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晨，冥想了一夜的羅伊神清氣爽地起了牀。

用冥想徹底取代了睡眠後，他只需要在休息五個小時，每天早晨醒來都力充沛。這樣的日子完全是上輩子經常失眠，甚至搞到神經衰弱的他難以想象的。

而且這年的雖然瘦弱，但是質並不差，甚至比上輩子底子要好。

另一個房間裡的雷索比他更早出了門，在酒館一樓喝著葡萄酒、吃著餡餅，依然板著撲克臉，完全看不出昨夜風流的跡象。

“不多睡一會兒？”

“放鬆歸放鬆，獵魔人不能丟掉基本的自律。”

兩人邊吃邊聊，羅伊順便提到了矮人的事，沒想到剛開口，正主就來了。

與昨天相比，塞維爾的眼袋似乎更重，整個人顯得極爲疲倦，但他仍然強打神。向兩人講述了一遍自己的困擾。

獵魔人自然不會嫌棄委託太多，雷索便耐心聆聽。

“從三個月前開始，噩夢突然纏住了我，凌晨到天亮就像魔鬼一般毫不給我鬆懈的機會。”

“我每晚睡得都很差，有時候半夜會突然驚醒，持續一段時間後，我的健康狀況到了極大影響。”

“你們想象得到嗎？曾經三天三夜不睡覺都力充沛的，瑪哈坎的小松鼠，塞維爾·霍格，現在注意力稍不集中就會打瞌睡。我覺自己不再是強壯的矮人，而是變了提爾·託夏山脈裡的地。”

“我把整個艾德思博格都跑遍了，醫生們看不出的什麼病、毫無辦法。”

“整個家都被我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什麼古怪的跡象。但我有預，肯定有什麼髒東西藏在我的家裡，詛咒我、腐蝕我，讓我不得安寧。”

“普通人本無法解決我的難題，所以雷索大師，請你務必幫幫我。”

矮人一臉真摯，他看向獵魔人的目毫沒有人類眼中常見的歧視。

雷索聽完他的陳述，低著頭思考著，胡蘿蔔般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羅伊則在一旁嘗試著能不能把這件事跟腦海中已知的魔聯繫起來。

“兩百克朗。”

雷索報出了最終的價格，比在卡耶獵殺墓巫直接翻了倍。面前的矮人，一看就是個不缺錢的傢伙，因爲僱主有窮有富，獵魔人也要“靈活定價”。

果然塞維爾·霍格沒做還價，爽快地應了下來。

“現在帶我們去你家裡看看況。”

……

塞維爾·霍格爲艾德思博格酒水總代理，財力雄厚，他的府邸坐落在城西的富人區，由四座塔樓環繞而。

富人區佔地寬廣，居住著整個艾德思博的有頭有臉的人，比如塔維克男爵、武礦石商人，酒水商人，這個區域巡邏守衛的度、綠化設施，都遠遠超出了平民區。

富人區再往西的高牆後是一無垠的瑪哈坎大山，有的遊詩人戲謔地說，這座山就是很久以前駐守艾德思博格的貴族，爲了防止手下軍隊逃命而建造。

塞維爾府邸高牆綠瓦里裡外外，不扎著胡鞭、揹著巨斧、重錘的矮人守衛到巡邏、戒備森嚴。

守衛們看見塞維爾全都鞠躬行禮，眼中是發自心的敬意。

“看來這傢伙在矮人族中聲高啊。”

羅伊還注意到外牆上除了有圖騰似的，看不出什麼含義的花紋外，有些地方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雷比毆達先知像。

兩人進了大門，塞維爾便揮揮手打發掉了其他手下，

給兩人留下了一個不打擾的安靜氛圍，隨後打了個呵欠。

“兩位調查完庭院，給守衛說一聲就可以進房子部查看。鄙人不勝睏倦，恐怕要先去補個覺。”噩夢讓塞維爾睡眠質量極差，著空就得去小憩。

等塞維爾離開後，兩人迅速展開調查。

雷索大致地觀察了一遍庭院的結構，庭院中央有個小型噴泉，三面栽種著修葺得整整齊齊的觀賞類植。

還有大量一人多高的綠盆栽首尾相連，圍城了一堵堵迷宮似的岔道。

他的瞳孔中閃過一抹異樣的亮，接著開始緩慢沿著一個方向搜索。

羅伊知道，大漢已經悄悄開啓了獵魔人，此刻差不多算是一個不斷向外放著微波的雷達。他湊上前去好奇地問道，“我一直很好奇，獵魔人都是如何搜索魔的痕跡。”

雷索在獵魔人的專業技方面顯得極有耐心，仔細地解釋道，“獵魔人經過突變，知方式跟普通人存在差異。確切地說，我們能把視覺、嗅覺、聽覺中收集到的所有線索，通過重塑重新展現。”

“塑造眼前一條模糊的氣綢帶……一圈圈無形的聲波……一組淺淺的腳印……”

“這些都能指引方向。”

雷索頓了頓，“獵魔人的知能力非常敏銳，看得更遠，聽的更清楚， 嗅到普通人無法察覺的氣味。”

“比如說幾個月前留下的腥味，魔的味、刺鼻的香水味……”

“還有塵封在地窖裡的酒香味。”羅伊忍不住了一句。

“沒錯，據這些線索，順藤瓜下去，自然能夠找到罪魁禍首。”雷索說完忽而神一肅，鄭重地對羅伊說道，“不過在發現可疑痕跡，開始追蹤線索前，你最好能判斷出面對是怎樣的敵人。”

“是你能夠對付，還是隻能仰的……如果判斷錯誤，也許你將面對一個恐怖的存在，丟掉命。”

雷索的眼中掠過一惆悵，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判斷目標是否準確，就得看獵魔人的經驗。比如說水鬼味裡帶著一種水草和魚的腥氣，食鬼出沒的地方會留下的腐臭，白寡婦會破壞地面完整並在隧道口留下綠的粘、獅鷲只會出現在高山之上……”

獵魔人耐心地用實地作加上耐心講解來指導，羅伊則拼命地聆聽，會，記憶。

“說了那麼多，小鬼，你能不能據我的話以及庭院裡的線索給我一個判斷、一個猜測。”雷索麪無表地向羅伊提出了考驗。

羅伊挲著下，將腦海裡新得的知識過了一遍，猶豫地道，“我的言論僅僅針對庭院這個場所，剛纔的搜索沒有發現任何奇怪腳印，那麼可以首先排除……卡塔卡恩這種擅長形、催眠的吸生嫌疑。”

“記憶力不錯。”雷索難得地說了一句誇獎的話，“排除卡塔卡恩，現在去屋子裡尋找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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