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八字都還沒一撇。”葉其蓁站在窗邊，瞅著溫予側臉，低聲音對手機那頭說道。

“我這不提前練習一下怎麼當男朋友嘛。而且我都加上微信了，可不會輕易給別人微信號……”唐霄說著笑出了聲，“你主要還是，別讓其他人勾搭。”

原來擱這等著呢，葉其蓁更無語了，“要是跟別人看對眼了，我能怎麼辦？”

“小蓁兒，幫我看著點。拜托了，下回請你吃飯。”唐霄懇求道。

“好，知道了。”葉其蓁不了唐霄話多。

葉其蓁回到餐桌時，都開始上菜了，順便跟大家說了聲唐霄不來的事。大家都表示惋惜，畢竟唐霄是氣氛組的，一人頂十個。

桌面上有好幾款飲料，牛，果，還有啤酒。在座的人都是剛上大學，除了幾個男生，沒多人酒。

眼前的玻璃杯里盛滿飲料，像是是桃子汽水，葉其蓁正口，于是端起手邊的玻璃杯。這時耳畔有個好聽的聲音提醒：“里面含酒的，你能喝酒嗎？”

溫予看葉其蓁不像能喝酒的人。

葉其蓁聽到后，馬上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不了。十八歲生日那天，在唐棠慫恿下試著喝過一杯啤酒，就那一次的紙杯，憋氣喝完后臉漲得通紅，一覺睡到第二天。這事唐棠還三天兩頭拿出來嘲諷。

見葉其蓁乖乖放下杯子認慫的作，溫予笑了，果然沒猜錯。順手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杯牛，漫不經意遞給葉其蓁，沒說話。

葉其蓁轉頭看溫予。

溫予把葉其蓁軍訓時說過的話，原封不奉還：“放心吧，我沒下毒。”

葉其蓁被到了笑點，“謝謝。”

那天之所以這麼跟溫予說，是以為溫予把當敵戒備著，不肯接的好意。

“你的給我。”溫予又說。

“你能喝酒？”葉其蓁問。

“能喝一點。”溫予說著，稍稍朝葉其蓁傾過，自己手拿走了那杯桃子酒。

溫予上總是有淡淡的清香，葉其蓁在溫予靠近的時候，又聞到了，這種香味讓并不介意兩人之間距離的親。等再看向溫予的臉，溫予微仰著頭，一杯桃子酒喝了三分之一。溫予的氣質和氣場，讓覺得，溫予并不需要人特別照顧。

“我們先來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姓名，專業，好，隨便說說。”有健談的人站起，活躍起氣氛。

大家都沒意見。于是從提議人開始，逆時針繞，倒數第二是葉其蓁，溫予恰好排在最后。從所有人的反應來看，貌似都期待溫予的自我介紹。

“溫予，系。”溫予站起，氣定神閑且語言練。

葉其蓁并不意外，嗯，酷girl。

“溫同學不多說點嗎？”有人抗議。

溫予補充一句：“平時沒什麼好。”

與其說沒什麼好，倒更像是不想跟別人說自己的事吧，葉其蓁喝著牛，這樣認為。

“那溫同學是單嗎？”一個孩突然冒出一句，十分熱心八卦地幫旁的男生問了起來。

“單。”溫予淡笑回答。

經溫予這麼一答，餐桌上的氛圍自熱了一個度，十幾個人邊吃邊聊，不亦樂乎。

溫予坐下后，又喝了一杯酒。

葉其蓁暗看著，都三杯了。不知為何，看溫予像藏了很多心事，一點也不開心，盡管這樣自以為是地去揣別人心思并不合適。

溫予雖然低著頭，但注意力放在一旁葉其蓁上，到底要盯著自己看多久？好一陣過去，驀地轉過頭，凝視葉其蓁問：“干嘛盯著我？”

“我……”葉其蓁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許是過于猝不及防，居然覺自己臉燙了。

葉其蓁皮白，稍微泛著點紅暈就明顯，加上包廂里的燈是暖系，溫予瞧著葉其蓁雙頰，不由得問：“喝酒了？”

“沒有。”葉其蓁否認，可算切了個話題，想起上次溫予好心送回宿舍，今天關心一下人家也是應該的吧？猶豫了下，葉其蓁問：“你要不要喝點？”

緩了兩秒，葉其蓁聽到溫予慵懶哼了聲“嗯”，說話時總帶著點淡然的無所謂。還有，留意到溫予晚上沒吃多東西，但沒多說什麼，畢竟們也不算，僅僅不再是“敵”而已。

等聚餐結束，天徹底黑了。

他們人多，正好又圍了一桌，便有人提議玩狼人殺。

溫予對玩集游戲沒什麼興趣，看葉其蓁似乎喜歡這些。不打算參與，于是以去洗手間為理由推了，正好下樓去會兒氣。

葉其蓁總覺得溫予狀態不太好，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畢竟答應過唐霄的，左思右想，也以上洗手間為理由，起走了出去。

餐廳不算大，分兩層，一樓堂食，二樓包廂。葉其蓁在二樓找了一圈發現沒洗手間，服務員說洗手間設在一樓，又往樓下走去，依然不見溫予影。是出去了嗎？

遠霓虹閃耀，溫予靜靜靠在沿江圍欄邊，無聊眺著，風吹來，了胳膊。十月初南城下了好幾場雨，晚上已有些涼意，尤其是站在江邊，吹著夜晚的江風。

“溫予？”

溫予回頭，名字的是一個高個男孩，勉強，算人。

“真的是你。之前我在樓下了你，你大概沒聽見，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溫予一言不發，顯然不想搭理眼前這位。

