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質的聚集與時空的重新連續，白河的思維，重新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默默地按照核心記憶中的目錄清點一番信息損失，白河嘆了口氣，看著正在聚集的質，意識到這是一個擴大質總量的機會。

新生的原始火球，質高度凝聚，最適合進行信息侵染。

如果可以佔據這個宇宙……

可是……白河看著宇宙雲外圍的一團團向詭異零子霧，有些無語。

自己有多大的機會呢？

或許還要經過戰爭？

白河突然有了一種即視：零子霧形態的文明個，如同流浪在廣域宇宙這片大海中的探索者，這個巨大的火球，就是等待開發的民地。

猶豫了片刻，他翻轉了旋轉方向，停在了這個正在醞釀原始火球的宇宙雲的外圍。

還沒有能夠在原始火球中維持信息穩定的技，先觀察一下也好。

他看著零子霧進行了一番探討——甚至拉著同樣於宇宙雲外圍的流浪文明一起開會討論一番，包括白河在，最終三個擁有技的集團瓜分了這團火球。

原來神是真的存在的。

原來宇宙外的外法則也沒什麼變化。

白河採集著數據，靜靜地累積著自，抓提升文明等級，直到被大炸推走，順道掠去了一些質。

這個宇宙被三個文明瓜分，底層質被佔據，會被塑造什麼模樣？

如果調控大炸的起始變量，或者在各個區域的質中加智能預設……白河忽然明白了，真實存在的魔法世界，可能就是他喵的這樣設定出來的。

他出生的那個宇宙的“神”又在何方呢？

白河忽然覺到有點古怪，銀河系那些詭異的底層信息，似乎預示著他們的主人已經離開？他真的離開了？或者是仍以另一種形式與自己同在？

連續路過幾次原始火球，白河漸漸悉了零子霧的模式，遊狀態下的思維漸漸清晰起來。

廣域漂流的覺十分微妙，白河見過了無數的原始火球，也看到了衆多文明在宇宙間隙中建設起來的宏偉建築——大量零子集中起來，自行構建質，建設起並不宏偉卻足夠獨特的工程。

文明的數量不算太多，也不算，原始火球的數量比想象中稀疏得多。

白河緩緩地遊，經過兩個宇宙的夾，又一片宇宙雲出現在探測範圍之。

“總量略低，這是個閉合宇宙……”白河有點無語。明白了爲什麼這個原始火球周邊空空，竟是無人問津。

“大坍？”白河思忖起來，漂流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時間之後，他意識到如同他這個等級的新漂流者文明，很難找到合適的開放宇宙進行佔據——佔據閉合宇宙，就要面對終結的大坍，比起開放宇宙的大撕裂危險級數要高得多，更是意味著要被這個宇宙永遠錮。

除非在這個週期中，有更多的質被過來。

白河調轉方向，再次準備離開，卻突然察覺到原始火球不遠出現了異狀。

“咦？”他回頭去，卻見宇宙雲的參數出現了微小卻足夠引起注意的變化。

“鄰近的宇宙分裂了，這個火球的總量會提高。”一個聲音在他的信息發出。

“第二號，你還在？”白河有點驚喜的覺，漫長的時間他的信息產生了無數新的AI，但是悉的聲音還是讓他有點興。

“不僅第二號活著，當閣下重新開啓宇宙的時候，您可以嘗試喚醒所有沉眠在你這裡的老人，你會希他們共同見證這個結局。”他仍是一副古井無波。

“倒也是。不過……”白河觀察著這一片火球，仍然有些遲疑：“他的總量還會提升，不過仍然是不夠大，即使是平坦宇宙，也是足夠危險的。”

“平坦宇宙也會有分散的時候，宇宙質的均勻程度是會發生變化的。”第二號淡淡道：“從單一宇宙的結構來看，我傾向他會持續增加。而且，您大可以調整它的參數，儘量加快擴散速度。”

“那就這樣吧，趁著沒有其他的傢伙盯上這裡。”白河笑笑：“和我一樣技水平的未必飄得來，比我技水平更高的看不上這樣的平坦宇宙，那麼它就是命中註定的了。不過……它能幫助我找到答案嗎？”

他並不遲疑，等待著火球開始形，捲起宇宙雲外圍的質，一齊衝進了中心。

信息在巨大的火球蔓延，在火球的最中的基本質，白河突然愣住了。

一道陌生的信息流朝白河涌來，帶著說不出的戲謔緒，出一個巨大的稽表。

……

“好玩嗎？”

眼前是那臺悉的未來人類，門邊卻多了個正在菸的人。

他戴著一張稽面，看著有點懵又夾雜著恍然的白河。

“雖然在高層宇宙中，各種文明都有著獨特的形態，但還是最初的樣子最讓你我親切懷念，不是麼？”

