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宴會終於進主題，賓客們已經急不可耐了。

就像伯爵把很污的真空裝也穿得很優雅一樣，不管是哪個世界的貴族，風度翩翩和酒池林從來都是秤不離砣。

按賓客的說法，赤紅士的音樂讓他們的心靈更加脆弱，迫切需要相互藉。

這似乎並不是藉口，不人認爲，以後的宴會應該將赤紅士的音樂作爲背景，這樣可以給宴會帶來先苦後甜的新節奏。音樂之神和歡悅士的祭司都找到李奇，希分曲譜，李奇自然不會拒絕。

樂師們奏起類似禽鳥求偶的高音樂，歡悅士的聖們下慾風格的兜帽長袍，只在腰側掛了兩小塊布，搖曳的姿帶布片晃，錯間神地帶綽約可見。

們上的打扮和李奇在帝都邇香看到的流行時尚一樣，不到掌大的布片住尖，上面畫著各種各樣的圖案，隨著波盪漾不定。像酸的瓶口封紙，讓人按捺不住咬開的衝。

這些名爲聖，實爲神的們遊走在賓客之間。部、腰肢、部，哪個部位更吸引賓客矚目們就搖晃哪個，然後被賓客牽到角落裡，或者直接丟到沙發甚至地板上，混著汗氣的味加啪啪聲很快將會場變蒸籠。

李奇知道有這樣的環節，他專門讓人收拾了一下二樓，佈置出若干“間”。

沒想到二樓的佈置只滿足了有地位的人，一般的賓客直接在大廳裡開工。

聖大多是開胃助興，賓客纔是主戲。這些男，或者男男，或者嬲嬲嬲，認真迎合著音樂的拍子，敬業的充當無遮大會的背景板。

李奇如果不是去送伯爵，原本有機會聖的祝福。

伯爵跟這些聖不一樣，並不樂意佈施，讓李奇頗爲憾。

“我其實並不喜歡這種氣氛，跟的歡愉比起來，我更願意品味心靈的愉悅。”

只是來走個過場，順手幫一把李奇，留到現在才走自然是音樂和書的功勞，這個環節倒是避而遠之的。

“那個麥戈爾爵士，就是國王的次席侍從，你要小心，別把他的話當真。”

伯爵正要上馬車，又轉過來低聲對他說。

跟上一次的警告比，這次說得更明朗了。

李奇低聲道：“如果伯爵您能說得仔細一點，我會加快那本書的抄寫進度。”

“還會勒索人了呢！”

伯爵倒沒真的不滿：“你剛從邇香回來，還不知道王國裡發生了什麼變化，我給你一些提示。”

“這幾年來，罪行之神、殺戮之神這些邪惡神祇的教會在王國裡越來越活躍，國王甚至還允許夜士的教會公開活。他組建了一支職業者的隊伍，到探索隕落神祇的蹟。傳聞他還派人去了迷霧沼澤，想尋找灰靈的部落。”

前兩個提示李奇還不太明白，後一個提示讓李奇暗涼氣。

他的領地南面，就是迷霧沼澤……

“儘快把赤紅士的更多神意展現給我吧，如果忠誠神廷能夠接納赤紅士，就算有天大麻煩，神廷也會幫你扛起來。”

伯爵拍拍他的肩膀，嫣然一笑。

得，把威脅丟回來了。

目送伯爵的馬車離去，李奇心中翻騰不定，便宜老爸欠下的債務，難道是國王的謀？

國王到底在謀劃什麼？另外，忠誠神廷跟國王的關係竟然如此惡劣？

怪不得伯爵這麼賣力的拉攏他……

沒有更多信息，難以做出準確推斷，但李奇也明白了，這場宴會背後還有更高層面的博弈。

“子爵閣下，這場宴會真是讓我難忘，不過……”

莫德溫也來告辭，看樣子他想追上伯爵說私房話：“我其實並不喜歡這種氣氛，靈魂的愉悅才能讓人昇華，而文字纔是讓靈魂愉悅的最佳載。”

“我深有同……”

李奇本來只想敷衍兩句，不過莫德溫走路的姿，說話翹著蘭花指的姿勢，都著濃濃的“閨”味道，讓他放心不，覺得可以先個底。

“出版？這是商業神的事啊，好東西當然越人品味越有價值。”

