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妻》第13章 頭發
“阿忻……”看到風忻止不住流淚,商從舒焦慮起來,手捧著風忻臉,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不要哭,阿忻……不要哭……”
風忻在上一世不是沒有愧疚過,一邊愧疚一邊繼續用冷漠的臉對付發瘋的傻子。
早年不起神病院的押金,遲遲拖著沒有把商從舒送去住院,每年都因為商從舒摔砸東西製造的噪音被鄰居投訴,被房東趕走。
是真的舍不得商從舒嗎?不見得有這麽深。
商家那邊不把人接回去,住院又住不起,沒有選擇而已,才把商從舒留在邊那麽多年。
風忻拍開商從舒的手,自己用掌心捂住酸脹眼睛,穩穩緒才緩聲說:“你覺得熱了要開空調,冷了要蓋被子,服了要換,我不是每天都有時間幫你收拾這些事。”
風忻是真壞到骨子裏,這才哪到哪,就急著給商從舒打預防針。
商從舒的手剛剛才被溫熱浴水淋過,輕輕一拍就足夠讓手背變得紅通通的,“幫我洗個頭發就那麽累了嗎?”
問著,緒明顯變得激起來,“那你怎麽不把我剃頭呢?哦,沒有頭發就變得醜醜的了,你看著更累。我要是個醜八怪你當初也不會追我,追到手又嫌維持我的‘漂亮’麻煩。”
風忻歎氣:“我都不是這個意思。”
商從舒不理會風忻,徑直往浴室外麵走去,不知道在找些什麽,整個客廳翻箱倒櫃的找。
風忻關掉花灑,擔心商從舒,想跟出去看看,連服都沒換。
一來到客廳就看見商從舒拿著剪刀在剪頭發,那一瞬間,風忻呼吸都停了,上前就想拽住商從舒的手,沒到這個舉更是把商從舒激得更極端起來。
“別我1商從舒突然大喊,說話氣聲極大,那被心保養過的悶青灰長發,被參差不齊剪掉好幾段。
一手扯著發尾,一手拿著剪刀又剪又割,手背上薄弱的青筋都在突突跳,恨恨看著風忻,“你不喜歡幫我洗頭發,以後都不用洗了。”
風忻不敢再靠近,怕會讓商從舒緒更不穩定,一遍遍解釋:“沒有不喜歡,我沒有嫌你麻煩。”
看商從舒把頭發割的糙不堪,風忻語氣放的更了,近乎是低聲下氣,“你不是最寶貝這頭長發的嗎?剪壞了多可惜。不要剪了好不好?”
商從舒低頭,睜眼看著滿地零零碎碎的發,心裏驚愕,剪刀也被扔在地上。
兩手去自己頭發,發現本來及腰的長度短了近乎一半,發尾又又刺,十指穿發裏,扣弄頭皮層,抓出一道道火辣指甲痕。
“我頭好痛礙…”商從舒都被痛哭了,坐在地上,腦門一直撞膝蓋,“阿忻,我頭好痛,嗚……怎麽辦,我頭好痛……我要痛死了,好多人在樓下,他們在找我……好多聲音,頭好痛……”
說話開始顛三倒四,一會說樓下的路人都是來監視的,很快就要被帶走了,一會說頭發被人去做檢測,水不能喝,語序全。
風忻把人抱在懷裏,一手拍拍商從舒後腦,難程度不比商從舒輕多,“乖,我幫你把頭發吹幹,很快就不痛了。”
商從舒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頭皮層甚至被抓出點點漬,哭得傷心絕,“沒有了,我頭發找不到了,我都跟你說了要搬家,為什麽不搬!為什麽不搬1
人就像被圈在了一個小空間裏,上來來回回不斷重複剛剛說的話。
風忻靜靜聽商從舒說話,沒有打斷,也沒有糾正什麽,拿著幹巾仔細拭。
直到商從舒吵累了,不吭聲了,風忻才翻出吹風筒,調了暖風給商從舒吹頭發,給商從舒換上幹淨的睡,又抱著人去大廳看電視。
電視裏播放的容,短暫吸引了商從舒的注意力,風忻這才騰出時間把上的服換下,去收拾商從舒翻出來的東西,還有剪的目驚心的滿地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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