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明煙有作之前，孟栩然退開了子，坐到了矮幾另一邊。

裝哭撒認錯，這套流程被玩得行云流水。

“……”

薄明煙微不可察地吁了一口氣。

剛剛的整個過程其實很短暫，但就是給人一種時間被拉長的覺。

以至于，孟栩然的進退有度也讓人生出一種空落落的微妙。

似乎總是這樣，孟栩然會在想要避開的時候，比快一步地拉開距離。

薄明煙拿起矮幾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好幾口，問：“你總這樣認錯麼？”

如果一直這樣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可如果對誰都這樣，也太沒有界限了。

“這認錯？”孟栩然要面子，糾正道，“最多哄人。”

“哦……”薄明煙改正道，“那對別人也這麼哄麼？”

“不是。”孟栩然托著臉，半垂著眸子，閑散地刷手機看附近的食，“對你才這樣。”

薄明煙擰瓶蓋的作頓了一下，向孟栩然。

“沒人像你這樣敢跟我耍脾氣的，”孟栩然手在屏幕上劃拉著，像是沒察覺到的目，“噯，你總這樣耍脾氣麼？”

“這耍脾氣麼？”薄明煙辯解，“不是你讓我閉麼？”

“你可真聽話。”孟栩然說。

薄明煙見招拆招：“畢竟是上司的命令。”

“那你對之前的上司都這麼聽話麼？”孟栩然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

薄明煙眉頭蹙了一下，頓了兩秒說：“不是，對你才這樣。”

孟栩然目一直膠著在上，眼皮一跳，眸微漾：“為什麼對我才這樣？”

“只有你脾這麼大。”薄明煙說。

孟栩然了，想辯解，卻見薄明煙側目看向了窗外。

天已經黑了，萬家燈火陸續燃起，點亮了這座城市。

“不過，真實的，沒那麼虛偽。”薄明煙聲音很輕，像被起窗簾的晚風吹散了清冷，出了點。

換作平日，換作別人說這句話孟栩然一定會厚臉皮地再說句自夸的話。看著薄明煙的側，陷靜謐，什麼都不想說了。

短暫的沉默后，薄明煙扭過頭說：“我了。”

一本正經，莫名可。

孟栩然角一點點上彎，把手機轉了半圈，推到薄明煙面前：“你是想吃南洋菜還是粵菜還是日料？”

薄明煙大致掃了一眼：“你想吃哪個？”

“我都行。”孟栩然說。

薄明煙也做不出選擇，索提議道：“那石頭剪刀布吧，你贏了吃南洋菜，我贏了吃粵菜，打平就日料。”

很意外薄明煙這種表面溫吞實則冷淡的人會提這麼個方法。

孟栩然訝異了兩秒，吐了兩個字：“稚。”轉頭就說了口令：“石頭剪刀布！”

薄明煙出了個拳頭。

孟栩然張開五指，出了個布。

“哦豁~”孟栩然笑了起來。

薄明煙也被帶的從底滾出一聲輕笑，調侃道：“不是說稚……麼。”

話沒說完，孟栩然猝不及防地手過來，覆蓋在了還沒松開的拳頭上。

不是單純地放在上面，還攏了一下。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贏了。”孟栩然收回了手，順帶拿起矮幾上的手機，起道，“走吧，去吃南洋菜~”

一頭長發在腰間款款搖擺。

像拂過薄明煙心湖湖面的柳條，起陣陣漣漪。

薄明煙捻了一下手指，默默跟了上去。

ˉ

也許是真的了，也許是對面孟栩然莫名其妙的好心影響到了，薄明煙不知不覺也多吃了點。

吃完飯，兩人沿著飯店外的步行觀街道慢慢悠悠走著消食。

街道旁開著各式各樣的店。

孟栩然沒走一會兒就說累，直接拐進一家品店。薄明煙落后了兩步，瞥了眼孟栩然的腳后跟。

一片通紅。

進了品店，孟栩然逛了一圈，買了兩雙拖鞋。

薄明煙不理解：“為什麼買兩雙？”

不是嫌拎著鞋子重麼？而且，這拖鞋算不上好看。

“還有一雙給你啊。”孟栩然轉頭沖一笑，“穿高跟鞋多累啊。”

薄明煙眼睫微：“我還好。”

“那就當陪我好了。”孟栩然不以為意，走到花壇邊的座椅前坐下，將另一個袋子給，“我一個人穿多尷尬。”

薄明煙坐到孟栩然側：“……我把錢轉給你。”

“不用，送你了。”孟栩然低換鞋，目掠過薄明煙的手腕。“還有發圈，也送你了。”

“……”薄明煙訝異，“為什麼要送我。”

“禮這種東西，不都是想送就送麼，需要理由麼。”孟栩然輕描淡寫道。

“需要。”薄明煙淡淡道，“我不喜歡隨便收人禮。”

孟栩然抿了抿說：“那你等我想想，現編一個。”

薄明煙：“……”

孟栩然扭看了看慘不忍睹的后腳跟，“嘖嘖”兩聲：“臭的代價。”

薄明煙被的自我調侃給逗樂了。

很快，薄明煙就樂不出來了。

“啊，我編好了，”孟栩然轉過頭可憐盯看，“看在我送你禮的份上，你能不能背我回去？”

“……”

薄明煙打量的子。

孟栩然順著的視線低頭，又抬頭：“或者……公主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