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睜開的剎那，像是一顆石子投平靜的湖面，波紋擴散回，視野所有的景象逐漸變幻。

牆壁，木架之類的死逐漸虛化，最終於背景呈現出淡灰的質，眼前背對著自己的夏克則是出現了與背景完全不一樣的白，這一次不是上的氣霧，而是渾泛白，只不過在他前似乎還有其餘的，但被他的軀遮掩了。

還沒等細看，地上的東西將唐納德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自老鼠到三個木架周圍的一片區域，滿滿的都是淡黃的三趾腳印！

看來自己的猜想沒錯，老鼠纔是盜者，不，不能這麼說，老鼠珠寶幹嘛？

在它們眼中那些閃閃發的東西可能還不如一個黑麥麪包。

它們只是工，真正的盜者，是控制這些老鼠的人。

這麼一想上兩層的珠寶沒有被拿走也是有可原的了，唐納德看著下三層架子上重疊的印記，這些老鼠居然還會疊羅漢，是堆到了一米多高的位置，要是數量再多一些，是否連上兩層都能搞定？

嘶~

猛的倒吸一口涼氣，周圍的世界彷彿被人按下了燈開關，眼前的一切陷黑暗，不同於上一次的痠痛，這一次雙眼到的是冰冷，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覺，如果威力小上一些或許就是清涼，那會讓眼睛舒服，但唐納德現在到的是實實在在的冰冷。

“你怎麼了？”

夏克注意到了後助手的趔趄，轉過頭來發現他正用手揩著眼睛。

“沒事，倉庫裡的灰塵進了眼睛，過一會兒就會好，夏克，我剛纔從埃布爾口中得知前兩天有個捕鼠人來過他們家，當時爲了捕鼠，他勘察過這棟屋子，這個寶庫的事他肯定知道，你的尋蹤末雖然沒用，但老鼠前的那些痕跡同樣是證明，埃布爾不信不要，我們只要能找回東西，由不得他不信！”

自己能看到地上的蹤跡這一點是不能告訴夏克的，但是在確定老鼠盜竊的前提下，他完全可以引導對方走向正確的方向。

捕鼠人會是盜竊者嗎？這是一個未解的疑問，但無論如何，他對於這些老鼠，總歸是有經驗的，至也可以從他口中獲得一些訊息，對於案件的進一步偵破有著不小的好。

“你說的對，沒想到啊，還蠻聰明的嘛。”

“只是一個不的建議而已，我想你應該早就想到了。”

“哈哈，那當然了，你很不錯，沒白找你這個助手。”

夏克對這個助手越發滿意了，有眼力見，會拍馬屁，關鍵時候還能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議。

兩人商定，便直接出門找到了埃布爾，也不跟他說倉庫裡的況，反正說了他估計也不信，於是夏克就說他們是準備出去詢問一些可疑人，要來了這幾天三個陌生人的住址。

這個時代電話還沒有完全的普及，底層民衆互相之間的傳話還是得面對面或者寫信，因此地址的記錄就顯得尤爲重要，埃布爾家裡就有這三人留下的地址。

爲了能加快效率，還專門把自己的馬車調配給他倆。

“你的尋蹤末，畢竟是5金鎊的東西，不便宜，好像沒用多，說不準可以退貨。”

上了車，唐納德把一直攥在手裡的尋蹤末遞給夏克。

“退不了，那些傢伙講究貨售出，概不退換，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就行，你要的話也可以留著，做個紀念。”

對於這5金鎊的東西，夏克並沒有多可惜的緒，隨意的揮揮手。

“那我留著了，這瓶子還好的，把末倒了洗洗乾淨換糖丸就不錯，夏克，我能問這東西你哪買來的嗎？還有人會出售這種......我應該稱呼它爲神奇末？”

臉上並沒有太多喜悅的表，要保持克制，但還是假裝不經意的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在一個地下市場，額......雙重意義，既是在地下，又是一個不那麼合法市場，其實也不能說不合法，畢竟普斯頓市的政府和教會都默認那地方存在，那是一個只要有錢，能買到許多奇怪玩意兒的地方，當然，大部分都是僅限於在違法邊緣試探的東西，真正越界的東西不能說沒有，應該說不多，因爲誰也不知道在那市場裡有沒有政府以及教會的眼線。”

堵不如疏，與其花費巨大的力去嚴令止，反而使得一些真正違法的東西在分散的政府力量下逃，不如讓這樣的地下市場存在，政府與教會大可以在暗中約束，說不準還可以藉此捕捉到更多的有利訊息。

更何況這樣的地方想要生存，該有的孝敬自然是不會的，每個月都有人上趕著送錢，還有利於城市治安，誰不樂意？

“我能知道那地方在哪嗎？說實話，我對這方面的事也很好奇......”