“我玩得很開心，你也看了好大一場好戲~”

白河撓了撓頭，臉上又有些困：

“……但是……爲什麼呢？我很難理解你的想法，雖然你未必不可能僅僅爲了取樂……”

“爲什麼不可能是取樂，你看我這個表，不是很快樂？”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孔。

“你是地球所屬的那個宇宙的底層信息擁有者？”

“是包括那片宇宙在，周邊兩百萬箇中尺度質量所有底層信息的擁有者。”他張開雙臂：“你問什麼是中尺度？好吧，一個標準的，於均勻平坦狀態的宇宙所包含的質能總量，就等於一箇中尺度，這樣解說，你大概容易明白一些。”

“原來你是這樣的大佬，失敬失敬。”白河“大驚失”，又轉道：“這個層次的大佬，也會爲了快樂？”

“除了快樂還有什麼？”觀察者道：“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向我發問。”

“……爲什麼選擇我？”

“我只是在混沌中挑選了一個隨機，將你們的幻想創作捲曲之後做了那麼一個東西，丟進了那片領土。你出奇地幸運，恭喜你。”

“你可真是清閒，你的工作真的那麼清閒嗎？”白河翻個白眼：“別告訴我掌握著兩百萬個宇宙的神，平時的娛樂就是如此。”

“你也即將進我們的領域了，看這個宇宙，它即將誕生。”觀察者擡起手，周邊的背景變了原始火球：“我會撤出這部分的底層信息，從此以後，你大概就能夠理解幾分屬於你我的存在方式……”

“這可是一箇中尺度的質量，你就這樣讓給我？”

“你在我的質中誕生，在我撤出底層信息之前，你所有的每一條信息都有我的印記，對於我的子嗣，我自然可以大方一些。”

“那麼，你是不準備將我玩完之後丟掉了？”

“如果是，你會怎樣？”

“那也只能謝謝你讓我玩了這場遊戲了。”白河笑了一聲：“它可真好玩。不過……我倒是有點懷疑，這團原始火球和我所看到的這些東西，是不是也是你製造出的幻象了。”

“沒有什麼幻象，都是真實存在，哪怕看著像是假的。”觀察者發出一聲笑：“怎麼樣，這個遊戲，你還願意繼續玩下去嗎？”

“當然。”白河邪惡地笑笑：“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很重要。”

“請問。”

“水池上面是什麼？”白河轉過頭，目有些出神地盯著“空間”的上方：“更高層的宇宙又是什麼樣子？”

“很憾，我也想知道。”他走上前，與白河並肩。

“看來，即使是兩百萬個宇宙質量，也只不過是更高層世界的餘熱殘渣。”白河嘆了口氣。

“本就如此。”觀察者也笑了，彷彿一瞬間與白河的距離拉近了些許：“從此以後，遊戲的路線，就完全取決於你了。”

他轉向白河，稽臉看上去更加地戲謔：“再次恭賀你，我的子嗣，進了下層宇宙智能進化的第一個頂點——爲中尺度上的神。”

他擺擺手，向白河一招，一枚骰子出現在他的手中，轉拉開了一扇虛空門戶，踏其中。

白河看著他消失，忽然有些釋懷了。

他遙著廣域宇宙深，著原始宇宙底層信息的變化，開始思索。

這個宇宙，要塑造什麼模樣呢？

他看著原始火球，突然有了想法。

……

它在一聲轟鳴中迸裂，如同盤古開天闢地。

彌散的宇宙質暴漲擴散，球形的空間，質量卻並不均勻。

彷彿一頭張牙舞爪的胖頭龍，在真空中展開翅膀。

……

……

“老爹，質擴張，運營智能，這工作太單調了，你還是讓我死了吧。”耷拉著雙馬尾，坐在幻境的石頭上，一臉的生無可：“做了幾十億標準年的這種活，到了新宇宙又醒我讓我再幹幾十億年？這種日子簡直沒完沒了啊。”

“我把你記憶刪除，讓你轉世，做幾十年凡之後再回來。怎麼樣？辛帕西婭和迪奧他們都是這樣選的，新的牽絆，總能找到新的生存理由。”白河嘆了口氣：“總不能讓你這個不的傢伙像第二號那樣出去自立門戶吧？”

“到時候有了新的人際關係，豈不是永遠拉遠了和老爹你距離？不要。”雙目無神，躺在白河大上：“你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這樣，我們玩個遊戲吧。”白河無奈地攤手。

“什麼遊戲？好玩嗎？”

“你覺得呢？”白河哈哈一樂，出一粒骰子：“丟進哪一片星系團？你來決定。”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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