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語》第13章 雷梟天鳴
荒廢村落的一間半坍塌的木屋,屋前有一棵老蘋果樹,樹下有一塊被打磨過平常休息用的方形山石。
拉格吃力翻開石頭,刨開泥土,將上次在沼澤地收穫的那一顆魔晶取了出來,瞇著眼睛,癡迷觀看,斜眼,瞟了瞟達格,出舌頭了。
兄弟倆每天都會過來捕獵食,每次來,都會將魔晶翻出來看看,確認它們的“寶藏”還在。
達格有些無法忍拉格魔晶的噁心作,揮爪狠狠拍在它腦袋上,呵斥道:“行了,把東西藏好。”
“哦。”拉格答應一聲,將東西放進坑,用浮土掩埋藏好,最後翻石頭上去。
警惕的扭頭瞟了瞟遠的雪莉。
雪莉則扭轉高昂的腦袋,輕蔑斜視。
“大哥,剛剛雪莉壞了咱們的好事。”拉格眼眸兇閃爍。
達格擡起熊掌,又是一掌狠狠拍在拉格腦袋上,怒道:“你剛剛又幹了什麼好事?”
拉格眼中的兇頓時暗淡,一臉委屈無辜的著達格。
達格沒好氣呵斥道:“走了,去那邊河捉魚。”
“好勒!捉魚去咯!”拉格傷心不足三秒,聞言一躍,歡呼蹦跳。
弓背警惕的雪莉見狀,鬆懈下來,快步跟上,距離達格和拉格近一些。
走出一段距離,雪莉突然開口:“達格,你變了。”
達格依舊答不理,心頭卻是一突:按照正常熊,也就是原本那個“達格”的脾,現在肯定帶著拉格跟雪梨廝殺“報仇”了。
達格頭也不回,輕蔑說道:“我已經三歲了,雪莉,我纔不像你那麼稚。”
“稚!”拉格加重語調,學習雪莉的高傲模樣,從鼻孔裡發出不屑鄙夷哼哼聲。
“嗷!達格,拉格,你們想打架!”雪莉暴怒,齜牙咧,擺出戰鬥姿態,作勢撲。
“吼!吼!吼!”拉格不甘示弱,猛地轉頭,衝著雪莉怒吼。
這小狼崽子故意找茬來的。
達格有些惱怒,吼道:“拉格,咬它!”
“嘯!”突兀的,遠方山林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虎嘯。
劍拔弩張的拉格和雪莉不約而同的收起作。
雪莉驚喜喊道:“卡蘿大佬來了!”
拉格也歡呼喊道:“是卡蘿大佬!太好了!大哥,有吃的啦!”
“……”達格無語,低聲呵斥道:“你就不能出息點?吃吃吃,就知道吃。”
雪莉率先向虎嘯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達格和拉格兄弟倆跟著出發。
很快,在荒蕪小徑,看見卡蘿一行的蹤影。
卡蘿走在最前面,右側跟著一位穿皮甲勁裝,背背箭筒和短弓的年輕靈,那是卡蘿的契約靈莎莉。
新奇的是,卡蘿的左側還跟著一頭雙翅翎羽都沒長齊的鳥類魔,胖胖,昂首,雙腳直立行走,這是銀月森林頗爲罕見的雷梟,還是一頭崽。
雷梟的旁邊是一位看著十五六歲的男小靈,那是莎莉的弟弟,名克莫丹。
還有一男一兩位年靈,他們是莎莉的父母。走在後面,各揹著一位年紀大行不便的老靈。
兩位老靈分別是莎莉的,以及他們村那位孤寡獨居的老年靈,一直由莎莉家照顧著。
老靈更需要飲用參了月亮之泉的百果釀,否則他們挨不過冬季的寒冷。
“卡蘿大佬。”
“卡蘿。”
招呼過後,達格,拉格,雪莉的目齊刷刷的都集中在雷梟魔的上,滿是好奇和疑:這傢伙第一次見,哪來的?