莫德溫憎厭的說：“商業聯合會那幫渾銅臭的傢伙也找我們教會談過很多次，但文學是無價的！子爵你還是跟他們打道……”

李奇趕改口：“等那個故事全部抄完了，如果發行限量版的套裝文集，請你們教會的領袖寫序言，再加上伯爵和您的讀後，每套賣……十個金耳，由你們教會轉售，委託費每套兩個金耳，這樣的事能做嗎？”

“這是吾主也會喜悅的大好事！”

莫德溫瞬間換上期待的表：“一套二十本的話，十個金耳太便宜了，應該再漲十倍！當然前提是故事真的好看。”

“這個不好看，還有更好看的，吾主的故事多著呢”，李奇暗喜，再有些擔心的問：“不會被人抄寫，拿到外面低價賣嗎？”

“他們敢！？”

莫德溫上猛然溢出一霸氣：“在哈德朗王國，文學創作是神聖的，盜文字是嚴重的罪行！我們教會的神殿騎士就是專門抓盜版的，買賣和收藏十本以上的盜版書就要絞死！”

他不忘補充一句：“商業聯合會賣的那些草紙不算在……”

太棒了！

李奇想流淚，在這件事上，費恩世界就是天堂啊。

莫德溫駕著他的獨角馬車去追伯爵了，李奇猶豫著要不要加到歡悅士的祭祀裡。二十五級魔法師的藏屬就像個詛咒，他當然希早日轉職，

大廳裡生香的場面進一步昇華，聖們用祝福打出團團暖白並且良心的歡悅聖，細節纖毫畢現的展出來，現場堪稱豪華製作。

某團聖下的場景讓李奇震驚了，他的鄰居德斯旺男爵跟貴族神的祭司莉娜一對，男爵夫人和祭司的丈夫一對，在一張沙發上玩得不亦樂乎。偶爾還換下人，男男和的狀態也是有的。

沒記錯的話，男爵和祭司是兄妹，男爵夫人和祭司的丈夫是姐弟吧……

李奇雖然知道會有無遮大會，卻沒想到這麼沒下限。他的生理和心理同時到了嚴重傷害，頓時沒了進去的勇氣。

國王次席侍從適時出現，李奇帶著點激的打招呼：“麥戈爾爵士，您的到場讓宴會意義非凡。”

接著指指大廳：“原以爲您會多呆一會的。”

麥戈爾爵士嘆道：“我其實並不喜歡這種氣氛……”

好吧你，伯爵，還有莫德溫，果然是一類人。

“和其他人不同，我是帶著國王的問候來的。”

次席侍從擺出李奇很悉的架子：“現在已經確認，您信奉的赤紅士是一位善神，而您支持建造的神殿，也是在造福國王的子民，這讓國王非常喜悅。鑑於子爵做出的貢獻，我很榮幸的向您宣佈，您父親欠國王的五千金耳債務……”

李奇滿懷期待：“免除是嗎？”

“呃……”

麥戈爾臉頰搐了一下，繼續保持微笑：“是將期限推後三個月，如果子爵您有更大的貢獻，國王也不吝於施此厚恩。”

李奇微微瞇起眼睛：“更大的貢獻……”

神殿一立起來，債務就算不上危機了。

之前在宴會上，李奇跟應邀而來的其他六位債主都談過，希用神殿的治療和祝福服務抵消債務。

債主們要麼看好神殿的前途，要麼了伯爵的示意，都接了李奇的條件。

債務裡剩下的，就是欠國王的五千金耳。

如果伯爵的警告並不是爲了拉攏他才編造出來的，這五千金耳就不是債務，是國王對他父親，還有他，或者是整個子爵領的謀算。

李奇想試探一下，在自己抱上神祇這條大後，國王是不是會讓步。如果這就是最後的條件，意味著國王堅持既定方針。

他問：“爵士，能一下，那該是什麼樣的功績呢？”

麥戈爾沉默，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眼神又出現了。

然後他也瞇起了眼睛，低聲音說：“如果你讓赤紅士的教會跟神廷保持距離，甚至明確擺出拒絕往來的姿態，國王陛下不僅會免掉你的債務，還會給你更多的獎賞。”

他用分辨不出真假的語氣說：“說不定普雷爾子爵會變普雷爾伯爵呢。”

李奇訝異，國王和神廷的鬥爭已經明朗到這個地步了！？

接著他又凜然，這兩方是把自己當鬥爭舞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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