我背……”

愴然的低泣漸漸蔓延開，伯爵也掏出了手絹。聖退場了許久，還沒人反應過來。

廚房裡，李奇遞給菲妮一碗剛煮好的牛。

他向小姑娘豎起大拇指：“太棒了菲妮！”

這些天菲妮除了悉神，還多了一項功課，就是練習唱這三首歌。歌詞雖然翻譯了費恩通用語，但跟原版的表達沒什麼區別。

菲妮咕嘟咕嘟喝完牛，擡頭時掛了一圈皮。轉著舌頭乾淨，疑的問：“李奇，爲什麼唱綠帽歌會讓他們？難道他們都被綠帽過？”

“綠帽”這個詞還是李奇教的，他搖頭說：“那倒不一定，不過他們就喜歡這種覺。”

小姑娘癟：“我爸對我媽說過，敢去外面找男人就砍死。他跟別的人拉拉扯扯，我媽就進屋找刀子要砍我爸的手。”

覺得這種事匪夷所思：“喜歡的人跑了，這些貴族老爺不想著追人砍人，卻想著唱歌？”

“因爲他們是貴族老爺啊”，李奇把自己摘出來：“我當然不算。”

唱歌算什麼，還有隔牆吹簫助的呢。

費恩世界的質文明上限遠高於地球，下限遠低於地球。比神文明的話，也差不多是同樣的形。

不過費恩的神文明都繞著神祇打轉，比地球更混、更瘋狂、更變態，就像原始叢林裡野蠻生長的植，遠不如經過人工育種溫室培養的作那麼細膩。

李奇在原主記憶裡發現，這裡的主流音樂是頌揚神祇的聖曲，遊詩人唱的也都是英雄和偉人的事蹟。關於的文藝作品，比求偶的水平高不了多。

李奇推測，貴族們像從沒打過抗生素的小白鼠，細膩到心口雕花的悲傷歌對他們應該有很強的殺傷力。

看剛纔的現場反應，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那麼下一步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李奇菲妮的頭，讓去休息，他則回到會場，繼續他的“復仇”。

賓客們圍了上來，七八舌的索要歌譜。伯爵把他從人羣裡拖走，摁到角落裡來了個壁咚。

“赤紅士的神意真是妙，我有些明白的痛苦是什麼了。”

的眼圈微微發紅：“的神職應該還包括、文藝和音樂？”

“伯爵您猜對了”，李奇說：“但這只是一部分，哪裡有傷的心靈，哪裡就有吾主的輝。”

他從懷裡掏出一本書：“這是我親手抄寫的，希您能喜歡。”

伯爵接過書，羊皮封面上的書名很長，《凡人的痛苦如滔滔江水奔流海》。

“你寫的？是詩嗎？”

真不愧是際花，語氣稍稍變下，就了憧憬著又怕傷害的青，讓李奇又想給自己用心靈荊棘。

還好，伯爵說到的“詩”，讓他生出濃濃的優越，抵消了這道天然魅。

詩？你們費恩的詩掉嘆詞和形容詞就只剩符號了，你真喜歡這個，我就找神抄個幾百首，鐵定把你的好刷，

李奇覺得，“問世間爲何，直教生死相許”太欺負人了，“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這個水平就夠了。

當然他也只能想想，真要在這裡以文抄公爲業，神肯定會把他劈飛灰。

“不，不是詩。”

李奇說：“這是吾主那個年代流傳下來的故事，裡面有吾主更深的神意。您能看到、親、友給心靈帶來的傷痛，品味這些傷痛，可以喚回逝去的時，讓青春永駐在您的心裡。”

“在歡悅士關注的宴會上品味痛苦不太禮貌”，伯爵這麼說著，手卻住封皮一角準備翻開。

一個很不識趣的傢伙了進來，“這是赤紅士的教典嗎？”

是那個最先有反應的年輕貴族，他向李奇鞠躬行禮，比之前見面通名時鄭重得多：“剛纔的歌聲真是讓人，現在我的心還沉浸在赤紅士的神意裡。”

李奇記起了他的份，伊蘇斯-莫德溫，莫德溫伯爵的次子，同時也是文藝神門茜的高階祭司。

“這是本小說，莫德溫祭司”，李奇回禮：“不過書裡的確有吾主的神意。”

“小說？”

莫德溫顯得很驚喜：“赤紅士除了音樂，還喜歡文學？”

他好奇的追問：“書裡寫的是什麼故事呢？”

“這是李奇送給我的私人禮，你要看得等到我看完。”

伯爵瞇著眼笑道：“不過，說不定我還想看第二遍呢。”

“兩本，不，三本邇香大詩人的詩集”，莫德溫心有靈犀。

“得是赫爾尼和德梅納特那個級別的”，伯爵討價還價。

看樣子兩人不淺，李奇補充說：“故事很長，這本書只寫了二十分之一，伯爵您看完後應該會期待後面的容。”

“二十分之一！？”

極度的驚訝讓兩人沒能保持住貴族風度，異口同聲的道。

八十萬字的原著，翻譯費恩通用語是兩倍的文字量，就算只是二十分之一，李奇也沒辦法在半個月搞定。事實上他只是負責抄寫，翻譯是靠神的神通。

李奇被伯爵用貞潔之坑了一把後，想到的報復方案就是讓品嚐地球人類的“先進文化”。

和只描寫，只刻畫片段的綠帽歌不同，這本書給人帶來的心靈之痛是全面的。它涵深刻，充滿正能量，是弘揚好人沒好報主義的巔峰之作。

畢竟人生長恨水長東……

李奇選這本書的原因是他察覺到費恩世界還沒有“癡呆文婦”這種生，伯爵在這方面很有潛質，說不定能進化功。

另外一個原因更堂而皇之，教會要在王國發展，就得做好掩飾。將這種“心靈之痛”當作痛苦神職涉及的領域，可以迷住神廷。由伯爵散播出去，效果肯定更好。

神也沒腦殘到讓他現在就武裝起義，爽快答應了李奇抄書的要求，的“神之書”纔是真正的金手指，地球世界的什麼東西都能搜到。

李奇用肯定的語氣說：“是的，這本書有八萬字，但故事只是開了個頭。”

伯爵也顧不得什麼忌諱了，略略一翻，果然，每一頁都是滿滿的文字。費恩的通用語也是拼音字母，自然比不上漢語信息量大。

莫德溫咂舌：“天哪，就算是神祇的史詩集，也沒有這麼多字！”

“後面的呢？”

伯爵問：“李奇，你是不是要玩擒故縱的遊戲？說吧，你想要什麼？”

“說不定伯爵您不喜歡呢？”

李奇真誠的說：“我再強調一次，這是給您的私人禮。”

他掃了一眼掂著腳尖著腦袋看的莫德溫，覺得時機還不，還是先看看他們的反應。

“如果伯爵您覺得好看的話，我再繼續整理。這個故事是教會口口相傳的，變文字要花不功夫。”

“太貴重了”，伯爵的語氣裡出了一真誠：“能先到這個故事我就很滿意了。”

很寶貝的把書抱到懷裡：“如果真的像剛纔那些歌一樣打人心，我一定會喜歡的。”

莫德溫腆著臉說：“歐蘿拉……”

“三本不夠”，伯爵漲價了：“至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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