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王冠》第十章 餌
當葉清玄漫長地暈厥中甦醒時,忍不住發出痛苦地**。
“走了一個樂師的樂,從‘霧魔’和‘植鐵’中逃,護著兩個同伴在樂師的追蹤手中全而退,最後爲了隔絕對方的鎖定,跳進近零度的雪水裡,一路游回了小鎮到裡……”
在旁邊,一個虛弱地聲音嘆:“葉,你還真是做了相當了不得的事啊。”
“狼笛先生?”
葉清玄錯愕地看著椅上那個面蒼白,像是快要死掉的男人:“你怎麼了?”
“沒什麼,勉強力使用心音催發,做了一次心臟復甦……只不過是傷口又崩裂了,失幾百cc的程度而已,哦,你不知道cc是什麼,就理解爲差不多半盆就行了。”
狼笛一臉輕描淡寫,說完之後嘆:“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當不了樂師投河自殺了呢。”
葉清玄沉默許久,輕聲說:“謝謝你。”
“是我應該謝謝你。”狼笛搖頭:“要不是你的同伴走了布雨師的樂,否則昨晚他就殺上門來,把我幹掉了。”
“嗯?”葉清玄一愣。
“被你們走樂的人是我的敵人,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傷……”狼笛說起這件事兒有些尷尬:“其實是我大意了,我比他厲害的多,真的,你別不相信。”
“哈哈,其實我都看不懂的。”
葉清玄尷尬地撓了撓頭,卻覺得渾無力。
“你剛剛從失溫休克裡被搶救回來,還是先躺著吧。”狼笛將他按在牀上,忽然說:“葉,有一個問題我想要你回答我。”
“嗯?”
“雖然從你的朋友口中,的過程我已經瞭解,但你是如何掙霧魔的呢?那種東西絕不是一個小孩子依靠力量能夠睜開的。”
葉清玄也一頭霧水:“你是說霧氣裡的那些手?”
“沒錯,那是一個名‘鵝之母’的邪教徒所作的曲目:《阿瓦隆大橋倒塌了》。只有兩節流傳下來,分別能夠製造出自帶腐臭毒霧的‘霧魔’,還有縱鐵從植和土中生長的‘植鐵’。
雖然顧忌樂在你們手中,他不敢太強出力,但霧魔的拘束能力卻是同類中最強的,想要掙的話,哪怕是樂師也要層皮……”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葉清玄苦笑:“如果有原因的話,那麼可能就是這個了。”
他褪下手上的指環,將它重新拆開。指環拆開之後,是一修長又富有彈的弦。被彎曲了這麼多年,當舒展開來的時候它依舊筆直堅韌,翻著黯淡的銀。
“這是什麼的弦?抱歉,我認不出它的出。如果是吉他的弦太長,提琴的弦又太,不過……”
狼笛接過端詳了片刻,嘖嘖稱奇:“這可真是相當罕見的材料呢。”
“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葉清玄眼神亮起。
“沒錯,這應該是某個學派的製造技,這種材質是經過鍊金萃取的青金,還有經過培植和異化的以太,那種合金材料,只有相當厲害的樂纔會用到。能覺到……它上面還殘留著沒有消散的以太。可惜,它本來應該是某個樂的一部分的,拆分一弦之後,也算是廢掉了。”
“廢掉了?”
“以太的調自有其順序,如同不按照順序來,只會搞到一團糟……樂的存在在於幫助樂師駕馭海量的以太,實現準控制。這種控制是靠著無數部件的和聲與配合實現,絕不是任何一個單獨的部件能夠做到的。
幫助你**束縛大概是上面積蓄了這麼多年的以太,但以後恐怕沒有可能了。”
狼笛想了想,將琴絃還給他:“收好它吧,不管是誰留給你的,這都是很珍貴的東西。”
葉清玄沉默地接過,重新將它盤在食指上。
“葉子,你醒了?”
門被推開了,等待許久地維託衝進來,在再三確認他沒事兒之後,才鬆了口氣、
而老費就淡定了許多,慢悠悠地走進來,依舊帶著國王地氣度和‘你們這些凡人’的不屑眼神,跳上牀聞了聞葉清玄的味道之後,放心地一屁坐在他膛上,然後暢快地用尾打起他來。
打的不痛,就是很沒面子。
“這是你養的狗?看上去很厲害啊。”
狼笛湊上來,較有興趣地和老費對視著,口中嘖嘖有聲,時而汪汪兩聲,對著老費比劃著什麼奇怪地手勢。
老費一臉冷淡地看著他,不爲所,淡定地渾似班恩神父的親戚。
哪怕對面的人是一位樂師,這條狗的眼神依舊矜持又不屑,帶著貴族俯瞰奴隸地憐憫。這份膽量,令葉清玄也爲之汗。
“誒?好奇怪啊,它沒有迴應我。”
狼笛不以爲忤,反而作和聲音反而更加奇怪了,令葉清玄一頭霧水:“你在幹什麼?”