“達格,拉格,雪莉,你們三個小傢伙又在打架。”莎莉很有大姐頭風範,一手叉腰,一手在三個傢伙腦門挨個點過一遍,故作嚴厲的發問。
“沒有。”
“我纔沒那麼稚。”
雪莉和拉格矢口否認。
卡蘿介紹道:“它天鳴,來自米斯神廟,克莫丹被神廟選中,將爲守護神廟的銀月戰士。”
“哦,神廟來的。”達格恍然。
與魔簽訂自然契約的靈才能算是銀月戰士。
銀月戰士可以大致分作兩種:一種是守護村落的銀月戰士,例如芬恩、崔希、芬克,莎莉,算是地方民兵;另一種則是被列正規編制銀月戰士,他們的職責則是守護銀月森林,克莫丹將來要進米斯神廟任職。
“天鳴,這是雪莉,銀月霜狼。這是達格,這是拉格,都是大地暴熊,它們的母親蕾很厲害的。”
這頭來自米斯神廟的雷梟魔顯得有些呆傻,反應遲鈍,卡蘿都介紹完,安靜等待了好一會兒,它才意識到什麼,訥訥說道:“你們好,我天鳴。”
雪莉雙眼冒:又多了一個比自己弱小的玩伴,而且,看著不像達格和拉格那麼壞。
達格興致不是很高。
拉格蠢蠢:這傢伙看起來就很好欺負啊!
莎莉的父母也向雪莉、達格、拉格三頭小魔打招呼,同時在路邊挑選了乾燥的石塊,將揹著的老靈放下歇息。
拉格有樣學樣,跟著坐在地上,爪捂著肚子,喊道:“卡蘿大佬,我了。”
“……”達格道:“我們正準備去那邊河抓點魚。”
“不用麻煩。”克莫丹環視荒蕪村落,摘下短弓,疾馳奔跑,猛然跳躍騰空,從背後箭筒摘取箭矢,搭箭,開弓。
凌空斜,箭矢沒草叢。
達格、拉格、雪莉互相對視。
“嗚吼!”拉格嗅到了腥味,發出一聲歡呼,跑向草叢,很快,拖著一條被箭矢穿了頭顱的蟒蛇跑了回來。
達格不住側目多看了兩眼名爲克莫丹的小靈。
年僅十五六歲而已,還沒有與魔簽訂自然契約,還未正式修練鬥氣,單純的箭,已然純。觀察能力和戰鬥知覺明顯超出靈,是天生的戰士。
如此來看,被米斯神廟選中就很正常了。
“大哥,你看,咱們抓了好幾次都沒抓到的那條蟒蛇。”拉格興不已。
“嗯。”達格看了看,道:“這傢伙跑得很快。”
克莫丹走上前,拔下箭矢,翻看檢查,箭竿損不能再用,取下箭翎和箭頭收好,同時點評道:“比較見的黑蟒,速度確實很快,但不夠警覺。”
名爲“天鳴”的雷梟魔反應不是一般的遲鈍,這時候才煽羽翼未的雙翅,發出歡呼喝彩聲:“咕咕,克莫丹,你好厲害!”
雪莉翻了個白眼,接著投去鄙夷眼神:這纔是真正的白癡,傻鳥!
“克莫丹,你只學會了一點基礎箭而已,不要總是想著炫耀。”莎莉有些看不慣自己弟弟那嘚瑟模樣,教育一句,接著道:
“雪莉,達格,拉格,你們快吃,吃飽就好好玩耍,不要打架。今天是年祭,溫蕾薩祭祀一定有很多事需要幫忙,卡蘿,克莫丹,咱們該出發了。”
“我早就吃過東西了。”雪莉一點也不客氣,跑上前,用力將莎莉開,取而代之,與卡蘿並排站立。
隊伍稍作休整後重新出發。
達格和拉格兩兄弟力將蟒蛇吃完,跑上山崗。
晨鎮,各個村落的靈和魔陸續趕來。
莎莉和克莫丹這些年輕的小靈挎著柳條編織的籃子,進森林採集野果,準備祭祀的食。
魔們則聚集在山崗上,嗚嗚咽咽,談論著屬於魔圈子的事。
新來的魔雷梟天鳴了聚會的主角,它被圍在中央,結結的向大家講述“米斯神廟”的盛況:那裡有很多很多靈,很多很多魔,還有一棵參天古樹,合格的銀月戰士可以在樹上居住,還有喜歡曬太的戰爭古樹……
年祭,一年中最歡快難忘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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