“行啊，今天要是能把這案子破了，明天晚上我就帶你去，因爲破了案，那15金鎊就是咱們的資金，你作爲助手，我會分你一部分，夠揮霍一下的了，要是破不了嘛......帶你去了也沒用，因爲大部分的好東西我估計你都買不起。”

偵探與助手之間，一般都會有任務酬金上的分，這個數額取決於委託的難度以及酬金的高低，還有偵探是否大氣。

因爲委託本有一定的危險，助手參與案件，意味著承擔風險，而那份週薪則是助手做一些正常事務的酬勞。

真要是出生死的活計，週薪1金鎊，不合適吧？

“沒問題。”

“既然你沒問題了，那我就來說說接下來的事，待會兒真要是遇上罪犯，你儘量往後躲，不是看不起你，而是能控制老鼠的罪犯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屬於超自然現象......很難保證罪犯會束手就擒，你只是一個助手，沒必要拼命，何況你要是死了，我會很麻煩。”

夏克滿眼的興神，每天看異報，今天總算是到他來面對超自然現象了，要是能逮捕這種罪犯，說不定還可以從他上獲得一些特殊的東西，控制老鼠的能力，聽上去也蠻厲害的不是嗎？

“那你呢，你的戰鬥力足夠應付一個可以控制老鼠的竊賊嗎？”

不是唐納德擡槓，他對於自己的戰鬥力心知肚明，目前的他雖然有些特殊能力，但沒有像樣的攻擊手段，打起架來比普通年人強不了多，而夏克個頭不出挑，材看上去也不壯，格鬥技巧估計也不出衆，他怎麼對敵？

“一個竊賊而已，只要他敢出現在我面前，戰鬥就結束了。”

右手進腰側，一把樣式緻的槍械被夏克從後出放到上，當他握槍柄，上的氣勢與自信有明顯的增強。

這是個老槍手！

“你有槍？”

隨手掏出一把槍，真的好嗎？唐納德很想問一句私人持槍一旦被發現，難道不是吃牢飯的節奏？

“放心，我有持槍許可證，五年前就拿到手了，看到這槍沒，要是個新人槍手，能用這種槍？”

區別於唐納德印象中的槍械模樣，夏克手中的槍並不是這個時代常見的左手槍，而是嵌了不齒和小型傳裝置，槍尾還有一個圓柱形的類似於水槍儲水以及一個標註著數字編碼的錶盤。

有失簡約風尚，但絕對是一把緻的“怪”。

“菲克1796，蒸汽推進槍，槍火模式爲正常槍械狀態，子彈推進速度比普通槍械快近1.5倍，蒸汽推進模式，在原有基礎上增加蒸汽推進，這儀表記錄著存蒸汽量，下面的旋鈕可以調節一次的發量，要是將所有的蒸汽全部用於一次攻擊上......可以把你的上半直接炸末。”

對於自己的槍狀況，夏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口而出。

“這槍也在持槍許可範圍？”

這種小型手炮一樣的存在，持槍證也允許？這世界未免也太危險了一些。

“當然不在範圍，這屬於大威力火，你可不能跟別人說我有這槍，它是我託家人從重工業極爲發達的格拉斯多帶回來的，有了它，我管對面是不是超自然怪，就是傳說中的狼人站在我面前，我也能一槍把它頭打！”

無可否認，工業的迅猛發展正在改變這個時代，曾經作爲人類夢魘的怪所擁有的尖牙利爪在這些人造的恐怖武前，似乎有些上不了檯面。

人類在進步，由而外，從未停歇！

“兩位先生，前方就是邦利區，作爲一名馬車伕，我得保護好自己的飯碗，非常抱歉，我不想回去後被辭職。”

邦利區，普斯頓市的貧民區之一，其中的環境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髒差！

“走吧，他的理由無可辯駁，如果載我們進去，再出來的時候這輛馬車可能就得直接送洗車行了。”

推開門下車，一子酸腐的氣味撲面而來，這讓上一秒還在乾淨車廂裡的兩人都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嘶~這段路看來可不好走。”

看到眼前的景象，唐納德覺這一趟估計是要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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