“呃,我在跟它說話……我覺得它不像是一條簡單的狗,但不知道聽不聽得懂狼的音律。”
狼笛舉起雙手在頭頂比劃耳朵的樣子,朝著老費低聲地哼著什麼,如果他有尾的話,肯定也會瘋狂地晃起來。
老費斜眼看著他,似乎不耐煩了,終於慢悠悠地擡起了一支前爪,在狼笛面前晃了晃……然後毫不留地打了他一個耳!
然後順手按了一下,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髒兮兮地爪印。
葉清玄愣住了,維託愣住了,狼笛也愣住了。
漫長的寂靜。
又是漫長的寂靜。
“咳咳。”
狼笛尷尬地挪開,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那個啥……你的寵真有個。”
“你見過這麼拽的寵麼……”
葉清玄殘念。
他其實從來沒敢拿老費當寵看。
確實,自從葉清玄認識老費開始,老費就作爲一條單貴族狗活在這個世界上。
五年了,老費一直都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格桀驁不馴,打架強力無邊,而且寧當狗頭,不爲人尾,誰敢當它的老大他就咬死誰,簡直是犬中強梁,狗中呂布。
當它的主人,自己哪裡夠格啊。
其實是它一直當我是小弟的好麼……
-
“好了,閒話不多說了,既然人已經湊齊了,那我們就開始說正事兒吧。”
狼笛掉臉上的爪印,神變得嚴肅起來,他環顧著在場的兩人一狗:“我爲了救葉,自己本也承擔了很大的風險。所以,班恩神父答應了我不會再手這件事。
有些事,我希你們能夠知道。最起碼,你們要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看到兩人神鄭重,狼笛滿意地點點頭:
“先說說‘布雨師’吧。”
-
布雨師,也就是被維託盜走樂的樂師。
‘布雨師’本自然不這個名字,就像是‘狼笛’的本名也不是狼笛一樣。這是他們進階共鳴級之後,聖城在綜合他們的履歷、事蹟和所擅長的音樂,所作出的評價。
曾經的布雨師一直默默無聞,被認爲會像是大部分沒有才能的人一樣,在學徒級卡一輩子。
後來他在一次探索中忽然崛起,後來順利爲樂師,而且因爲本的天賦被聖城授予了‘布雨師’的稱號,一路順風順水,被人當做厚積薄發。直到六年前,有人發現他屠殺了一整個村莊向‘百目者’進行獻祭。
從那個時候他就消失了,變名列通緝的黑樂師。
“獻祭?”
“沒錯,藉助邪神的力量,爲了向著大源的更深探索,代價是以生命和作爲祭品。不過,既然別人的命也可以,那爲什麼要犧牲自己?
近些年,墮邪道的樂師真是屢見不鮮。”
狼笛眼中常有的笑沒有了,滿是寒意:“所有‘靜默機關’的‘律令樂師’都將追殺他到天涯海角,直到他的頭顱被懸掛在者之牆上,公義得到彰顯爲止。
不論他是否襲擊了我,既然找到了他,那麼在他造更大的傷亡之前,他都必須死在這裡。”
葉清玄沉默地聽他說完,可是心中卻漸漸升起了不祥地預、
爲什麼他會對自己說這些呢?而且爲什麼他說話的時候在看著維託?
“餌?”
忽然之間,他心中一,擡頭看他:“你需要一個餌!”
在他的凝視中,狼笛眼神也愣了起來。他猶豫了一下,低聲嘆氣:“聰明小孩子真是不討人喜歡啊,葉。”
“你的傷,也是來自於他?”
“沒錯,一次襲。”
狼笛坦言:“他比我更擅長遭遇戰。倉促之間,我差點死了。”
“然後他追著你到了這裡……”
葉清玄繼續說下去:“他知道你在養傷,但不知道你和我們在一起。因爲誰都沒有料到維託會去包,也沒有人知道我會將這個消息帶給你。
所以,他現在還以爲我們躲藏在鎮子裡。如果沒有樂,他就沒有殺死你的把握,所以他將自己藏在暗裡。但是隻要能取回樂,他就再沒有什麼顧忌。”
葉清玄挲著手指上的弦戒,終於到了迷霧中的脈絡,眼神漸漸亮起:“所以你要贏的話,就需要一個機會,讓他乖乖走進陷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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