“老同學，你不至于不記得我了吧？我當初可追了你那麼久。”管銘無奈笑著，上還沾著酒氣，“我聽說你上Z大了，名校啊，恭喜。”

溫予仍沉默，對很多男生都沒印象，但對管銘有印象，當然并不是因為管銘長得還算人模人樣，是一中所謂的校草。

管銘就往旁一站，沒離開的打算。

溫予也不理睬。

站了會兒，卷了陣風過來。

“跟朋友在這邊吃飯？我也是。今天降溫了，你穿這麼冷不冷？”管銘又開始搭話，目在對方一雙長上掃了一遍，這真絕了，“要不找個地方，我請你喝東西？”

“沒興趣。”溫予終于開口。

“以前是要高考，你拒絕我也就算了，現在你都考上Z大了，不用這樣疏遠我吧？”管銘自信的，也覺得自己有自信的資本，他一直不缺孩子喜歡，琢磨著溫予傲是傲了點，費點心思也不是事。本來聯系不上溫予他還可惜來著，今天遇到機會，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他朝溫予笑道：“走吧，我請客。”

“你耳朵有病還是腦子有病？我說對你沒興趣。”溫予笑著說的，卻字字帶刺。

“溫予，你對我是不是有誤解？”

溫予不想再多說一個字，要走。

管銘立即抓住溫予的手，拉著，“你別聽學校那些胡說八道，我之前是真心喜歡你才追你，否則我能追你那麼長時間？我就對你心過，就沒對其他孩過心思。”

溫予冷冷嗤笑一聲，眼前這位是什麼樣的人，清醒得很，再看看自己被拽著的手腕，命令：“松開。”

葉其蓁在一旁站了有一會兒了，看管銘開始對溫予手腳時，都準備上去了。

“是不是因為葉其蓁？”管銘還掐著溫予手腕，嗓門很大，“我真對葉其蓁沒意思，都是誤會，當初我就問了幾道題而已，就以為我喜歡，到跟人說是我朋友，犯賤關我什麼事？今天上了，我一定要跟你解釋清楚，我管銘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

“你有病啊？！誰喜歡你啊？”葉其蓁已經沖了上去，從沒這麼大聲說過話，跟吼似的，以至于臉都繃紅了，氣得心臟一突一突。

看到葉其蓁后，管銘緩了緩神，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今天邪了門了，怎麼都湊到了一塊兒？

葉其蓁罵完扭頭就走。

溫予瞪了管銘一眼，使勁回了自己手腕。

“溫予……”管銘跟了上去，還想拉。

溫予頓下腳步，轉，幾乎沒給管銘反應的時間，揚起手在管銘左臉甩了重重一記耳，過后，只對他說了一個字：“賤。”

管銘捂著臉，就看著溫予朝葉其蓁的方向跟了過去，他低頭罵了句臟話。

葉其蓁一腦往前走著，著實被氣到了，從小到大哪被人這麼罵過？心里委屈得不行。但努力忍著眼淚，不值得因為那種人哭。

“葉其蓁。”溫予快步追上。

葉其蓁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緒后，才敢回頭直視溫予的眼睛。樂觀點想，今晚鬧出這茬，至弄清了跟溫予之間的誤會，還是有點兒收獲的。

“你上樓去吧，跟他們一起玩游戲。”葉其蓁盡量以輕松無事的語氣跟溫予說話。

溫予盯著葉其蓁眼睛，都看到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了。

葉其蓁暗暗咬牙，不聲，不可能在別人面前哭的，上次被溫予撞見只是意外。這種意外不可能有第二次。

江風吹得兩人發都飛揚，微微凌。

“要不要我陪你？”溫予低聲問。

“你上去吧。我沒事，想吹吹風。”葉其蓁淺笑，繼續忍。此刻特別想對溫予說，別再這麼看著我，就快忍不住了。

就那麼一男的，值得你這麼難過嗎？溫予終究沒有這樣反問葉其蓁，也看出來，葉其蓁是不想在別人面前哭，逞強而已。

“嗯。”溫予只好這麼應。

葉其蓁獨自找了個臺階坐下，很快就破防了，埋頭委屈到哽咽，邊哭邊嫌棄自己居然因為那麼一人渣的話流淚。當初纏著的是管銘，現在反口說自己犯賤，都是些什麼事……

回想剛才，后悔自己沒多罵幾句，再扇對方一個耳。

失策了。

畢竟沒經驗。

越想越氣，眼眶也越。

溫予沒離開，而是站在不遠的路燈下，看著，看見葉其蓁做一團，肩膀在，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哭。果然沒有一個人是百分百開心的，不過是把悲傷藏了起來。

假期，江邊有不游客。

葉其蓁還在斷斷續續嗚咽，好幾次想忍住不哭，奈何眼淚淺。沒多久，有一個穿黑T恤的微胖男人走過來，問發生什麼事了，可以跟他說說。

不管對方是善意還是其他，每每被陌生人搭訕，尤其是男，葉其蓁就會立馬警惕，甚至腦大開，什麼社會版頭條都冒了出來。不愿跟陌生人搭話。

對方好像沒打算馬上離開，還問：“是不是失了？”

葉其蓁想著還是回去吧，剛打算起——

“我是朋友。”溫予站在臺階上，朝那微胖男人說道。

微胖男人這才停止搭訕，走了。

沒走嗎？聽到溫予的聲音，葉其蓁死要面子的病又犯了，不敢用哭紅的眼睛去看溫予，但余留意到溫予在旁坐下了，兩人之間還留著一個人的距離，不算親。

溫予沒被人安過，也沒有安過別人，所以這樣的形，不太知道該怎麼做。沒去看葉其蓁，只是著波粼粼的江面，“你哭，我不看你，也不告訴別人。”